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破產

“卡！”

“哇。”“回家，回家。”“終於可以出山了，嗚嗚。”“結束打板。”

劇組裡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蘇嘉禾起身，也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戲份拍完，意味著深山的拍攝結束了，在這大山裡悶了一個多月，又加上還有幾天就過年，大家都很歸家心切。

任堯笑著跟她握了握手，“恭喜，熬過了新手期。”

蘇嘉禾感激地笑了笑，“還是多虧任導的指導。”

任堯擺了擺手，“你天賦挺好的，感謝你的天賦吧。不說了，我去收東西了，回去代我跟景煊問好。”

蘇嘉禾點了點頭，轉身找地方換衣服。

出來後，她邊一路跟劇組的人打著招呼，邊走向停車的地方。

早上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一拍完就坐張苗的車回去。

咦？傅斯淮的身影在前面的路邊立著。

她走上前，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傅老師，你怎麼還沒走？”

按理他應該比她早結束的。

傅斯淮扶了扶金絲眼鏡，看著蘇嘉禾的眼神似乎帶著看不透的深意，聲音沉沉地說：“我在等你。”

“啊？”蘇嘉禾疑惑地看著他。

傅斯淮頓了一下，收回眼神，舒展了臉龐，嘴角揚起，“搭檔那麼久，總要告個別吧。”

“喔，”蘇嘉禾重新露出笑容，伸出了手：“多謝關照，傅老師。”

傅斯淮沒有回握她的手，反而是欺身上前，輕輕地抱了一下她。

“項小蝶，明年見。”

耳邊響起他溫柔低磁的聲音。

蘇嘉禾還沒來得及反應，傅斯淮就鬆開了手，轉身往前走了。

蘇嘉禾怔怔地看著，那個穿著寶藍色大衣的高瘦身影越來越遠。

屬於項小蝶和樊白的深山甜蜜時光今日就結束了，儘管後面他們仍然還在相愛，糾纏，卻再也沒有現在的純粹，無瑕。

那是他們的宿命，兩個追求不同的人，終究是無法一起走到終點。

她喊了一聲，“樊白。”

傅斯淮回了回頭。

她努力揚起了笑臉，“明年見。”

山風揚起了她的前額的幾縷碎髮，她的眼眸如月牙般彎起，臉上一片明媚。

傅斯淮聽見心臟“砰”“砰”的響聲，他越來越分不清她到底是蘇嘉禾，還是項小蝶了。

……

蘇嘉禾坐上了車，休息了一會，醒來後拿出手機，隨口問張苗，“最近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傳聞嗎？”

自從之前任堯說過一次後，她自己就沒再上過wb的賬號，甚至連手機都很少拿了，一心專心拍戲。

“啊？嗯……”張苗開著車，有些支支吾吾。

蘇嘉禾奇怪地問道：“是有很多不好的傳聞嗎？沒關係，你直說吧。”

她點選著登入賬戶。

張苗猶豫著說：“是有很多不好的傳聞，但不是蘇老師您的，是，老闆的。”

蘇嘉禾心一驚，“程景煊？他怎麼了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看網上說，是集團被騙了兩個大專案，虧了很多錢，高層很多都離職了，反正各種風言風語，但集團公關好像閉麥了一樣，什麼都沒說，老闆也一直不出現。”

蘇嘉禾沉聲問道：“你沒聯絡過集團的人問情況？”

“我本來就只是集團關聯公司的人，範秘書看中我，才把我提過來，然後老闆就把我帶來跟您了，跟集團的人認識不多。我聯絡過範秘書，他讓我不用擔心，我工資是另外發的，集團怎麼樣都波及不到我。”

“他這麼跟你說？這事爆出來多久了？”

“有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

程景煊前天還給過她電話，語氣還很平常，什麼都沒說。

她忙找到程景煊的號碼，連撥了好幾通，都是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她上了一下賬號，發現熱搜上很多都是標題都是關於程氏集團的。

“程氏集團被詐騙”“資金套牢，程氏集團大廈將傾”“換將失敗，程氏新當家人出局”“空頭公司搞垮西城老龍頭”……

底下的評論也如火如荼。

“活久見，從小聽到大的豪門，從此就要倒了嗎？”

“程氏要是倒了，會帶動多少企業齊齊倒下。哎，感覺又一大波失業襲來。”

“程氏新當家人也太廢了吧，上來才幾個月？一下子就搞垮了幾代人的企業。”

“聽說新當家人大半個月都沒去公司一趟，整天風花雪月，這種玩物喪志的二世祖，活該守不住。”

“萬萬沒想到，童年就憧憬著要進的龍頭企業，最後居然是被騙子公司搞垮的，這世界有點瘋。”

“真沒有人力挽狂瀾嗎？感覺這從小仰望的高臺垮了，還挺心酸的。”

“還真有人替zbj心疼呀，人家破產了褲兜裡可能還有幾百萬呢，先心疼心疼自己吧。”

“程氏集團可牽扯著好多人的飯碗呀，真倒了，這些人怎麼辦？”

蘇嘉禾越看越心焦，又連撥了好幾通程景煊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煎熬著回到泉灣小區，蘇嘉禾丟下一句話。

“辛苦了，小張。你先回去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再聯絡你。”

然後著急忙慌地坐上電梯。

她急匆匆地推開門，鞋子都沒換，就穿了客廳，往程景煊的房間跑去。

他的房門敞開，裡面卻不見人影。

她繼續往外跑，走到餐廳，才看到玻璃門外面的花園裡，好像躺著個人。

她細細一看，那就是程景煊，睡在白色的躺椅上，閉著眼睛，似乎在舒舒服服地曬著陽光？

旁邊還擺著一個大大的畫架。

她肩膀一鬆，微微喘著氣，帶著幾分擔憂，又夾雜著幾分生氣，走到他旁邊。

“程先生，你在幹什麼？”

程景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逆著光，看來蘇嘉禾板著小臉正盯著他。

“嗯？蘇嘉禾？”他眯了眯眼睛，腦子回籠，坐了起來，聲音還帶著些剛睡醒的鼻音，“你怎麼回來了？”

“拍攝很順利，所以能提前兩天回來了。”

程景煊點了點頭，突然眼神有些慌亂，他動作迅速地起身，身體往前面的畫架一擋，隨後快速把上面的紙張扯了下來，對摺，放入口袋。

蘇嘉禾就開始瞥了一眼，也沒看清，只模糊覺得似乎是個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