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走來看遍了大川景色,不得不說春天的景色是奇美。一片片草原青翠欲滴,勃勃向上,裡面夾雜著五顏六色的花兒,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妖豔鬥氣,都在努力的享受著春的美好。

看到這個景色白丫頭的心情便好了許多,仰著面,任風吹,拂過面紗,飄起髮絲,沉浸其中無可自拔。

“婆婆,不如你給我起個名字吧,以後終究是要見人的,總不能連個名也沒有”

“額,好丫頭,你能這麼想就對了,那日我們是在古彌河下游遇到的你,不知道你是哪裡人,看你衣著不像是附近的城鎮之人”阿秋婆接過話來,若有所思片刻。

“既然如此,就叫白古彌吧”隨即老太婆哈哈大笑了兩聲。

“你這個名字取得也太隨意了,一看丫頭就不是平凡的人,這個名字怕是以後要被笑話的”陸奇人趕緊接過話來,緩解了我二人面面相覷的局面。

“依我之見,應該叫個白玉寧”陸奇人緊接著說。

“不錯不錯,剛好你戴的玉上有個白字,寧則安詳,以後的日子定能安詳平和”

“好,謝謝爺爺的賜名”白玉寧心裡是喜歡這個名字的,只是不知道說什麼。

“要我說啊,也不要叫我爺爺了,一個叫婆婆,一個叫爺爺的聽著怪的慌。我有兩個徒弟,年紀和你差不多了多少,你以後也叫我師父,我陸某人啊教你一身醫術”

“你這考慮,當真不錯,又白白撿個徒弟,不如你拜我為師,我教你功夫如何”

白玉寧不知道的是他們徒弟三個人都是兩位老人撿來的,定然是投緣之下收作了徒弟,學醫學藝。

“都好,以後我都學”白玉寧豁然開朗答到。

陸奇人哼著小曲,伴隨著天邊的最後一縷霞光入了城。城門上赫然寫著“慶川城”。

這個城的風格貌似白玉寧從未見過,忍不住多瞥了幾眼。城中城樓林立,每一個房子的風格都大差不差,統一的灰白色調,肅穆莊重。由不得多想,就進入了一個客棧。

客棧裡面的人,沒有人高談闊論,也沒有人嬉笑打鬧,讓這個城市又多了幾分嚴肅感。

陸奇人也收起一向笑眯眯的嘴角

“掌櫃,來兩間房,下房即可。”陸奇人也知道這個地方經常悍匪出沒,住在下房之人往往是沒有錢的趕路人,最安全。

從進入客棧之時,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看,後背隱隱發涼。

白玉寧隨著師孃進入了樓下的房間內,房間雖然簡陋,但好在寬敞。師孃放下行李,白玉寧隨即打了一盆水,揭開面紗,摸著自己凹凸不平的臉,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房間內也沒有鏡子可以看。不看也好,看了怕是自己也會被嚇到吧。

師孃收拾完,便躺下了,白玉寧也跟著躺下,硬硬的床板,她的身體隱隱作痛,卻也沒有哼唧一身,怕添了麻煩。

“玉寧啊,你儘管安睡,外面要是有什麼動靜,你也別管,也不用害怕,我會陪著你”

“好,我不害怕”實則白玉寧內心也沒有害怕,這個地方的古怪早已經發現了。

吹滅蠟燭,房間可見斑駁的月光,整個客棧更加安靜了,寂靜得彷彿沒有人住。白玉寧也開始沉沉睡去。

次日被一陣陣打砸聲吵醒,白玉寧起身戴好面紗,發現師孃並沒有在旁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師孃走過來了。

“你醒了啊,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不適合趕路,我們暫且再住一晚,我年紀大了,瞌睡少,便早起出來看熱鬧來了”師孃笑著說。

彷彿昨夜的事情她早知道了,而白玉寧卻沒有聽見一點動靜,看來失憶了整個人的沒用了。

只見外面的一張桌子破了,一個彪形大漢拿著大刀插在凳子上,扯著嗓門嚷嚷:“昨夜我起來拉尿,就看你倆鬼鬼祟祟的進店來了,誰大半夜的還要戴斗笠,定然是你們偷了我的錢財。”

兩人並不理睬眼前人,彪形大漢更加惱怒,便準備上身前去拿他們的包袱。

“住手,你已經罵罵咧咧一早上了,也沒有找到一點證據,我們二人不過剛好昨夜來入住,趕了巧而已,容不得你在此汙衊好人”頭戴斗笠的男人伸出未拔鞘的劍抵住來人的手平淡的說到。

白玉寧打探著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素淨白衣,衣服不是很華麗,但是卻又顯出與眾不同的氣質。戴著的斗笠,上面蒙著白紗,只能隱約看出不凡的五官。

店小二急忙走過來打圓場:“大爺你別動怒,我們這裡向來匪盜猖獗,人人都是看緊錢財,不敢熟睡,昨夜這兩兄弟是我親自送上樓的,可沒有聽見點動靜。”

