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空逐漸染上了一抹深邃的藍黑色。星星一顆顆地亮起,彷彿是天空中的點點燈火,照亮了這個寂靜的夜晚。月亮高懸在空中,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

夜色中,萬籟俱寂,只有遠處的蟋蟀和近處的樹葉在耳邊低語。

謝淵在房內徘徊,自從那日見過崔清清後,他就對那個長得和他從前寵妾幾乎一模一樣的兒媳戀戀不忘。但一個又一個的疑惑也接踵而來。

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二人,寵妾在被他強行納入府時身邊只有一個丈夫,丈夫已被他殺害,但寵妾和原夫有無兒女他並不知。

如果崔清清是寵妾和原夫的女兒,那她入府很有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

他強姦了崔清清的母親,殺害了她的父親,謝淵不相信她進府,只是心悅謝歇而已。

但崔清清的容貌著實讓他著迷,如若她不是寵妾的女兒,那麼等她生下嫡孫後,謝淵在慢慢享用她也未嘗不可。

謝淵淫慾起,可身下那二兩肉卻不起,謝淵恨透了那個坐斷他的惡毒女人。美人在前卻無福享用,謝淵又想起謝歇,憑什麼謝歇的不舉症就可以痊癒,而他找遍了天下名醫都沒有辦法。

“來人。”謝淵眼神陰鷙。

話畢就有人推門而入,來人見慣了謝淵在人後的這狠辣一面,並不驚訝。

他單腿曲地跪下,“主人,何事?”

“去給我查清楚,少夫人入府前的一切經歷。”

“是。”來人領命退了下去。

房內又只剩謝淵一人,他褪去衣裳,坐在下人準備好的浴桶內。浴桶內的水被謝淵滾燙的體溫灼的沸騰,謝淵身上汗毛結著水汽都立起。

剛剛的人又推門而入,似是已將謝淵交代的事情辦好。

“交代你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是,屬下已查清。”

謝淵疑惑,往日就算是再快,身平在乾淨的人查清也得半日有餘。

“都查到了什麼?”

“回主人,少夫人生平經歷極乾淨。幼時喪父,帶少夫人及笄年時其母也死,此後少夫人就以賣酒為生。”

“少夫人父母雙亡,可有碑墓。”

“有,就葬在城外山腳下。”

“下去吧。”謝淵閉眼躺在浴桶緣側,待屬下走後他在睜眼慢慢起身,“看來真是個可憐娃娃。”

謝淵看了身下的浴桶一眼,復又跪坐在浴桶緣側。手搭在浴桶上,身子不貼。

舉動著實讓人看不懂,似乎是在重現昨日刻在腦中的畫面。

崔清清受傷躺在床上好長時間,謝淵送來過許多補膳,崔清清心裡感激於是就去找了謝淵致謝。

崔清清沒有叫謝歇,是和婢女一起來的。

此時的謝淵正坐在書房內,整理公務。

崔清清進去,給謝淵公公正正的行了一個新婦禮。

謝淵看著她拜完禮,“起來吧,你傷才好身子骨弱。”

“謝父親。”崔清清起身,她的眼神怯怯的好像很怕謝淵。

謝淵也看出來了,但他什麼也沒說。

“兒媳這次來是來道謝的,多虧父親送來的補膳。”

“這沒什麼,你是我謝家婦,我照看你一二也是應該的。倒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要謝謝你,我膝下就一子,希望你們早日能為謝家誕下麟兒續我謝家香火。”

“是,兒媳記住了。”

崔清清示意身邊的侍女上前,將事先備好的禮物呈給謝淵。

謝淵讓人接過,“到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疏忽了。”謝淵從抽屜內拿出一盒子,盒子裡裝著一隻成色尚好的玉鐲。

“這隻鐲子是歇兒母親在世時所愛之物,她臨終前囑咐我日後要將此物贈給兒媳,歇兒這些年雖娶過很多妻妾,但沒有一個是得他心的,都是貌合神離,唯你歇兒真心愛慕。”

謝淵走下到崔清清前,“歇兒母親說讓我親手將此物帶給兒媳。”

謝淵看崔清清的眼神炙熱,不像一個正常公公看兒媳的眼神,她心裡害怕,身體也是抗拒和謝歇接觸的。

“父親,這不合規矩吧!”

