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忙不迭的跑到元克身前,陪著笑連連告罪。
元克聽了何秋的話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盛,招呼何秋到了身前:“燕大人是大人,我元克就不是大人了嗎?你好大的膽子!”,說著便伸出手抽了何秋一個耳光。
何秋被抽的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燕小五見了這副情形,心中想到,這第一副使得盤外招來的這麼快,走上近前將何秋扶了起來。
只見何秋的腮幫子腫了起來,口中的牙齒似乎被打掉了幾顆,伸手摸了幾兩銀子塞到何秋懷中:“何秋,這算是燕某替元大人給你醫藥費,你且退下”。
轉身又向元克說道:“元大人,這些器械是我交代何秋拿出來的,元大人有什麼意見儘管對我講來”。
元克聽了這話冷笑一聲:“哼!一個破落戶的子弟,披上一身官皮,真當自己是官了,還輪不到你跟我說話,把你們那張生給我叫出來”。
“張大人,此刻有公務在身,不方便來見大人,有事跟燕某說也是一樣的”,燕小五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回道。
元克碰了一個軟釘子,心想這要是衝突不起來,元鋒交給他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心中的火氣更盛:“你這賊廝,敢對老爺這般講話,找打”,說著便揮著拳頭撲了上來,想要暴打燕小五一頓。
燕小五見狀,掌上用力,等元克來到身前,身子一側,手掌用力一揮,眾人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元克被打的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元剋落在地面,現在再看元克再也沒有剛才濁世佳公子相了,此刻元克,頭髮散亂,面露猙獰之色,蹭的一聲拔出刀來,就要活劈了燕小五。
元克的刀還沒劈到燕小五近前之時,耳中只聽得身後有人輕聲說道:“元克,你在這皇城司中對同僚出手,可是要造反嗎?”
元克聽了這話,出刀的手立馬僵住,無他說話之人正是皇城司正使,正使得了何秋的通報,得知此地有人爭執,便隻身前來檢視,那知剛一到便看到元克在打燕小五。
元克此時冷汗流了下來:“屬下不敢,只是這燕小五欺人太甚,屬下不得已出手”,說著還用眼色示意自己帶過來的力士。
正使呵呵一笑:“你等不必說了,此事本大人早有了解,元克你還敢說自己冤枉嗎?”。
元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屬下一時豬油蒙心,乃是初犯還望大人饒恕屬下一次,屬下定會知恩圖報,在獵妖中全力以赴,以報答大人今日之恩”。
正使揮了揮手:“你心中所想,本大人不知也不想知道,只是如若再犯,休怪某家手中的刀不認人。
你且先起來,大戰之前不宜大動,這次罰你半年俸祿,這被罰的俸祿就賠給燕押官,燕押官你看如何”。
燕小五一抱拳:“全憑大人做主,屬下不敢多言”。
正使笑道:“本官不管你們心中如何想,只是誰敢壞了此次獵妖大事,定斬不饒,你們先去忙吧”。
書房內的趙司使揹著手聽著燕小五彙報剛才的軍械庫前發生的事情:“此事你做的不錯,那元克確實是元鋒派過來,破壞我等獵妖之事。
你在這廝的挑釁之下,引得他先出手,這事就算是鬧到府上,我等也是不怕的,此事你不用擔心,去準備獵妖之事吧”。
燕小五行禮告退,剛到自己的簽押房,王大寶此時正在簽押房中轉圈,見他進來:
“五哥,沒吃虧吧,小弟剛才聽到那元克無故滋事,本想帶著手下兄弟前去助陣,被趙司使攔下,只好在此處等候,五哥,你沒吃虧吧”。
燕小五擺擺手:“不僅沒吃虧,老子還狠狠打了元克一巴掌”。
王大寶聽了這話頓時眉開眼笑:
“五哥厲害,元克這小子仗著有幾分關係,形式素來囂張跋扈,衙門中不少人都吃過他的虧,此次他在五哥手下吃了虧,衙門中不知還有多少人背後再笑哩”
燕小五聽了這話,搖頭道:
“這次雖說是出了口氣,卻也把那元克和元鋒得罪狠了,此事怕是不能善了,這趟行動,你我二人還需多多防備才是,大寶這次倒是為兄拖累你了”。
