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我們一起去釣魚吧。”葉臻突然提議。

蘇嘉禾回過神來,扭頭清脆地應了一句:“好呀。”

她起身跟著葉臻去拿工具,沒注意到身後的程景煊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等她倆走後,程景煊扭頭淡淡地問邵修遠:“這裡的景不好看嗎?”

邵修遠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好看呀,不然我們坐在這裡幹嘛?”

程景煊微微皺著眉頭,“那她怎麼都一直在看我。”

唉,她,果然真的很喜歡自己。

今天一路都在吃癟的邵修遠,狠狠地酸了。

又坐了好一會,程景煊和邵修遠才準備開始搭帳篷。

程景煊看著邵修遠從車上搬出來三個帳篷,皺了皺眉,“怎麼只有三個?”

邵修遠指了指其中稍大的帳篷,說:“吶,這個是雙人的。”

程景煊眉頭皺得更緊了,望向邵修遠的眼神帶著幾分銳利,“你給我們準備雙人帳篷?”

邵修遠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你倆都結婚了,肯定是住雙人帳篷呀,我想住都沒得住呢。”

他要是敢跟葉臻提住雙人帳篷,她絕對調頭就走。

程景煊白了他一眼。

兩人其實都沒有多少扎帳篷的經驗,說明書翻了又翻,拆了又裝,折騰了好久。

葉臻釣了好一會魚,無果,歇了心思。

轉而跟蘇嘉禾一起弄起燒烤的材料。

等程景煊和邵修遠終於支起三個帳篷,天已經有些黑了,蘇嘉禾和葉臻支起的燒烤架已經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邵修遠走過來:“能吃了嗎?”

葉臻指了指一旁的餐桌,“吶,那的都可以了。”

餐桌上的盤子裡已經擺了好多份烤串,看起來色相都還不錯。

程景煊折騰了一下午,也有些餓了,跟著邵修遠身後也準備拿起一串牛肉吃。

蘇嘉禾剛好烤好一小扎玉米棒拿過來,見狀拉了拉程景煊,拿起盤子側邊的肉串遞給他,附耳小聲說道:“吃這個吧,我烤的。”

只准吃她烤的,不準吃別人烤的?

程景煊瞥了她一眼,他是不是應該提醒她,佔有慾不要這麼強。

邵修遠在一旁也聽到了,看著面前的烤串,喜滋滋的說:“那這些都是葉臻烤的咯。”

蘇嘉禾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我得好好試試。”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唔,帶著些熱氣的烤串入口,他的表情瞬間有些呆滯。

葉臻剛好抬頭,看著他品嚐,有些興奮地問道:“怎麼樣?我第一次烤,好不好吃?”

又鹹又辣,那個肉滑滑的,好像不太確實熟沒熟……

邵修遠有苦說不出,還得努力撐著笑臉回答道:“還不錯。”

“那我天賦還可以嘛。”葉臻自得地笑了笑,手裡的調料放得更起勁了。

蘇嘉禾一臉同情地看著邵修遠,她已經盡力在阻止臻姐了,但她第一次燒烤的熱情實在攔不住。

一旁的程景煊兀自吃得高興,對邵修遠的痛苦一無所知。

等葉臻儘夠烤串的癮,到餐桌上試過自己的手藝後,那已經被邵修遠消滅了一大半的烤串才成功被扔進垃圾桶。

她看著邵修遠的眼神越發的複雜。

吃完東西,葉臻嫌棄自己身上都是一股烤串味,拿著自己的東西,隨意挑了個單人帳篷進去換衣服。

蘇嘉禾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有三個帳篷,其中一個明顯是雙人的。她還在糾結要不要找葉臻一起住雙人帳篷,看到葉臻自覺地進了單人帳篷,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臻姐定是覺得他們都結婚了,肯定住一起。自己再提要跟她一起住,她應該會覺得很奇怪吧。

她嘆了一口氣,偷偷瞄了一眼程景煊,他倒是自在,悠悠然地喝著咖啡,看不出是個什麼意思。

附近有個山坡,葉臻換好衣服後,提出想夜爬去看星星,問蘇嘉禾去不去。

邵修遠在葉臻後面一直衝蘇嘉禾擠眉弄眼,想著他剛剛努力吃著那些烤串的模樣,她忍不住心軟地搖了搖頭。

“不去了,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蘇嘉禾不去,程景煊更不可能去。

邵修遠一臉心滿意足地跟著葉臻走了。

蘇嘉禾在躺椅上坐了一會,突然扭頭對程景煊說:“要不我們把燈都關掉吧。”

程景煊依言起身,把連著照明燈的插頭拔了下來,隨口問道:“關燈做什麼?”

蘇嘉禾輕輕一笑,“關了燈看的星星更亮呀。”

“既然想看星星,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去?”

“你看邵修遠有半點想要我們跟著的意思嗎?”

程景煊瞭然,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夜空繁星點點,耳畔是風輕輕吹過樹葉的“嘩啦啦”的響聲,蘇嘉禾懶洋洋的,有種從未有過的安然感。

突然半空出現了兩道微弱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蘇嘉禾興奮地扭頭,手不自覺的抓住了程景煊的胳膊,“你看,你看,那好像是螢火蟲。”

程景煊也看到了,但對蘇嘉禾的興奮有些不明所以,“這是樹林,在這種地方看到螢火蟲很正常吧?”

蘇嘉禾反駁道:“一點也不正常。現在都深秋了,還能見到螢火蟲,算得上是奇蹟了。”

“螢火蟲一般會在夏天的時候找它的另一半,如果一直遇不到,它會一直等,一直等,努力克服氣候跟環境,熬到秋天,直到遇到另一半。所以這兩顆秋天的螢火蟲其實是愛的奇蹟。”

看著她眼底似乎閃著光芒,程景煊聲音有幾分遲疑:“你,還相信這個?”

蘇嘉禾淡淡的笑了笑,聲音有些惆悵:“那是我爸爸跟我說的,他在我8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時候我還很小,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這是為數不多的一件,所以,我願意深信不疑。”

沉默了良久,程景煊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我媽也是。”

“啊?”蘇嘉禾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