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憐有個也是怕殺了這些人以後他們復活會很麻煩,所以那幾個人都是被折斷了四肢隨意扔在了地上了.

李楊一邊咋舌鶴憐殺伐果斷的手法,一邊留意周琦的位置.

他的魔力也多少受了一些影響,他有些四體不勤的,不過這邊的樹很粗壯,表面上的冰面也不難鑿開一些口子.

徐東已經孟學君打了起來,他們對彼此的招數和魔法都十分熟悉,但或許是孟學君這些年在用自己的死亡探查聖壇位置的原因,她漸漸的就落了下風.

李楊好不容易靠近了周琦,就有人扛起了周琦給了他一腳,李楊半跪在樹上差點被這一腳給踢了下去.

他熟練的投了幾個簡單的攻擊魔法,卻沒想到那個人也是十分自信的抬手一擋,卻反倒被擊倒在樹下.

李楊對於這些人的魔法水平有了新的瞭解,他及時伸手去撈周琦給了身體,卻沒能估算好一個昏迷了的人的體重和骨骼是沒有力量的,反倒是被周琦的身體給一帶從樹上栽了下去.

下一刻,他和周琦就都被突然而至的翁佳偉給攔腰抱住了,平安落地了.

雖然兩人在之前還有過一些不愉快,李楊也還是和他道謝:“謝謝你……”

李楊突然意識到周圍的沉默,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在他剛剛忙乎的時候發生了.

文梨在剛剛徐東要控制住孟學君四肢的時候突然衝了出來,酣戰中的兩人都沒有意識到她的靠近.

文梨一邊哭一邊用力扔掉手裡染了血的石頭,她狠狠的看著徐東,說了生平的第一句髒話:“我去你媽的!”

·

鶴憐意識到自己的身後有條小尾巴在跟著,不過她並不在意,她有自信,就算自己的魔力受到了限制,光是憑赤手空拳,她也不會落別人下風.

障眼法已經被她暴力破解了,周圍的景物在鶴憐的眼前扭曲著,越靠近森林深處,她就越能感覺到心臟極速跳動的動作.

這種感覺讓她難得的有些頭暈腦脹起來,鶴憐晃了晃腦袋,感覺到身後的“小尾巴”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萬般不適,也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或許是他們在聖壇的影響下活了許久的原因吧,鶴憐注意到“小尾巴”的動作毫不遲疑,卻在靠近她的瞬間,被寒冰凍住了雙腿,鶴憐的手一揮,曲水就從鐲子變成了一柄長刀,直挺挺的砍下了孟哲的腦袋.

鶴憐嘆了口氣,收回了曲水,伸手抹去了臉上沾染的血跡.

下手稍微有些重了,忘記了孟哲是可以無限重生的.

鶴憐按住了自己的眉心,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了天旋地轉,這是這裡唯一沒有被她的寒冰涉足的土地,也自然而然的讓鶴憐失去了一些安全感.

她恍惚間好像也看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但是和孟學君口中的黑色圓盤不太一樣的是,它比起鶴憐的想象中的要更大許多.

周圍的樹似乎也要更高一些,可以很完美的遮蓋住它的存在,上面至少可以躺兩三個人,聖壇周圍除了樹連棵草都沒長……尤其是,聖壇.

鶴憐第一次感受到天旋地轉是什麼感覺,她踉蹌著往前走,離聖壇也越來越近了.

上面有一個人影,應該是她剛剛殺死的孟哲正在重生,鶴憐想要扶著樹前進,可惜她已經走到了聖壇面前,沒有樹還能給她扶一下的了.

聖壇似乎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作用,鶴憐甚至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直到自己的手觸碰到了聖壇冰冷的側面,她才隱約找回了一點神志.

聖壇……嗎?

鶴憐仰起頭看著聖壇在本就不明亮的森林裡折射出了黑色的光澤,手下撫摸著上面繁複的花紋和看不懂的文字,然後,在孟哲又一次繞後要襲擊她的時候反手拿起曲水幻化而成的長矛把他釘在了地上.

鶴憐一條腿屈膝頂著孟哲的胸口,這讓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孟哲剛剛復活還不清醒的眼睛裡有著掙扎的痛苦.

鶴憐不再管他,她從地上站起來,想要重新凝聚寒冰卻也花了不少力氣.

不知道是因為她是外來人還是在北境那個本身就會扼制一些魔法使用的地方待久了,她的魔法並沒有被全部禁止,可是也難以摧毀掉這個聖壇.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的神志也會受到影響.

鶴憐的手又一次撫摸上聖壇冰冷的外壁,她的眼前愈發模糊了,不過好在她的魔力還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不多時,聖壇的表面就結了一層冰層.

但鶴憐很快就退後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使用的魔法好像是被吸收了一樣,根本沒辦法把整個聖壇都給擊碎,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碎聖壇之前,她不會做一直對著聖壇使用魔法的蠢事.

要是解決不了這個聖壇,大不了就在這外面做個冰牆不讓其他人出入就好了,自己的魔法可不能被這個貪得無厭的東西給吃掉.

鶴憐伸手,曲水回到了她的手上,她在恍惚間聽到了孟哲因為曲水被拔出來而發出的痛苦的悶哼聲.

不過她沒管,怕孟哲一會兒還會暴起搗亂,鶴憐砍去了孟哲的四肢,確保他在短時間裡不會死去然後又復活來麻煩她.

要不真的沒辦法打碎這東西的話,要不還是封了這森林吧……

鶴憐飛身上了聖壇,在聖壇中受到的影響似乎也要更大,手裡的曲水變成了劍,鶴憐要調動全身的注意力才能拿穩這劍站起來.

她一劍插在了聖壇之上.

“啊!”

鶴憐無視了孟哲的慘叫聲,她握著劍開始回憶自己三年前使用曲水的記憶.

【這是我的法杖———曲水,它可以根據你的想象變成任何死物的樣子,並且具有死物的特性.】

死物嗎?那麼我希望它可以變成像是樹一樣的東西,從這個地方向下“盛放”,就像是樹的根那樣.

鶴憐感覺到手心裡的曲水不再是劍的模樣,就像是一顆在她的手心裡跳動的心臟,竭盡全力的跳動,想要按照鶴憐的想象去變形.

心臟一縮,在她的手心裡漸漸的乖順了下去,滑進了剛剛用劍捅出來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