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毓離開,蘇嘉禾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程景煊在拐角已經站了好一會,見她談完了,準備上前。

突然又聽到她叫了一聲,“臻姐。”

他邁出去的步伐瞬間又頓了一下。

一道成熟溫柔的女聲響起。

“吳毓沒跟你提什麼奇怪的要求吧?”

蘇嘉禾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道:“沒有,她只是太過緊張弟弟了。畢竟兩姐弟相依為命長大。”

葉臻蹙起眉頭,“都幾歲了還把弟弟當孩子,這樣早晚出問題。”

“不說這個,你真結婚了?”

蘇嘉禾亮鑽戒的時候就想到了,她果然還是逃不過臻姐的盤問。

“嗯,碰到了些緣分,然後就結婚了。”

葉臻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是不是太快了些,對方是什麼人?你考察清楚了嗎?”

因為曾經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葉臻自然知道看錯一個人會給自己帶來多少痛苦。

蘇嘉禾撓了撓頭,有些猶豫地問:“程景煊,臻姐認識嗎?”

“認識呀,邵修遠還挺常提起他的。”葉臻隨口答著,突然愕然抬頭看著蘇嘉禾:“不是吧,你結婚物件是他?”

蘇嘉禾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

“程景煊嗎?你居然和他結婚?”

蘇嘉禾也知道這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是有點神奇,但是真的。”

葉臻神色從驚愕轉為了然,“怪不得,你可以幫我。”

蘇嘉禾肯定她誤會了入股資金的來源,但話說回來,雖然錢是柳英楠給的,但歸根結底還是出自於程景煊,她也不好解釋,也就將錯就錯了。

“如果是程景煊那應該還不錯,聽說他向來規規矩矩的,很潔身自好,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小孩,跟邵修遠那種浪子可不一樣。就是性格冷了一些,我見過他幾回,都是冷冷淡淡,看上來可不太好相處。”

蘇嘉禾嘴角微微上揚,“不會呀,我覺得挺好相處的。”

他呀,就是嘴硬心軟的典型。

“唔?那也叫好相處,你這濾鏡可不輕,你該不會是……”看著她嘴角含笑的樣子,葉臻饒有意味地湊近她,盯著她的眼睛。

蘇嘉禾心一下子有些提起來。

“早就認識他,一直在偷偷喜歡人家吧?”葉臻補完剩下的話。

嚇她一跳,還以為臻姐猜到什麼了。

她的肩膀微不可見地鬆了一下,搪塞了一句:“怎麼可能。”

葉臻一直盯著她,感覺她神色不太對勁,“是嗎?那我認識你這幾年,那麼多人追你你都沒答應,怎麼一碰上程景煊,就立馬結婚了?”

蘇嘉禾不能說實話,也不想騙葉臻,忙打哈哈開溜:“我在這摸了好久的魚,月姐在後場該罵人了,不說了,走了。”

“哎……”葉臻還想說什麼,蘇嘉禾可不管,笑著擺擺手趕緊往前走。

葉臻嘀咕著,“跑那麼快?不會是害羞了吧。”

……

桌上的幾個人都跑下場跳舞去了,只剩下邵修遠和潘家的公子哥潘成周。

邵修遠喝得微微有些醉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剛點上,就看到程景煊走了回來,神色有些古怪,似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呃,”他忙把手裡的煙按進了菸灰缸,“去哪裡了?還以為你走了不回來了呢?”

程景煊坐回他邊上,瞥了一眼他和邊上的菸灰缸,蹙了一下眉:“離我遠點。”

邵修遠嗤了一聲,“我還沒說你打擾到了我呢,話說你受不了這味,還跑來這種地方幹嘛?”

程景煊沒搭理他,兀自坐著。

一旁的潘成周一臉神秘,湊近邵修遠,偷偷笑著說:“我看煊哥是看上這的姑娘了。”

他剛剛上洗手間的時候,剛好看見程景煊視線追著個漂亮的姑娘,還跟了上去。

邵修遠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

程景煊一直是萬年不開花的主,冷淡的要死,除了他新上位的那個小妻子,他還真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感興趣過。

“真的,”潘成周四處張望著,突然手指往一邊指,“吶,就是那個。”

邵修遠好奇地看了過去,呃,那個穿著一身惡魔精靈服裝,正給人上著酒水的女侍應,不正是程景煊的小妻子嗎?

程景煊居然還捨得她在這打工?

他嘴角微微勾起,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朝蘇嘉禾招了招手。

蘇嘉禾遠遠看見了邵修遠。

他是不眠酒吧的常客,她沒怎麼在意地走過來,靠近,才注意到一旁居然還坐著程景煊,她眼神閃過一些訝異。

“嫂子,”邵修遠笑著喊了一聲。

潘成周驚訝地瞪大眼睛,而程景煊則抬起眼皮盯著邵修遠,眼神帶著些暗暗地警告意味。

邵修遠可不管,繼續玩味著說:“景煊他聞不得煙味,又非要來這,嫂子你說怎麼辦?”

聞不得煙味?蘇嘉禾關切地看了程景煊一眼。“那上二樓包廂吧,那裡乾淨,也有臺子可以看下面的表演。”

邵修遠揚了揚桃花眼,“好呀,那嫂子給我們帶帶路唄。”

邵修遠就差沒把不眠酒吧當家了,二樓就有他的專有包廂,哪裡用得著她帶路。

蘇嘉禾有點好笑,但還是照常地把這三人帶上了二樓包廂,讓他們進去。

程景煊走在最後,路過蘇嘉禾的時候,停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問道:“幾點下班?”

蘇嘉禾有些疑惑,他要等她下班嗎?

她老實答道:“12點,臻姐說等表演的人員換下來後,我就能走了。”

程景煊微微點了點頭,“等下接你。”

邵修遠在裡面喊道:“在外面說什麼呢,進來呀,還沒機會跟嫂子喝過酒呢?來一杯唄?”

蘇嘉禾看了裡面一眼,向程景煊投去詢問的眼神?

程景煊挑了挑眉,直截了當地說:“你去忙吧,不用管他。”

蘇嘉禾笑了笑,“那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