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嘿嘿,許相師不是說我大反派麼!”

秦澤嶼惡劣的笑笑:“那我當然想要楚珏收集的情報。”

雖然笑著,但那雙深褐色的眸子裡滿是認真。

身旁的楚闕不認同的皺了皺眉:“情報可以再收集,但人要是死了就真的只剩一捧黃土了。”

“許相師你看呢?”秦澤嶼不理會楚闕,反倒是笑著看向許負:“我聽你的。”

問題再次被拋回來,許負收斂眼底的笑意,面上卻是止不住的勾起唇瓣。

盯著秦澤嶼的面相看了許久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機緣,即便你不想要也由不得你。”

說完許負看向楚闕,睫毛微微輕顫:“人命固然重要,但要成大事,必然就會出現取捨。”

“所以我一直都清楚自己不適合那個位置不是?”楚闕自嘲一笑:“我聽你們的。”

一錘定音,齊一花聽著面色發白,唇瓣囁嚅,到底是一句話都沒說。

三票透過,許負避開齊一花的視線,轉而看向秦澤嶼道:“時間緊迫,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引開死士。”

“什麼?”四人異口同聲。

“誘餌!”輪到許負惡劣一笑道:“要說當今沒有比秦王和譽王更好的誘餌了。”

“以燕歸樓為藉口,齊一花捉拿受傷的秦王和譽王兩人前去討賞。”

“到時候,不用出城門,死士們自然會來捉拿自己的‘功績’,即便不傾巢出動。”

“但留下的也不會多,畢竟秦王殿下瘋名遠揚啊!”

許負說完,楚闕認同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楚一連忙出聲:“那我要留下保護主子。”

“你自然要留下。”許負道:“你留下這出戏才更真實,楚珏的人太清楚你的存在了。”

“你就在暗處裝作劫囚車的樣子就行。”

沒想到還有自己戲份的齊一花弱弱道:“我沒有下屬了!”

這話一出,幾人都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做縣令做到這份上也是獨此一份了。

許負只得看向秦澤嶼道:“你這兒調來了多少暗衛?”

“一千。”

“三七分,暗雙帶七百暗衛跟著我去拿情報,剩下的扮做官差,順帶將來的死士解決掉。”

“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幾人異口同聲。

秦澤嶼有些不放心道:“注意安全,再多的情報也不及你萬分。”

“嘖、還用你說?老子無價!”

絲毫沒有情調的許負直接轉頭帶走了暗雙等人,只是那藏於髮間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悄悄紅了一片。

見許負已經帶人出發,齊一花也快速的將人帶去牢獄,戴上枷鎖,敲鑼打鼓的貼上告示,帶著關押兩人的囚車去街上游街示眾。

齊一花依舊一副不可一世的娘娘腔模樣,高坐在轎輦之上,臉上滿是小人得意的笑容。

時不時的還吆喝一句:“鄉親們,瞧瞧這就是當今譽王和秦王殿下,這兩人可值黃金萬兩呢。”

“等本官將人交往京城,加官進爵後,回來就給大家擺上三天流水席!”

說完還自己往銅鑼上一敲,捏著自己的八字鬍,好一副奸人嘴臉。

囚車裡的秦澤嶼和楚闕為了讓效果逼真些,兩個人倒是絲毫不在意的縮在角落。

嘴裡咬著不知道從哪裡叼來的野花,苦澀的汁水充斥在口腔裡,秦澤嶼的眼神微微有些渙散。

暗處前來查探的死士悄無聲息的隔空做了幾個手勢,隨即隱匿於人群裡面。

蹙眉緊閉雙眼的楚闕猛地睜開雙眼,剛好對上秦澤嶼的眼神。

“來了。”

“嗯。”秦澤嶼輕輕嗯了聲,渙散的眼神瞬間清明:“看樣子,今晚他們就會行動。”

聽著兩人悄悄話的齊一花莫名有些緊張,敲著鑼鼓的手更是抖了抖。

‘老天爺啊,真刺激啊!’

另一邊,許負在暗雙的帶路下,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育幼堂。

此時陽光正好,有著高聳圍牆的育幼堂,卻不曾放過一絲陽光進入。

偌大的宅院,只需一眼,便能讓人遍體生寒。

巡邏的官差半炷香一換,金戈鐵甲,落腳輕浮不重,不同於一般士兵,這些巡邏的官差武功底子都不低。

“這些官差不是藥陵城的人?”

身旁的暗雙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看向許負道:“燕歸堂常年以請夫子為由。”

“將二皇子的親衛兵換了進來,武力值不低,必要時會不遺餘力除掉這個據點。”

“嗯。”

猜想得到證實,許負看向育幼堂後面的另一座宅院道:“那些女子被關押在後面?”

“應該是。”暗雙道:“裡面還有宮裡的人來專門教導他們琴棋書畫和宮規禮儀。”

“養鴿房在哪?”

“在兩座宅院的頂樓,裡面有大量的信鴿,並且警惕性極高,外面還藏有一批死士。”

“嘖、難搞啊。”

許負聽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暗雙道:“我現在過去把你們主子換過來還來得及麼?”

暗雙一聽,立刻搖了搖頭:“怕是來不及了,許相師。”

“行吧,那就等會進攻,速戰速決。”

“硬碰硬?”暗雙震驚了。

“不不不,是你一人去碰他們。”

許負對著暗雙笑得眉眼彎彎,如同一隻狡猾的貓兒一般。

看得暗雙古銅色的面板都有些微微泛紅,想到主子的大業,暗雙一咬牙直接點頭:“行,只要相師能拿到裡面的東西,暗雙聽憑調遣。”

瞧著準備赴死的暗雙,許負忍不住笑出牙花。

“鬧呢,沒讓你死,這處地方過於靜謐。”

“不管是親衛兵還是死士在這個地方待久了,都會有些鬆懈,鬆懈之後遇到偷襲就會一驚一乍,容易暴怒且好大喜功。”

“咱們有七百人,你一人摸上去弄死一個人後,就往大街上逃。”

暗雙聞言雙眸一亮:“您的意思是聲東擊西?”

“當然不是。”許負微微勾唇,貓兒似的眼眸開心的彎著:“我的意思是,這些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