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掃了掃灰塵,我們就睡下了。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直到第二天不知名的小鳥將我們喚醒。聽到鳥叫的那一刻,我再一次恍惚了。如果沒有病毒的發生,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早晨嗎?
我們準備起身離開這裡,繼續朝著大古市前進,走在村子裡的小土路上看著這個陌生卻親切的村子環境。我想,這不就是我之前一直夢想定下來的地方嗎?
村子裡的房子都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人氣了,野草生長很快。這裡沒有被洪水沖刷,到處可見的綠色生機。山間田野都是一片綠意,好似人間仙境。清晨的水霧還未完全散去,一縷縷,一絲絲的在天地間盤旋糾纏,像風一樣隨心所欲的漂泊。
這裡的土地是軟軟的,這裡的水是清澈的,跨過這條途徑村莊的小水渠時,我們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洗臉漱口,裝水備用。
我不是很想離開,但是大家臉上除了愉悅並沒有不捨。我不好提出我的想法,畢竟避難所可能比這裡更好更舒適更安全。
裝滿了身上帶的水瓶,我們繼續上路了。
但是正當我們準備回到省道的時候,道路旁邊的雜草叢裡跑出來了一個人影。
“你們要去哪裡?”
我們被突然蹦出來的人影攔住去路,更可怕的是這個人身上都是怪異的東西,發綠的面板,額頭上兩個突起的肉團,還有枯瘦的四肢卻有肥大的肚腩,嘴巴也是歪斜的厲害。整個人都透著一絲的詭異。
"你們要去哪裡?"
見我們盯著他看,沒有答覆,他重複的同時,眼神也在躲避我們的視線。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居然死死的盯著他是多麼的不禮貌。
雖然他真的很怪異,但是至少能說人話,能交流溝通不是嗎?只是因為他的嘴巴歪斜,導致有些口齒不清,我們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你,你是什麼人?別擋住,我們要走了。”
大意鼓起勇氣上前問,他手裡握著的大刀慢慢收緊。
“別去。”擋在前邊的人張開雙臂,一字一頓的說到。
“別去哪裡?”我們更加疑惑了,他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
“哪裡都別去,留下來。”張開雙臂的怪人一字一頓的繼續說到,他說話很艱難,我們聽得也很費勁。有些字眼甚至根本聽不懂,只能靠自己根據日常對話補充資訊。
因著他的長相實在是怪異的很,我們都不願意與之多糾纏,紛紛繞過他就要離開,可是他卻追了上來,因為肚子大大的,雙腿不能很好的支撐起上半身的重量,他甚至開始四肢著地的爬了起來,這讓我們更加有些恐懼了。
他綠色的面板,讓我們都覺得碰到就會被傳染上病毒。
“啊啊快跑快跑,就要追上來了。”大意在後邊不停的催促我們前邊的人快走。可是前邊的位置突然爬出來幾個跟後邊的綠色面板一樣的怪人。
他們中有男性也有女性,雖然都跟我們一樣穿了衣服,但是鼓鼓囊囊的大肚子十分的突兀。
我們被前後夾擊了,只能停下來看看這些綠面板的人想要幹嘛。
因為他們口齒不清晰,我們交流了很久,依舊沒有明白他們的意思。無奈之下,他們驅趕著我們往村子裡走。
因為對他們的未知性,我們也不敢貿然動手,反正他們也沒傷害我們。想著先回去村子看看情況,找準機會馬上就離開。
我們被迫回到了之前休息過的那間房屋裡。回村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綠色面板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我們好像闖進了一個綠色面板的村子裡,這裡的村民都是這樣式的。
我們被關進房子裡,他們則在外邊圍攏一起看瘋狂的談論什麼,門口還有幾個看守的人也在說著什麼。雖然都是同一種語言,但是我們就是無法很快的理解說的內容。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房子的門被開啟,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進來,他的模樣是正常的,跟我們交流也很順利。
“你們準備去哪裡?”白大褂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們的目的地。
“大古市。”
“最好別去。”白大褂說話很冷,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為什麼?”
“因為外邊那群人就是從大古市逃回來的實驗品。”
“什麼?” 這下我們都無法淡定了,實驗品,這是什麼意思?有人拿活人做實驗?
“你說具體點?”
