“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為什麼要離開呢?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為什麼一心想要從我的身邊逃開?

乖乖待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無數紛繁複雜的邪惡念頭不停湧上心頭。

白梵周身的氣息愈加沉濘,像一片吞噬著無數生靈的沼澤。

白梵的目光逐漸移到巫隕修長筆直的雙腿,目光沉沉。

還是打斷的好,那樣才會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

白梵思考著如何將巫隕用盡一切囚在他的身邊,讓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他,讓他的的眼裡心裡永遠都是有自已一個人。

“我沒想離開,從來沒有!”

“我就是……就是看你的杯子碎了,我想給你買一個。”

“我沒有要離開,你不能不要我。”

“不能不要我!”

“我會乖的!我會乖的!”

巫隕語無倫次的說著,他焦急、恐慌。

眼角暈開紅暈,他看不到白梵的一點動靜。好像無論他如何說,如何保證,如何承諾……

但,白梵就是不要他了!

他其實,沒有想要離開的!真的不想!

夏季的風是悶熱的,但巫隕卻感覺這風比數九寒天的凜冽寒風更讓他感到刺骨冰涼。

巫隕從來沒有討好過別人,從來都是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可他不想這樣去對相公。

巫隕滿心茫然失措,只能追尋著內心的感受去追逐、去尋覓他心中可以讓白梵解氣的動作。

巫隕再次環上了白梵精壯的腰,將他埋進白梵的懷裡。

抬起頭茫然的去貼近白梵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希望可以透過親吻可以讓白梵消氣,可以讓白梵留下他,不要放棄他。

“白梵,你不能不要我!我沒有要離開你!”

“真的沒有!”

白梵沒有動作,靜靜的看著巫隕因著焦急的與恐慌愈加慌亂的眼眸。

這可真是漂亮啊!

他從來沒見如此漂亮的人兒!

世間最美的風景也抵不過眼前人泣血的眼神。

許久,白梵終於壓下了腦內不停的嘈雜的聲音,理智回神。

杯子?

他想起來,是那個因為巫隕和窮奇打鬧時碎掉的黑色杯子。

是想要再給他買一個杯子嗎?

是他誤會他了!

白梵怔怔的愣在原地,聲音略帶嘶啞,“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見白梵終於願意理他了,巫隕心中的壓著的沉甸甸的石頭移開了一條縫隙。

聲音帶著哭腔,“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們兒子告訴我這樣你會開心的。”

說到這裡,巫隕緩了緩,語調也不由帶上了點點的森寒之意。

“它騙了我!它騙了我!”

白梵抬起巫隕的臉頰,乖巧的五官在微黃的燈光下更顯出眾濃郁,像是隻惑人的海妖。泛紅的眼角更顯出一種獨一無二的破碎的美感。

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白梵低頭吻上了巫隕喃喃自語的的唇。

“嗚……”

巫隕瞪大了眼睛,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崽子,定定的看著白梵,絲毫不知在他面前的是何等的兇物。

“閉眼!”白梵啞著聲音。

什麼?夫君在說什麼,他怎麼……怎麼好像聽不懂?

但這是,原諒他了吧!

應該是吧!

巫隕的腦袋已經徹底僵成一塊朽木,僵硬木訥。整個身體只有舌尖上的那一抹觸感讓他感到靈魂的顫慄。

隱約間他聽到了白梵的一聲輕輕的低嘆,緊接著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白梵拿手捂上了巫隕那雙迷濛的雙眼。

“嗚……嗯……”

那吻更加深入,更加醉人。

他不敢去看這雙眼睛,他怕他實在會忍不住、忍不住那些陰暗的的想法、忍不住將那些堪稱恐怖的念頭,加註在巫隕的身上。

他怕巫隕會離開,僅僅只有那一絲可能,白梵也絕不會讓這種可能性發生。

看來,得想想其他的辦法來拴住巫隕,讓他永遠囚在身邊。

白梵的眼眸深深注視著被自已扣在懷中親吻的巫隕。

沉重的喘息聲在兩人之間蔓延,其中夾雜著幾聲受不住的哼唧聲。

澀情又色氣。

他會掠奪他所有的呼吸,他會被他永遠禁錮在懷裡,所有的一切都會由他來給予,所有的痛苦與歡愉都將由他來賦予。

而他,不得離開!

…………

西山精神病院。

保安打著哈欠,“天殺的!這夜班還真是不好上。”

還好今天睡得還算足,保安這般想著,一邊端著保溫杯 一邊掃著監控螢幕。

在這精神病院裡當保安,首先要緊的不是外敵的侵犯,而是院裡的那些精神病患。

想著想著又不知為什麼會想到今天C區新來的一個副院長。

這下估計正副院長斗的更厲害吧。

他在這裡還算待的時間長一些,他可是親眼見過之前白院長剛上臺時是有一個姓林的副院長。

那一陣的火藥味就連他一個最外圍的保安都能感受到。

上層人的爭鬥和他們這小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真是瞎操心!

還是紅棗泡枸杞,養顏又養身啊!

真香!

那保安牛飲一般喝完了大半杯的紅棗泡枸杞。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兩米多高?人能長到這麼高嗎?

他還是輕微近視,想著今天僅僅值一個小時的夜班就可以下班了。就沒有往常那樣戴上眼鏡。

抬腳向前走了兩步,迷迷糊糊的卻發現這怪物沒有頭。

等等!沒有頭、兩米多高!

保安突然想到自家小兒子在放假時給自已講的他遊戲裡的怪物。

刑天!

