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您當時差點將我說動,如果不是因為要還人情,我差點就要放棄了。”

“姐姐大人不會在意的。”

“就是因為她不會在意,這才麻煩啊。”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那場車禍,讓沐悠意識到這不僅只是一個日常世界,他的能力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覺醒,就算覺醒了,一步慢步步慢,後面的事他可能也未必來得及。

由崎司對他有恩,但他卻不知道怎麼回報,於是只能投桃報李,幫她的親人再續上一些時日。

見月讀時子一臉疑惑,沐悠便向她講起兩年多以前的那場車禍,以及後來的一些事。

“其實吧,這個世界的長生者並不只有她一個,月亮與輝夜姬的傳說在中國也有相似的故事,但可惜的是,他們也沒有確切的訊息。”

“這樣啊,那倒可惜了。”

由崎司想要去月亮,因為她想找到輝夜姬,解除自已身上不死的 buff,變回一個普通人。沐悠沒資格評判她的行為,但對於活了一千多歲依舊是這個德性的傢伙,也只能祝她好運。

“對了這是姐姐大人不久前整理好的要交給你的。”

月讀時子回過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個筆記本,沐悠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第五版風之翼使用指南和修改建議》

沐悠簡單翻了翻,然後有些震驚地看向面前的老人。

“你也去飛了?”

“只是參與了一些簡單實驗而言,畢竟這一版本的已經非常完善了。”

沐悠嘴角微抽,你確定不是自已想玩?

“萬分感謝。”對於老人的行為,沐悠還是非常感謝的。

“應該的,對比你所給予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如果還有其他事情,老身必會竭盡全力。”

“沒那麼嚴重,但確實有些事需要你留意一下。”

說著,沐悠變出一些小的石頭,說是石頭都算抬舉它,只是一些碎屑罷了。

月讀時子拿起來仔細端詳,石頭無色透明,沒有任何雜質,看起來像是高純度的水晶,或者說玻璃?但如今身具魔力的她自然是能感受出其中的不凡,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這東西應該是日本獨有,且是近幾年才出現的,而且很稀少,你平時多留意即可。”

畢竟,沐悠問過很多陰陽師和妖怪,都沒有確切的訊息,畢竟沒人會關注路邊的石頭,他也不指望一個老人就能辦到,只是順便提一下罷了。

“我會的,還有其他事情嗎?”

“嗯,對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您這有茶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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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雪之下雪乃喜歡去書店看書,將注意力沉浸在書裡,這樣時間會過得很快。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有些心緒煩亂,和沐悠的再會,勾起了她小學時那段愉快又黯淡的記憶。

雖然優秀的自已被他人所排擠,但卻難得的有了幾個朋友,也算是灰暗童年中少有的光亮。這是雪乃珍藏於心的回憶,可惜因為,某人已經忘了。雪乃每每想到這,都恨不得拿書給他腦子來幾下,直到他恢復記憶為止。

什麼時候到週一啊,雪之下有些遺憾。放下書,往回走去。或許是心有所想,事有所成。在走向公園時,她就看見了以下這一幕。

一個抱著吉他琴盒的粉毛少女,正在被一群鴿子襲擊,鴿子將其團團圍住,旁邊散落著喂鴿子的麵包片,這麼看來它們並不買賬。

雪之下連忙跑過去驅散了鴿子,將有些狼狽的少女拉了起來。

少女身著的粉色的運動服,在剛才的混亂中顯得有些狼狽,而且一直低著頭,厚厚劉海連眼睛都遮掩住了,手抱著琴盒,不停地向雪之下道著歉。

“好了,沒關係的,你叫什麼名字。”雪之下對於這個有些過激的女孩感到有些無奈,一種莫名的既視感浮上心頭。

“啊,我叫後藤一里,請多指教。”

“好的,後藤.....波奇醬?”