“想知道?”白大褂也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們的樣子。
然後他拍拍手,房門再次被開啟,進來了兩個綠色面板的人。他們坐在白大褂的旁邊,看著我們,眼神卻不敢看我們,微微低頭看著地面。
"阿勇阿才,你們說說你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白大褂看著我們,卻是對著兩人說到。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左邊的綠人終於開口說話,他的嘴巴沒有歪斜,說話就比較清晰。然後我們就聽到了一個有關於大古市的駭人聽聞。
大古市在半個月前在附近城市擴散避難所的訊息,吸引大部分的倖存者前往。避難所確實跟廣告中一樣,有高高的圍牆,有發電系統,還有蔬菜棚。總之跟之前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區別,基本生活也能保障。
剛開始大家都很興奮,以為終於找到了未來的家園,還期待著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結婚生子,為以後的發展貢獻一份力量。
馬騮村,也就是我們這個村子,在倖存的村民們聽到這個訊息後,紛紛組隊前往大古市避難所,在路上遇到了一夥人,自稱是避難所的巡查隊,可以帶他們直接去避難所。
然後就讓幾人帶隊,走了三天終於把30多人的隊伍帶進了避難所。
剛到的時候,村民們都驚呆了。他們真的無法想象,在他們每天為吃穿用度煩惱的時候,這裡會有一個像天堂一般美好的世界存在。
帶他們來的人,離開了一個去彙報。他們就在門口的位置等了好一會,時不時有路過的人看著他們。
但是沒有人敢上前來說話,都是遠遠的看著,討論著。喜悅之情衝昏了頭腦,大家都沒有發覺這個地方的異常。
後來,30多人都被安排上了,只是按照5人一組給分開了。自從分開後就很少見了。哪怕大家都是自由的,但是就很奇怪的,大家見面都似乎被完美錯開。分組後的人融入到新的團隊裡,每天就像上班打卡一樣,在固定的範圍內做固定的事情,比如種菜施肥澆花。又比如做飯送菜,再比如巡邏守衛。
當然只有年輕一些的村民才會被安排到夜班上巡邏。
這些資訊都是在逃回來的人比對後才發現的,因為在避難所的時候,根本沒有換過班,也沒有換過活動區域。
什麼時候發現異常的呢?
就是阿勇阿才被帶到一棟封閉性很強的樓的時候。
阿勇阿才進到避難所的時候就一直在一起,加上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年輕體力好,對周圍的事物也比較好奇,每次忙完之後,他們就會一起對避難所進行觀察。他們開始問過先前進來的人,但是大家都似乎不在意為什麼只能在固定時間固定區域,都覺得這個是避難所分割槽管理的規矩,也覺得比在外邊的生活好多了,就不願意違抗規則。
因為違抗規則的人最後都變成了喪屍作為負面案例進行了展示。大家開始還猜測是被安排到了別的地方,直到管理人員把變成了喪屍的人帶回來,大家才明白違抗規矩的下場就是被趕出去,最後變成喪屍。
阿勇阿才第一次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也是老實了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星期之後,他們兩被帶到了那棟封閉性很強的實驗室裡。
他們還跟許久沒見的村裡的其他人相遇了。大家都很開心,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經過這麼兩個星期的相處,這裡雖然安全,不愁吃穿,但是真的很壓抑,想說話解悶都會被制止,所以看到老鄉熟人的時候,就覺得分外的親切跟激動。但是管理人員還是打斷了他們的資訊共享跟肢體接觸。
這次一共帶了15人過來。排成了一排,沿著走廊向前走,然後又被分配到了不同的房子裡等待。
阿勇阿才還是被分到了一組,還有另外一個不是同村的年輕人,那人很怪,不說話只是木木的服從指令,看上去像個機器人一樣。只是阿才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針口,還以為這人肯定是有什麼病,在避難所治療,還跟阿勇商量要遠離這個病秧子。
後來他們每天吃上了肉,是避難所飼養的雞肉。這是之前沒有吃過的,大家都吃的很開心,把盤子都舔乾淨了。後來他們開始被頻繁的注射針劑。開始兩人還問注射的是什麼,但是注射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們。所來就沒問了,反正在這裡,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比之前在外邊種菜舒服多了。兩人都有點沾沾自喜,以為被高層看中了,要給他們更好的工作呢。
其實,高層確實看中了他們,只不過站在實驗的角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