保安猛然向後倒退幾步,“砰!”手上的剩餘的水灑了一地。

哆哆嗦嗦要去按警報鈴聲。

一邊還是忍不住大著膽子向保安室外看去。

那怪物越來越近、正在朝著他的方向過來。

“砰砰砰!”

空氣中盡是他如鼓聲轟響的心跳。

怎麼辦!

怎麼辦!他還不想死!

黑雲壓過了月光,就連保安室的燈光也不知為何一閃一閃的。彷彿是有某種詭異的生物不斷的影響。

保安就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窒息感,生生扼住他的喉嚨。

呼吸困難!

“我有老婆,我有孩子,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保安不斷這樣說著,一邊拿著手電筒腳步抖索的向外走去。

他是保安!只要他在這裡就不會讓這怪物走進精神病院,要不然……要不然他對不起白院長!

保安咬牙將保安室的門一把拉開。

“呔~!”

“嗯?”

“院長,你怎麼在這?”

兩人的距離靠近。保安這才看清楚自已所謂的怪物,根本就是白院長揹著一個人。

今天沒有戴眼鏡,所以遠遠看去,像是一個沒有頭的怪物。

看來自已也是被網上的一些靈異神怪的言論給誤導了。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怪物?

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怎麼可能嘛!

訕訕笑了兩聲,“院長院長,我來幫你。”

說完,狀似就要接過白梵身上的人。

“不用!”白梵直接閃身避開保安的觸碰,對對方點了一下頭,徑直離開。

這個保安在原地愣了幾會兒,回到保安室瞅著地上的一攤水漬。

重重一口氣,“看來以後執勤必須把眼鏡帶上了。這事搞得!”

“唉!”

……

巫隕高高興興的趴在白梵的肩膀上,雙手環住白梵的脖頸。

在感知到白梵特意避開不讓外人觸碰的動作,更是忍不住翹了翹腳。

可可愛愛!

察覺到巫隕不斷翹起的雙腳,沒忍住在巫隕的屁股上拍了下,身上的某人徹底僵住,將整個臉都埋進白梵的後背。

巫隕清淺的呼吸不斷透過微薄的襯衫,一下又一下噴灑在白梵的後背上。

像一股熱浪不斷衝擊白梵的心,直至將駐守心房的堡壘硬生生的敲開一個豁口。

然後將他自已深深地紮根進去,再也剝離不開。

“相公,你不生我氣了吧!”巫隕問的小心翼翼,生怕白梵將他趕走。

聞言的白梵腳步都沒停,“沒有!”

巫隕的心情十分愉悅,就算他都摔傷了腳,也沒有阻擋他心中如蜜糖一般流出心間的喜悅。

巫隕將臉貼近白梵的臉,肌膚觸及到一起的感覺讓白梵手上託著巫隕的力道不斷加深。

但在其還沒有察覺之前,就恢復了從前的力道。

一派的從容淡定!

走進A區電梯的前一秒白梵輕飄飄的說道:“下次,受不住的話可以跟我說的,不必強撐。”

什麼?

巫隕呆住!

巫隕不解!

巫隕震驚!

夫君怎麼還沒忘!d(ŐдŐ๑)

巫隕隱秘的掃了一眼右腳上包裹的紗布。

心裡暗自生氣!

都怪他的腿也太不爭氣了。

竟然……竟然在相公吻完後直接軟了下去,還崴到了腳踝。

還……還帶著相公和他一起摔了下去。

雖然巫隕對著這種情愛之事知之甚少,但還是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以至於後來去醫院包紮一下時候,醫生詢問腳是怎麼崴的,巫隕愣是不吭聲。

才勉強保住了他最後一絲尊嚴!

“嗚……”太丟人了!!

誰家腳崴是因為和自家相公親親啊!

白梵等了半天還沒等到身上人物回答,有些好笑的拍拍他的屁股,“知道了嗎?”

他當然知道巫隕為什麼不說話,可他還是想壞心眼的看看巫隕羞憤的臉頰。

只可惜現在在電梯上,只能透過電梯上不甚清晰的反射,模糊的看清背後羞紅臉的人。

還真是可愛啊!

伴隨著電梯到達時發出“叮!”的一聲,白梵也終於聽到了身後人微不可察的輕哼聲。

算是答應了!

進入房間,巫隕還以為白梵要將自已送回到次臥裡去,沒想到白梵在進入大門的時候竟直接將他抱到了主臥。

什什什……什麼意思!

直到巫隕將他帶進洗漱間浴缸前,他還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相公想要跟他睡覺,也是聽說新婚夫妻好像沒有分房睡的!

他們……也算是新婚夫妻吧?

巫隕心中產生了淡淡的疑問。

白梵溫潤的聲音在緩不過來神來的巫隕耳邊紮起,“脫吧!”

脫什麼?什麼脫?

巫隕愣了幾秒才指著他身上的衣物,“這?”

白梵頷首,指著地上的髒衣簍,“脫光!我要給你洗澡!”

巫隕這才這裡明白白梵要做什麼,看著白梵堅挺的五官後知後覺的羞惱。

巫隕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從沒有與人赤裸相待,“相公!我可以自已來的。”

白梵瞟了巫隕受傷的腳踝,不置可否。

“快點!水已經放好了!”

說著,便轉過去,給巫隕留一個發揮的餘地。

只是,他悄悄放開了一直被禁錮著的精神力。

周圍的一切盡入眼底。

巫隕也知道事情無可迴轉,看著白梵的背影,強忍著心中升起的癢意。

襯衫、短褲……一件又一件落入髒衣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