王大寶卻正色道:“五哥此言差矣,你我二人同在趙司使麾下,本就與元鋒成了對頭,就算沒有這事,獵妖之事他也要使絆子,五哥無需掛懷”。
燕小五聽了這話,也便不再此事上糾纏,又開始與王大寶商量起來獵妖之事。
一天之後,簽押房門前的校場上,燕小五和王大寶站在眾力士身前,身旁放著昨日挑選的器械和幾口大箱子。
這些力士共有八十人,分為兩隊,燕小五囑咐兩個隊正將武器分配下去,然後又將兩口箱子開啟,裡面露出白花花的銀子,估摸著能有兩千兩。
場中的眾力士均被銀光閃花了眼,燕小五看到眾人的表情很滿意:
“爾等看好了,這兩千兩便是這次行動的賞金,爾等人人有份,此次行動只要你們各個用命,回來之後還有重賞,來人吶將這銀子分下去,先壓一壓你們的錢袋”。
兩位隊長領命將銀子分了下去,銀子分完之後,燕小五繼續說道:“本官已在玉樓定下好酒好菜,待會便讓玉樓送過來,爾等盡情享用”。
眾力士聽了這話之後,人群之中歡呼起來,大人萬勝、萬勝,燕小五伸手將聲音壓了下去:
“此次獵妖至關重要,本官醜話說在前頭,那個要是怯陣不前,本官定將他的狗頭斬與朴刀之下,好了你等先去將綵棚桌椅準備好,等著用飯吧”。
燕小五之後只在酒席之上陪著眾人喝了幾杯,剩下的事情便交給王大寶處理,自己轉身回到精舍之中,關好房門。
開始將何秋送來的毒藥喂到弩箭之上,重新將背弩背好,並裝好弩箭,將其他的弩箭小心收入箭袋。
心想道:“此次獵妖雖說是要立下無人可指摘的戰功,但還是自家性命最重要,自己當下與八十名力士結成軍陣,尋常八品都要避其鋒芒,自保倒是無虞了,至於這立功嘛還是要多想想辦法,不知道這雪妖之屬可有何喜好或者厭惡之物,待會自己要去密檔室查一下”。
想到這裡便招呼王大寶過來叮囑了幾句,自己前往密檔室查詢有關雪妖的記載,發現這雪妖最喜人血,最討厭火石,火石乃是吸納地火形成,內含地火精華,與雪妖相剋。
雪妖對此物也最是厭惡,一旦發現便會不顧代價的將火石毀滅。
若是發現便會將這火石破壞掉,也能變向的吸引到雪妖,看到此處,連忙將檔案放下,轉身前往軍械庫。
到了軍械庫,看見只有一個雜役小廝在忙碌,詢問之下才得知火石早在年前就被元鋒全部拿完了。
燕小五聽了這話咧咧嘴,這元鋒下手真快,相比趙司使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沒有提醒他們領取火石。
也罷實在不行去死囚牢找幾個十惡不赦之徒搞點人血,也能湊合用用,就在打算離之時,剛才被元克打的鼻青臉腫的何秋從院外走進來。
何秋此時已經找人治療了傷勢,只不過說話還不利索,何秋看到燕小五躬身施了一禮:
“多謝大人仗義出手,不然的話何秋如今就不是這副模樣了,何秋想請大人喝一杯茶,還請大人賞臉”,說著又朝著燕小五使了個眼色。
何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燕小五跟在他身後,出了衙門,拐過兩條街之後,來到一處茶樓,何秋讓小二安排一個雅間。
二人進了雅間,小二上齊茶水和茶點關好門出去了,何秋替兩人斟好茶水:“何秋多謝大人,今日以茶代酒,不成敬意”。
燕小五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將手上的茶一飲而盡:“何大人找燕某怕不知是為喝茶吧?”
何秋聽了這話挪了挪凳子,低聲說道:“何某不過是一小吏,在燕大人面前不敢稱大人,燕大人剛才去軍械庫可否是為了火石一物”。
燕小五不由得多看了何秋幾眼,這何秋也不簡單吶:“正是,只不過火石均被元鋒元大人全部提走了”。
何秋說了這話冷笑道:“元鋒元大人自是手腳麻利,不過嘛,燕大人何某知道皇城司外還有火石存在,何某原為大人將這些火石買下,以報大人今日之恩”。
燕小五聽了這話,心中高興,今日出手本意是為了破壞元鋒之事,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何大人,能為燕某搞到火石,燕某自是感激,至於今日之事何大人今後還是不要再提了”。
何秋又是一陣千恩萬謝自不必提,二人又喝了一陣茶,何秋先行告退,燕小五又做了一陣兒,從龍冊中取出另一套衣服,換好之後,從茶樓的後門出去了。
燕小五在街面上繞了幾圈之後,取路返回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