原本低頭的女孩震驚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黑長直女孩,愣了好一會,突然瞪大了雙眼,明明看不見眼睛,雪之下卻好像看見面前女孩驚恐的神情。後藤一里果斷轉身,屈膝,雙手舉到頭頂,拜倒在地,吉他貝爾放到一旁。

“對不起,雪之下學姐,我不是故意的!非常對不起!”

雪之下頭疼地扶了一下額頭,終於記起了眼前人,只是為什麼這女孩每次都這麼怕自已啊,在小學時也是,動不動就躲到春日野君身後,明明是那傢伙的性格更加惡劣。

一里收拾了一下衣服,跟著雪之下來到旁邊樹下的椅子上,分別許久的人很快開始熟絡起來,說來也奇怪,明明是許久未見,但兩人的性格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波奇.....後藤同學你一直在練習吉他嗎?”

“嗯!從初中開始練習,我想透過這樣的方式認識一些新朋友。”

“所以你有交到新朋友嗎?”

“.....紅豆泥私密馬賽!”

“喂!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道歉啊!”

雪之下說著就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是自從她出國留學後第一次這麼開心。她們就像是昨天才剛分別一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是春日野悠讓她與後藤一里與春日野穹結識,說是朋友,其實就是幾個孤單的人聚在一起,聽他講自已腦中的故事,各種各樣的故事.....順便教她們一些不知道從哪學的中文,分開許久之後,雪之下也沒有再聽到這些故事的下文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期是雪之下雪乃過得最為安逸的時光了,即使那時表現得非常的格格不入,但春日野悠似乎都毫不在意,無視她們這幾個怪人聚在一起時的詭異氣氛,而是自顧自地說著,就像是一個表演者在盡情地將腦中的想法宣洩出來。

其他時間,他總是很安靜,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帶著發呆,就連上課時也一樣,還時不時地傻笑,然後被老師點名開小差。

明明同樣也只是一個人,那是的他似乎從不感到孤單。

“對了,你知道悠君怎麼樣了嗎?”

一里的話打斷了雪之下的回憶,看著眼前這個欲言又止的少女,嘆了口氣,忽略掉她對某人更加親暱的稱呼,將自已知道的一些他的近況告訴了他。

“這樣啊,原來你們還在一起上學啊.....誒?!春日野君也玩樂隊嗎?唔,為什麼會這樣!”

一里發出一句不知是羨慕還是後悔的感嘆,雙手抱頭開始懷疑人生,明明小時候的好友就離自已這麼近,自已卻跑到了下北澤去上學。雪之下看著陷入自閉的後藤一里,連忙轉移話題。

“後藤同學你的吉他學得在怎麼樣?”

“額,還好吧.....”後藤一里有些心虛地說,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自已已經是一個又了三萬粉絲的博主這件事說出來。

但這副樣子在雪之下雪乃眼中確實另一幅樣子,她沉思片刻,說道:“那我可以和後藤同學一起練習嗎?”

“嗯?真的可以嗎?”

“當然,我也想學習一下,希望後藤同學不要在意。”

“當然不會,還有叫我一里就可以了。”後藤一里喜出望外,一直以來都是自已一個人練習,現在有了同伴,還是小學的朋友,已經高興得有些冒泡了。

而雪之下則是想更多瞭解一下這個分別了許久的同伴,順便思考著怎麼向她解釋“你思念多年的人已經把你忘記了這件事”。奇怪,她為什麼要替那傢伙操心?

兩人就這樣坐在公園的鞦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最後在一里同學的要求下,留下了彼此的 links 號。

愛莉希雅?

雪之下看著手機上的那個粉色頭像,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於此同時,吉他英雄更新了最新動態。

“今天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朋友,還交換了 links 號,實在是太開心了!”

......

愛莉希雅:是嗎?確實是一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你呢!

.......

巴巴託斯:確實,故友相逢,鎮讓人懷念啊。

......

溫迪:所以有沒有新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