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楚珏大刀落地,他猩紅著眼睛緊盯著秦澤嶼。

“秦澤嶼,你和姬成風一樣該死!”

“是嗎?他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你今天必死無疑。”

秦澤嶼手拿滴血長刀,一步一步朝著內力耗盡的楚珏走去。

眼見無人注意到自己,姬成風屏住呼吸,再次躲過士兵手上的大刀,朝著秦澤嶼的脖頸狠狠砍去。

楚珏面容扭曲,眼底盡是瘋狂,面對朝自己砍來的長刀,更是一動不動。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賭姬成風能一舉殺掉秦澤嶼。

等楚闕注意到眼前這一幕時,已經徹底來不及趕來,憑著對危險天生的感知能力。

秦澤嶼朝著楚珏輕輕一笑,惡劣的吐出兩字:“蠢貨。”

說著更是變幻姿勢,由砍變杵,以刀尖落地為支撐點,下腰轉身,諷刺的看著一擊不中的姬成風。

隨即立刻拔刀而起,狠厲的朝人攔腰砍去。

一擊不成,姬成風眯了眯眼,再次迅速的退到禁衛軍身後。

“呵、孬種。”秦澤嶼眼底的蔑視不加掩飾,連帶著一刀砍死了眼前幾位禁衛軍這才對上姬成風發黑的臉色。

“就你這樣只能躲在士兵身後的諸侯王,即便坐上皇位,也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罷了。”

“那也好比做亂刀下的亡魂強。”姬成風看著早就渾身刀傷的秦澤嶼毫不在意的道。

“本王三千禁衛軍,秦澤嶼你今天就算是長了翅膀,本王都能給你射下來。”

說著,姬成風再次朝著身後揮手,鐵甲嘩啦的聲音立刻從高處傳來。

搭弓拉箭,整齊劃一的禁衛軍齊齊的將手中的箭矢對準了底下的秦澤嶼。

“所有人,放箭!”

命令下達,鐵箭如同毛毛雨一般飛馳而下,秦澤嶼眼疾手快的抓住跟前的禁衛軍扔給賈胥。

“帶許相師回大殿中。”

“是!”

賈胥咬牙搬起地上的禁衛軍做擋板,揹著許負快速的朝屋內退去。

楚闕與楚一也自覺地替兩人掩護後退,突如其來的顛簸讓許負沒由來的皺了皺眉。

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動,眼瞼輕顫,一雙黝黑的眼睛再次睜開。

“放我下來。”

許負聲音嘶啞,但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上位者的篤定。

賈胥聽到聲音一愣,連忙開口:“不行,許相師你受傷了。”

“我再說一遍,放我下來!”

許負的聲音寒氣十足,帶著讓人膽顫的冷厲,賈胥只覺得後背突然發涼,不自覺的就鬆開了馱著許負的左手。

任由身體滑落,許負輕咳兩聲,轉頭一把將賈胥踹進大殿之內,隨即雙眸嗜血。

微微彎腰撿起地上的大刀,緊盯著人群之後的姬成風。

“什麼狗屁天命,今天我許負便要逆天。”

聲音低沉張狂,亂箭之下,竟無人發現一道瘦弱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僱傭兵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誓死完成任務。’小小的許莫負奶聲奶氣的回答。

然而對面的老爹卻笑得張揚,隨後無比認真的看著小許莫負厲聲開口。

‘錯,是隱藏!僱傭兵最重要的是隱藏,是能與環境融為一體,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的一擊必殺,明白嗎?’

‘明白!’

腦海中的對話彷彿還是昨天,許負勾著房簷放平身子,儘量與黑色瓦片融為一體。

看著連線屋簷的樹枝,許負半眯著雙眼,倏地拿出黑瓦狠厲的朝著姬成風所在的方向擊打過去。

小小的瓦片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弓箭手更是將手中的箭矢對準了瓦片。

等所有人看清滾落在地的瓦片,反射性的朝屋頂看去時,許負早已攀於樹幹,掩於花叢。

一切好似都只是意外,但只有姬成風知曉,他身後正在冒起一股詭異的涼意。

讓他無比焦灼,垂在身側等待擊殺秦澤嶼的雙手都忍不住握成了拳。

突然,一股涼風襲來,姬成風下意識的回頭,只見一柄泛著血光的大刀正直面劈來。

許負看著一時不察只能踉蹌著後退的姬成風咬牙怒罵:“你個大傻叉,讓你特麼的給老子下藥。”

“讓你拿劍捅老子,就你還讓老子爬沼澤?大傻叉,砍死你!”

許負一邊怒罵,一邊不要命的拿起大刀瘋狂往姬成風身上砍去,乍一看毫無章法。

但只有作為對手姬成風才知曉,對於這左一劈右一劈的大刀他根本無處可躲。

甚至連城牆之上的禁衛軍也沒辦法將箭矢對準其中一人。

眼看著姬成風退無可退,身後半步遠則是手臂高度的花壇階梯。

許負雙眸一眯,突然拄著刀站在原地怒吼:“你特麼的別退了,讓老子砍一刀怎麼了?”

姬成風則是抓住時機扭頭就跑:“瘋子啊,讓你砍一刀本王還能活?”

正以為自己要逃出生天時,不想樂極生悲,跨步太遠,腳尖直接踢向臺階。

整個人就那麼飛撲進了花壇裡,許負則是迅速上前,一刀架在地上人的脖子上高喝。

“都給我住手,不然砍了他的腦袋!”

看著根本就是在劃拉自己脖頸的許負,姬成風咬牙切齒只能大喊:“住手,都給本王住手。”

王命下達,禁衛軍不敢不從,劍雨消失,楚一等人這才得以喘口氣。

一個個的都拄著手中的武器暫做休息,秦澤嶼則是拖著長刀朝著癱在地上的楚珏走去。

邊走邊舔舐著自己的虎牙,眼底的殺戮不加掩飾。

“你想殺老子?”

說著秦澤嶼慢悠悠的抬起手中的長刀:“現在投胎,下輩子沒準能行。”

聽完楚珏無所畏懼的仰天一笑。

“秦澤嶼那你可記好了,逍遙王楚珏來生必報此仇!”

楚一握緊手中的劍柄,滿眼掙扎,他是二皇子撿來的,但他真正的主子是三皇子。

二皇子所做惡事人神共憤,更別說剛剛大戰時的偷襲。可他主子重情······

“那我秦澤嶼等著。”

說完長刀落下,“鏗鏘”一聲,卻是雙刀刀刃相接。

“主子!”楚一驚撥出聲。

立刻執刀擋在楚闕跟前,警惕的看著可能會暴怒的秦澤嶼。

這一次秦澤嶼還真沒暴怒,只不過是氣笑了。

轉頭直接朝許負告狀:“許相師,他們、嗚嗚嗚他們背刺我!”

再次聽到這裝模作樣的聲音,許負無奈翻了下白眼,剛想說話,楚闕卻及時開口。

“許相師,您其實是名許莫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