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念一想,我爬這一趟也不容易。於是轉頭進了02戶,02戶讓我失望了,轉完整個房子,啥都沒有。
抱著桶裝水,一步一步的向下挪去。
挪到14樓的時候,我聽到了樓道里有聲音,以為是嚴澤來幫我了。雖然我沒有說我上樓去搜尋物資。我還以為嚴澤這麼醒目呢。
剛想喊他,就聽見了哇哇哇的聲音。
臥槽,居然是喪屍。
這些東西怎麼上到這了?
聲音聽著還算有點距離,數量聽著也不多。我趕緊把水扛在肩上,噔噔噔的朝下跑去。到了13樓的時候,跟一個喪屍打了個照面。
看到扛著水桶的我,它顯然愣住了。雙眼滴溜溜的轉著,它的眼睛似乎不太一樣,並不完全是灰濛濛的一片,而是眼珠跟眼白已經有了明顯的分界,只是眼珠變得更白,原本的眼白倒是有些深灰了。
我看著它,它看著我。
對視了大概有30多秒,我還在想著如何擺脫它。今天沒帶上扳手,還扛了個水桶,不太好先手啊。
還沒等我想明白,它就朝著我撲過來,我扛著水,重量增加,它瘦弱的身子沒有把我撲倒,只是讓我重心不穩,搖搖擺擺了幾秒後才恢復正常。
它不死心,繼續來撲我。
我有點無語,喪屍不都是直接上來咬我嗎?為什麼它這麼執著要撲倒我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生氣了,反正它也不咬我,我就不怕了。我得兇它。
沒想到我對它講話,它有些發愣,像是一個初生的小孩,我在它的眼睛裡看到了懵懂無知但是固執。
我看它也沒什麼攻擊力,往下幾層已經傳來了更多的哇哇哇聲。沒時間了。
我直接無視掉眼前的喪屍,扛著水繼續往12樓走去。身後的喪屍跟著我一起下到12樓。最後被我攔在了消防門外邊。
隔著門上小小的玻璃,它還是懵懂的看著我。
我才管不了那麼多,扛著水進去房子,馬上將門反鎖。還搬來重物阻擋。
柳樹泉跟嚴澤聽到動靜後揉著惺忪睡眼,然後不解的看著我搬動重物。
“咋了姐?”
嚴澤起身幫我一起搬。
“喪屍上來了。”
“什,什麼。喪屍,喪屍上哪來了?”
“就在外邊呢,噓。”
我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剛剛才發現,身上已經溼透了。還有那個喪屍留下的不明液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把換下來的衣服從窗戶處丟了下去,都這樣了,高空拋物應該沒問題吧?反正沒有這場異變,我是想都不敢想,我會做出高空拋物這種行為的,畢竟高空拋物的傷害性很高,萬一砸到了人或者物都是不好的,損人不利已的操作。
但是現在不同了,樓下的都是可能造成我消失的喪屍。
回到客廳之前我再次看了甜妹,卻發現甜妹的反應有些異常。她一直髮出咕嚕嚕的聲音。喪屍之間能感應?也能交流?
但是甜妹除了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外,其他情況跟之前沒有變化。我暫時沒時間去細細思考這種異常。
回到客廳,狗子跟嚴澤一起趴在門上聽著外邊的動靜。
柳樹泉則是在試穿他的假肢,但是還不能固定。我趕緊從包裡找出寬橡皮筋給他。然後把嚴澤叫過去改良假肢。
看到我帶回來的寬皮筋,嚴澤的眼裡都是光芒,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姐,你太棒了。”他壓著嗓子說話,好想生怕被外邊的喪屍聽到一般。
我笑笑不說話,把耳朵貼在門上,外邊的哇哇哇的聲音多了許多,還夾雜著其他奇怪的聲音,我還聽到了一些咕嚕嚕的聲音。
嗯?喪屍之間也有不同的變異方向嗎?
咚咚咚
門被喪屍們拍的震天響,狗子被嚇到了,汪汪汪的叫了出來,對著門外的喪屍,它叫的很兇。
“噓噓噓”
我趕緊抱住狗子,手動給它閉嘴。
這個時候,門外邊的喪屍拍的更起勁了。看著門板被拍的有些動搖。有種鬆脫的跡象,我不自覺的後退幾步。這門,怕是扛不住了。
我退回客廳,
“走,快走。進房間裡。嚴澤,把吃的都帶上。”
我先把狗子放到房間裡,再把水給扛進去。嚴澤先把柳樹泉抱進去房間,又折返回來把櫃子裡的零食抱進去了。
“姐,還有什麼要拿的嗎?”
