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發現偷糧食的老鼠一樣四處逃竄著,小心翼翼的在掩體下躲避著。然而可悲的是,不管這隻老鼠是否偷了糧食,見了它的人都會驅逐,甚至於追殺它。

還好,朗斯特是知道這是隻好老鼠的人之一。那麼現在,出發……

這種東西遠端就不行了,朗斯特拖著虛弱的身體儘可能快的前進。

路上,他還在心煩意亂的想:降谷零是在這次之後徹底改變,目標錨點是諸伏景光死……,見到屍體,也許都不用當面,自已趕得緊的話應該能在所有人之前完成這個計劃。

誒,等等,研二能光明正大的露面好像真的死了殺青了戲份所以都忘了,但景光好像挺多地方動不動就提起。

令人頭大,但原本失去這個一直以來的夢想職業就已經很悲催了,總不能給人關家裡——這幾位也會偷偷溜出去的,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

算了,一切後果由朗斯特承擔。

跟隨著上方一直觀察著的視角,朗斯特避開了所有人後成功找到了蘇格蘭的暫時藏身所——當然,也沒忘了留下假地址時不時的給其他人彙報下假進度。

某個廢棄樓層的頂層。

“蘇……”對方驚恐的轉身,手槍就對準朗斯特正中心。

吞下後邊的話,朗斯特慢慢的張開手然後舉起,示意自已造不成什麼威脅,然而好像沒什麼用……好吧,他真的很想一拍腦袋:齊不保自已身上就帶著真實定位,很快就要有其他人趕來了。

然而蘇格蘭卻也有些猶豫,似乎是因為對方是朗斯特。雖然持槍的手經過多年訓練穩穩當當,但身體卻能看出因為長時間奔波的疲憊正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起伏。

“沒有槍,沒有刀,也沒有定位。”確實,因為就一件還算厚實的單衣,比較貼身,有東西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默默凝視了朗斯特一會,蘇格蘭卻也只是收槍不再對準他,但槍依然牢牢握在手中。

“為什麼?”顯而易見的問題,然而這會因為夜晚天台的冷風讓體溫再次襲擊大腦的朗斯特反應了足足好一會才明白並組織好語言。

“我對誰被定義為叛徒不感興趣……或者說攤牌?”金黃色的眼神不管再怎樣示弱都顯得那樣盛氣凌人。這裡很隱蔽,於是朗斯特換回了幾秒青竹又陽的形象,一金一黑的眼神是諸伏景光永遠也不會忘掉的。

“……你”就見對方已經變回了朗斯特。

“死遁,活著出去,新生活。一切都安排好了。”

“……萬無一失?”他在擔心青竹又陽,還有降谷零的安危。若被發現紕漏,青竹又陽的風險是絕對的高,而降谷零也有可能暴露。

“萬無一失,只要在他們趕到之前,朗斯特在沒人的角落親手將蘇格蘭就地格殺。”

心下了然,諸伏景光還是選擇相信。

隨後,正當朗斯特為了避免意外中的意外先把諸伏景光的槍拿走時,某個不速之客悄然降臨。

“……”

一言不發的黑色身影,一般情況下是不知道是誰的,但對面偏偏帶個帽子。

背對著後邊的朗斯特透過蘇格蘭立馬又拿槍對著自已的動作成功推斷出了來了他人。

該死的,是自已燒糊塗了嗎,怎麼連個人上來都沒提前感覺到。

“誒呀……來的挺快。”這句話是朗斯特邊裝作無奈搖頭邊後退轉身說的。

“黑麥,這個時間你可不該出現在這裡。”

本想第一個找到蘇格蘭並準備攤牌的黑麥看到還有個朗斯特也有些沉默了,這下好了,自已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的,所以蘇格蘭,死吧。

“聯手?”不過至少也不虧,知道了朗斯特至少有其他特殊手段這回事,要知道不到半分鐘前自已剛看了朗斯特報的最新進度:沒找著蘇格蘭,自已還在某個犄角旮旯找。

“麻煩把槍口對準這位後來的先生。”朗斯特:誰跟你聯手啊。

雖然黑麥的話也只是裝模作樣一下,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把決定充當自已業績的東西讓出去一半。

感受到二人都莫名其妙的目光,朗斯特退至邊緣:“純屬運氣好路過……不過當初可不是開玩笑哦?好歹是從我這裡出去的,將來會放過你們一次。”

黑麥面色不善的舉起了槍:“朗斯特,放過一個叛徒,這點理由可不夠。”很顯然,朗斯特也可能被這傢伙強行按上叛徒的罪名給他充當業績。

“哇……”朗斯特換了個姿勢,企圖遮住已經被燒的有些紅的臉,不過好在夜晚也可能被當做是凍的。“只是一次,下一次裡面見面,我可是會毫不留情的完成擊殺。”

“但現在嘛……被某個黑麥耽擱了,所以你們二位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當我不存在就好。”

也不可能當做真的不存在。在朗斯特表明奇怪的立場後,黑麥有那麼一瞬間的想趕走朗斯特再實施自已A計劃的想法,而他也就那麼做了:

“是麼,這麼大個活人在這裡,不存在?”本想用槍把朗斯特逼走,但蘇格蘭已經對準了自已,自已也下意識的同樣指了回去。

此時朗斯特燒的又嚴重了,遲緩的大腦在努力的想怎麼還實施自已的計劃——至少護身符的邊自已看到了,人是一定會活下來的,可自已想要的不止如此……

怎麼辦……

場面僵持的時候,後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還有別人嗎?”已經燒的不成樣子了,連其他二人都發現了朗斯特的狀態不太對。

在這緊繃的時刻,諸伏景光飛速運轉的大腦最終做出了決定——

看似放棄了似的垂下槍口使得對方放鬆警惕,卻在下一秒對準自已開了一槍,有些歪斜的貫穿了心臟,包括通訊裝置還有那個護身符。

腳步的主人有了明確的輪廓,是波本,或者說降谷零。

在場活著的三位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尤其是波本。

朗斯特真的燒的快崩潰了:……真是幹得漂亮啊,二位。

地上諸伏景光的“屍體”就在那裡,只不過這會胸口沒有那個護身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