“既然如此,那便是你們店家的過錯,這銀子你們得賠”彪形大漢轉身把大刀對準瘦小的店小二。

慌得店小二連連後退,指了一下店內的牌子“客官,我們這牆上有寫啊,你自己不看,怨著誰呢”索性也不再叫他大爺了,懶得伺候了。

牌子上確實寫著幾個大字“看緊錢財,若有丟失,概不賠償”。看來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彪形大漢也不是真正的莽夫,心中定然明白能長期在此開店定然幕後不是簡單的人,便不再自討無趣,保住性命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慶川城四面環山,城內建築大多是獨立而建,據說是為了挖地道逃命,時間久了,地下的地道線路眾多,縱橫交錯,甚至有的地道直通其他家,有錢的人都已經到別處去買了地,入了戶籍。

城內後山中有一波盜匪,官兵清剿幾次都沒有成功,甚至官匪勾結。索性後來家家日出才作,日落前就閉戶。

彪形大漢憤憤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日起了風沙,眾人都沒有繼續趕路的意思。看完了這一齣戲,各自又回到各自的房間了。

陸奇人他們本來是住樓下的。此刻卻拉著白玉寧往樓上走去,他們在跟蹤剛剛戴斗笠的小哥。

戴斗笠二人回到房間後,陸奇人隨後就輕輕地推開了他們的房門,又趕緊關上房門。幾人對視之下並沒有一絲火花,白玉寧正覺得奇怪。

“師父,師孃請喝茶”戴斗笠的兩位小哥取下斗笠,連忙倒上一杯熱茶,恭敬的候著。

陸奇人隨即示意白玉寧坐下,五個人面面相覷,似乎每個人臉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白玉寧猜測眼前這兩位就是師父之前說的徒弟吧。倒茶的就是剛剛在樓下說話的那位,長相硬朗,五官深邃,像是本地人,但面板乾淨,又和本地人不同。

另外一位則是五官清秀,身材瘦弱,個子也不高,面板白皙,嘴唇如女子一般紅潤,和那撇鬍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們怎麼昨天半夜才到,正常採買也不至於如此晚,遇到何事了?”陸奇人一針見血地問道

“先不著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白玉寧,是你們新來的師妹,她中了毒,毀了容貌,我們要帶她回去醫治”

“玉寧,這位是你的大師兄-------陸瑕和。這位是你的師姐--------季笑笑,他們兩人一起長大多年,又親如兄妹”師孃一一介紹到。

“見過師兄,見過師姐”白玉寧起身做了個半蹲的姿勢,也不知道這個姿勢哪裡學的,彷彿天生就會。

“師妹客氣了,請坐”大師兄起身扶小師妹坐下。白玉寧想著:難怪剛剛看師姐就感覺非常秀氣,原來是女兒身假扮男兒身。二人同住一屋,還想著“關係匪淺”。

“我本來與師妹早就出發了,騎著馬來買藥材的。誰知剛到了城外廢棄的村子,遇到了一群流民,他們設定了陷阱,同馬一起掉進了坑中,將我師妹二人綁了去,本想著從我二人身上撈點油水,誰知我們除了一些藥草,二貫錢,並無多餘的錢財”。

“後來他們猜我們是江湖郎中,就讓我們給他們一行人看病,他們的病非常的古怪,全部都是從心臟處的面板開始潰爛,嚴重的慢慢腐爛致死,症狀輕的是小孩,沒有症狀的是嬰兒,我們就給他們研磨了藥草服用和外敷,但是隻能止住傷口蔓延,並不能徹底治癒。依師父師孃之見,是何病症?”大師兄關切的問道。

看來這些流民本意不壞,見二人醫治了他們,就放走了他們二人。

“我們出城之後,我再去看看,現在恐怕不好說”陸奇人面露難色,不是覺得醫不好,而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要想阻止面板繼續腐爛,需要一味草藥,你今天去準備好”陸奇人吩咐道。

“地羅草”兩師徒不約而同的說,然後又相視一笑。

“看來師兄的醫術精進不少,能想到師父想的”季笑笑在旁邊開心的應和道,從她放光的眼睛看來她是喜歡大師兄的。

幾人互相噓寒問暖半天,只有白玉寧還是個外人。隨後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季笑笑也走到了隔壁房間。原來他們彼此早就發現了對方了,只是等著人散後再去房間一敘。只剩白玉寧一個在那裡瞎想。

回到房間後,白玉寧吃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師孃囑咐到:“你呀,要多休息,等出了慶川,師父師孃還有師兄會幫你想辦法恢復你的容顏,不要擔心。”

白玉寧點了點頭,想著一路過來師孃都一直在寬慰自己,看起來真是一個暖心的婆婆,是真正的善心人。自己也要看開一點,以後就在藥房裡磨一輩子藥吧,也不用見人,也不會嚇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