“有何不可,這是謝家我說的話就是規矩。”說罷謝淵死死的攥住崔清清的手腕,他的手指點在崔清清的脈搏上。崔清清反抗她力氣小怎麼也掙脫不出。

謝淵的指一直放她脈搏上,崔清清害怕的看著他,忽的謝淵鬆開了崔清清的手,崔清清沒站穩踉蹌了兩步。

謝淵仰天大笑兩聲,復又看向崔清清。

“是,是為我的想的不周到,嚇到清清了。”

“你……”

“來,鐲子收著”。謝歇對崔清清身邊的侍女說。

崔清清急忙讓侍女收過,在謝淵炙熱的眼神中退出門去。

門外,崔清清臉上驚恐的神色全然褪去。一旁拿著鐲子的小侍女卻在瑟瑟發抖。

平日溫和如蘭的夫人臉上怎麼會有這麼冷冽的神色,好看的眸子裡像淬了冰。

崔氏被謝歇關在一間偏僻的房間中,門外被侍衛重重把守著,崔氏的傷沒有人找太醫治,傷口已經開始腐爛了,隔著房門都能聞到腐肉的氣味。

謝歇並沒有斷崔氏的飯食,所以靠著和她的一腔怨氣硬生生熬到了現在。她的貼身侍女也和她關在一起。

夜幕降臨,侍衛換班之時,崔氏敲響了房門。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喊什麼喊,吵死了!”侍衛想開啟門,想呵斥裡面的人。

誰知剛開啟一點,從門縫裡就伸出一隻纖弱無骨的手將他死死纏住,侍衛往下一看。

是一個嬌滴滴的不著絲縷的小美人。

“大人,我好熱啊!大人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小美人面色酡紅一手纏著他,一手胡亂摸著自己,像是中了藥。

侍衛哪見過這樣的畫面,夜深人靜的頓時只想提綱上槍。

“別急,哥哥我來幫你。”

崔氏眼神陰鷙的看著她們,在糜亂的畫面此時她都視若無睹。

“謝謝大人,我好多了。大人能不能和人家雙宿雙飛啊!”美人嬌嗔,侍衛很受用,這樣舒爽的感覺前所未有,當即應下。

小侍女得他話後,帶著崔氏親手寫的血書到了崔府。

“小姐有難,求老爺救救小姐。”

崔府有人將她帶了進去,“這樣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侍女面前的就是崔氏的父親,崔如斌。

“老爺,求您救救小姐吧!謝家父子簡直不是人。”侍女顫巍巍的雙手將血書呈上。

崔如斌瞟了一眼,沒有接:“謝府的事我聽說了,是你們有錯在先。”

侍女見崔如斌沒有絲毫偏袒崔氏的樣子,急了,她是崔氏的陪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不然她也不會用自己保留多年的身子與一個五大三粗的下人虛與委蛇。

“老爺,小姐她也是糊塗了,求老爺看在小姐是您親生女兒的份上,救救她吧!”

“我的女兒,我當然會救。”崔如斌冷冷的話又讓小侍女心中希望頓起。

她抬頭看向崔如斌,崔如斌並未看向她,語氣依舊很冷:“我會派人監視謝府,你回去告訴小姐,一切行動聽我指揮,不要輕舉妄動。”

“是,奴替小姐謝過老爺。”小侍女幾乎要將額頭磕破,有崔如斌做主她和小姐必能好好的出這一口惡氣。

“快回去,別讓人瞧見了。”

“是。”小侍女離去。

崔如斌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冷笑出聲,他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蠢貨,也配是我崔如斌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