砰咚
門居然被拍開了,撞到堵在門口的茶几。又彈回去了一些。
“回房間。”我們快速的回到房間裡,把床頂在門上,用床墊架在床上,一頭壓住門。另外把房間裡能移動的東西都加到床上增加重量。
還沒完全做好這些,就聽到一聲更大的響聲,應該是客廳的門被徹底的撞開了。
門外傳來了哇哇哇的聲音,還有咕嚕嚕的聲音。它們進來了,並且在客廳裡遊走。
啪啪啪
房門被拍響了。
我們屏住呼吸,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看向嚴澤,他的臉都白了,拼命咬住嘴唇,忍住不發出聲音。
柳樹泉還好一點,臉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但是還算冷靜。
狗子也不掙扎了,乖乖的在我懷裡。
糟了,甜妹還在另外的房間裡。我內心有些不安。
雖然甜妹跟它們是同類,但是同類又怎麼樣呢?同類互相殘殺的案例也不少啊。只是希望這些喪屍不喜歡吃同類吧。
門外邊的喪屍堵了我們兩天兩夜。
第三天的時候,外邊突然安靜了許多。我們的心情才終於有些舒展。折騰了這麼兩天,喪屍們終於離開了。
在這兩天裡,嚴澤也把柳樹泉的假肢改良好了,雖然比不上專業的裝備,但是至少能用。柳樹泉這兩天都在練習他瘦弱的大腿,就為了今天能夠站起來走路。
開始還沒適應,還需要我們扶著走幾步。好在人類本來就是直立行走的,還保留著肌肉記憶。柳樹泉適應後就開始可以自己慢慢的走路了。狹小的空間裡,他來來回回的練習。
他的眼裡都是淚花,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看著嚴澤,有些哽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沒想到我有一天還能站起來。”
隨後他又看向我,“迪樂, 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我帶回來,我可能已經在醫院裡獨自離開了這個世界,是你給我的生命點燃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我太開心了。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咳咳”
說著說著,柳樹泉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嚴澤趕緊走過去給他順背。
“沒事,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喉嚨有些發乾,喝點水就行了。”
嚴澤給他倒了一杯水。
柳樹泉喝了水,還是很激動,還想說點什麼。
“好了,別說了吧,我們也很開心你能靠著自己站起來。只是你現在還是需要多休息,身子還是有點弱的。得好好養著啊。”
我實在有些擔心他本就瘦弱的身子因為太過興奮而消耗太多能量而無法正常運轉。要是真給餓壞了,這可麻煩多了。
透過房間裡的窗戶可以看到小區的一部分環境。
這兩天看的情況都是喪屍還在遊蕩,數量有增無減。
也不知道穀子是怎麼做到的?
喪屍們好像就是要賴在這裡不走一樣的狀態,如果不是這裡有什麼吸引著它們,它們肯定不會一直待在這裡的。
難道穀子一直都在附近監視不成?
如果一直有人把喪屍引到這邊來的話,那麼可以解釋喪屍只增不減的情況,而且,穀子肯定也是把大門給關上了,也許他就是把喪屍引過來,就是想耗死我們。
但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把我們消耗死了,他就開心了?可是這個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都怪我不夠變態吧,實在無法理解。
當然了,也不能十分肯定這個就是穀子的傑作。
但是又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喪屍為什麼一直在小區裡遊蕩啊?
這兩天的圍困已經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目前就靠著桶裝水續命了。如果明天再不能出去尋找補給,那麼我們真的會餓死在這裡了。就算不吃東西光喝水能活十天半個月,但是水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我把壓門的東西挪走一部分,趴在門上聽著外邊的情況。
外邊很安靜,沒有哇哇哇,沒有咕嚕嚕,也沒有碰撞聲,腳步聲。我能確定,外邊沒有喪屍了,就算有,也是我們能解決的數量。
我叫來嚴澤幫忙把床墊跟床移開,我要出去。
嚴澤開始還有些猶豫,勸我再等一天。
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我必須儘快出去找吃的。
“不等了,快來吧。我要出去看看情況。”
我們合力搬走了床,清空門後的障礙物後,我抓著扳手,慢慢的擰開門把手,門慢慢的開了一條縫。
很好,沒有想象中的喪屍突然推開門。
我加快了開門的速度,門完全開啟的時候,也沒有喪屍撲上來。果然都走了。
我減少了不安感,剛走出房門,就有一具身體飛到我的身上,突然的重量讓我不自覺的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