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是我生命長河裡的一顆糖(82)
情長紙短,還吻你萬千 高原陽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許嘉諾乾的。”
許嘉諾乾的。
宋清音只覺頭暈目眩,又吐了一口血,暈在了長椅上。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已左手掛著吊瓶躺在病床上。
“你醒啦,可把我嚇壞了。不為自已想想,也為肚子裡的小孩兒想想呀。”
宋清音艱難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了說話人的面孔。
“你是王若櫻?”
“嗯,好久不見老同學。”
命運真是愛開玩笑,誰能想到曾經的敵人也變救命恩人了。
“你昏睡了兩天了,吃點東西吧。”
王若櫻端了一碗粥給她,自顧自說著話。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懷著孕差點死掉。但不好的一切總會過去的,我是過來人。”
宋清音接過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謝謝你。”
宋清音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小別墅的保安是怎麼死的嗎?”
王若櫻警惕地看了兩眼周圍,伏在宋清音耳邊小聲說著。
“是被陳甥害死的。”
果然,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王若櫻拉上了簾子。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找我就行。這是我的診所。”
“嗯。”
宋清音勉強喝了兩口粥,看到手機上鋪天蓋地的訊息。
全是陸承意發的。
宋清音一條條看了,是關於易笙和陸承星的死亡過程。
兩人在回家路上被一輛跑車所撞,當場身亡。
跑車的歸屬者是許嘉諾。
宋清音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的腦袋裡現在只有兩個字:報仇。
她給王若櫻留下一筆錢之後離開了,回到B城。
撥通很久沒聯絡的電話。
“許嘉諾,有時間嗎?我在晨曦公寓樓下的中餐廳等你。”
“好。”
宋清音點了幾樣菜,和當初他死皮賴臉求複合之時的菜一模一樣。
相同的位置,同樣的人。
只是心境不同了。
宋清音遞過去一張跑車照片。
“這是你的車嗎?”
許嘉諾居高臨下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調查我?”
果然是他害死了易笙。
宋清音此刻的心全死了。
她起身站在許嘉諾的身邊,左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崽崽。”
許嘉諾未答她,黑色的瞳仍舊如死水一般平靜。
“永別了。”
她的話一出口,右手一把匕首便插進了許嘉諾的鎖骨窩裡。
許嘉諾居然一聲不吭,轉過身來直直盯著她。
“姐姐,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宋清音一邊撫摸著他的臉,一邊手腕用力,刀刺得更深。
“別怕,我會陪你一起死。”
許嘉諾站起身來,握著她的手把匕首抽出來。
他忽然笑了,靠近她一步。
他握著她的手,把刀刺向自已的胸口。
刀尖插進去的一剎那,宋清音的手開始顫抖。
“姐姐,你怕了?”
宋清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落,刀尖還在緩慢地朝著他的心臟插入。
“許嘉諾!不要!”
“姐姐是愛我的吧。”
他手腕用力,嘴角勾起一抹笑。
“姐姐,你愛我嗎?”
鮮紅的血浸染了他的白色襯衫,宋清音抬頭對上他熾熱的眼神。
“我愛你。”
許嘉諾放下手來,宋清音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匕首。
他把她摟在懷裡,她垂著手臂任由匕首掉落在地上。
她閉著眼睛,絕望的聲音。
“我放過你了。好好活著。”
許嘉諾放開她,看著她離開餐廳。
一個星期之後,S城的小縣城起了一場山火,火勢洶湧,連燒了好幾天。
整個城市掩埋在黃色的天空之下。
小別墅化為一片廢墟,陳甥一家人全死在了這場大火裡。
訊息報道的死者還有很多,包括之前的甜歌天后,宋清音。
許嘉諾發瘋一般把灰燼翻了個底朝天,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挖著宋清音的屍骨。
“姐姐,你好狠心。”
後來陸承意帶著易笙媽媽來醫院探望許嘉諾。
“她死了,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死了。”
許嘉諾只是苦笑了一下,無神的黑瞳看著陸承意。
“你把她藏哪兒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小姐被你氣死了,現在倒來質問我。”
“陸承意,我的耐心有限。”
“與我何干。”
陸承意甩下這句話,帶著易笙媽媽離開了病房。
四年之後,許盛友及其妻子文之敏,在度假途中被人挖去雙目,做成人彘放在缸裡,出現在S城最繁華的地段。
一個被割掉舌頭的女人,脖子上、手腳腕上,都被拴著鐵鎖鏈,瘋瘋傻傻的模樣,遊蕩在繁華的澳洲街頭。
B城的一個垃圾站,一個斷了手腳爬行在地上撿殘羹剩飯吃的男人被熟人認出來了,原來是何霖凱。
誰也不知道在這些事情是誰做的。
大家都猜測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T國黑道頭目做的。
只是,誰也沒見過他的真容,只知他的殘暴和心狠手辣。
X科技有限公司宣佈倒閉,開始破產清算。
一個月之後,一則關於許嘉諾因病去世的訊息響徹國內外。
誰都在憐惜這位少年天才,他的英年早逝讓人頗為惋惜。
他的追悼會在B城舉行,很多人聞言前來弔唁。
一個穿著黑色裙子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女人,牽著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出現在追悼會外場。
小女孩兒對著靈堂外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被女人牽著正欲離開,卻被幾個彪形大漢抓進了一輛麵包車。
女人把小女孩兒摟在懷裡,拍拍她的頭安撫著。
女孩兒被強行抱走,女人頭上套著黑色不透光的布袋。
她被綁在椅子上,手腕和腳腕都被麻繩套得牢牢的。
“我女兒呢?請別傷害她,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冰冷鋒利的匕首劃過她的腳腕,輕輕一割,麻繩斷裂。
女人雙眼處在黑暗的環境裡,卻聞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
一抹淡淡的,雪松香調。
她的黑色頭罩被揭開,匕首抵在她的臉上。
強烈的光刺進她的眼睛,她緊閉著,耳朵裡卻是熟悉不過的聲音。
“你給的起嗎?”
女人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看著原本應該在靈堂裡躺著的許嘉諾還活著,她才意識到自已中計了。
“你沒死。”
男人用刀背在她白嫩的臉上劃拉兩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姐姐讓我好好活著,我自然聽她的話好好活著。”
宋清音知道隱姓埋名的事情已然暴露,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女兒的安全。
“我的女兒呢?”
許嘉諾把匕首往後移,割開她手腕上的繩索。
“你的女兒?你和誰的?”
宋清音扭扭手腕,冰涼的神情像是寒冰一樣刺骨。
“這與你無關。你把她帶哪兒去了?”
許嘉諾把匕首扔掉,靠近宋清音一步。
他把她從凳子上拽起來,充滿磁性的嗓音此刻有些顫抖。
“易笙不是我殺的。”
他的眼眶紅紅的,直勾勾盯著宋清音。
宋清音別過臉去,不願看他。
“不是你是誰?”
“何霖凱和許可星。”
宋清音長嘆了一口氣,和許嘉諾面對面。
“你們在一起了嗎?”
許嘉諾伸手抱她,埋頭在她耳邊蹭蹭。
“我只想讓你吃醋,可是你卻不要我了。”
“許嘉諾。”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還愛我嗎?”
“你還要我嗎?”
宋清音閉上雙眼,淚水滑落。
光束從窗戶照進這間破屋,照在兩人身上。
她伸手,回抱著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