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同意了。

他沒有理由拒絕。

他確實需要人手。

更何況是金家這樣的豪門。

雖然金晴和方明,曾經對東和動過私刑。

但是他帶著東和到醫院去過,手指沒傷到關節,半年後便會慢慢恢復。

他相信東和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永遠選擇和金家成為敵人。

沈鳶緩緩地說道:“進入全合會確實還不現實,他們不僅要對你們考察,而且我目前還騰不出手來處理這件事。”

金老夫人表示贊同。

只要有機會,就代表有希望。

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沈鳶繼續說道:“你們既然選擇了我,就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管你們有哪些特別賺錢的業務,只要是不合法的,你們都要儘快地處理掉,不然,你們是沒有資格進入全合會的考核範圍的。”

金老夫人沉思了半晌,然後好似下定決心地說道:“這個我們答應你,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將統統斬斷那些違規違法的東西。”

沈鳶又說道:“眼下你們只能先跟著我做事,以後根據你們的功績,在適當的時候,我再向會里進行推薦。”

金老夫人感激地道:“如此先謝過先生。以後不知道我們怎麼稱呼先生?”

沈鳶道:“既然都不是外人,有些事也該告訴你們,讓你們先了解一下。我的名字叫沈鳶,目前在會里所擔任的職務,是一個全合會在亞洲設立的特殊機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閻羅十殿?”

在場的其他人聽後,都非常好奇。

“閻羅十殿?”金老夫人問道。

“不錯,”沈鳶沉聲說道:“閻羅十殿,是全合會在這裡成立的一個附屬組織。”

“這個組織分為十個,每一個都是獨立的團隊。十個團隊就是十個殿。它們具體為生死殿、掌獄殿、殺生殿、搜查殿、刑罰殿、審判殿、滅魂殿、轉輪殿、黑象殿和重生殿。以上統稱閻羅十殿。”

“每個團隊的首領,就是那一殿的殿主。”

“知道我為什麼上次,會戴著判官面具嗎?”

“因為我就是,審判殿的殿主。而戴了這個面具,就代表了是我審判殿的人。”

“我們閻羅十殿,是在百年前成立的。當時正在世界大戰,所以社會混亂,民不聊生。當時的人,白天為人,夜間為鬼。弱肉強食,百鬼夜行。”

“所以當時全合會成立十殿的宗旨,就是懲兇除惡。近年來,世界逐漸穩定,但還是有很多魑魅魍魎,憑藉著各種身份,暗地裡為非作歹,作惡多端。而很多明面上的制度,卻約束不到他們,所以十殿也逐漸轉移到地下,暗中對他們進行清除。”

“每一殿都有自己的職責,而我們審判殿的職責,就是對他們進行審判。”

“一開始我以為,殺害金天的人,是其他殿裡的人做的。因為其他每一殿,都有屬於自己的專屬面具。而每一殿的面具也都不一樣。”

說完,他又對金老夫人說道:“有一點,你分析地很正確。影片裡的人,所戴的面具,不屬於十殿裡的任何一殿。所以,我能確定,對方是別有用心的人,對我們進行的栽贓陷害。這點是我不能容忍的。”

金老夫人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一直困擾在心底的那個問題:“沈殿主,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曾經對金天說過,知道他十年前曾經做過的事。因為這件事,讓他恐懼和害怕,甚至不惜轉移資金準備逃亡。我想問問,你到底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沈鳶笑了笑,一口潔白的牙齒展露無遺:“你覺不覺得,金晴的父親,你的這個上門女婿,十年前和十年後,變化很大?”

金老夫人點了點頭:“十年前他追求我家閨女的時候,盡職盡忠,任勞任怨,所以我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也放心地將姝茹嫁給了他。”

“但是他們在緬甸發生了意外,只有金天和方明從那裡逃了出來,那時候晴兒也有十多歲了。在那時,我將金家交給了金天。”

“自從他接掌金家以來,金家的事業,是越做越大,但是聽說他的品行,與之前大不一樣。不過這也和我的縱容有點關係,看在他一個人維持著金家的生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情況下,他的所作所為,我也沒有過問。”

沈鳶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搜查殿調查的情報,我們分析,一個人轉變如此之大,一定是有一個誘因激發和推動了他的轉變。而他轉變的時間節點,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只發生了金老先生和令媛,出現意外客死他鄉的事件,然後才有他回來之後,被你扶持上位接位家主。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當時在緬甸一定發生了一些事,而且與他有些關係。”

金老夫人震驚道:“你是說,我先生和女兒的死,和金天脫不了干係?”

她一邊說著,一邊憤怒地看向方明。

因為當時出事之後,金天和方明回來,金天雖然自己有一套說辭,但是她事後又詳細地問過方明,方明與金天的說法基本一致。

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懷疑過金天。

當時方明的說法,就是他們當時都在緬甸北部,而正遇上克欽邦叛亂,叛軍與政府軍交戰,當時他們所在的村子,本來是被克欽邦佔領。

後來政府軍調集坦克,攻陷了村莊。

他們在克欽邦叛軍的掩護下準備逃亡,而緬北另一股軍閥勢力,撣邦叛軍趁機也來渾水摸魚。

當時他們躲在一處房屋內,而金老先生被流彈擊中了大腿,傷口不停地冒血,不僅無法行走,而且生命垂危。

當時他們分配的任務是,方明去聯絡車輛,金天去尋找急救箱,金姝茹留下來照看她的父親。

就在方明開著吉普車回來,準備接眾人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之前的房屋被炮彈擊中,金天拎著急救箱與兩名克欽邦士兵,慌慌張張跑過來,哭訴著金老先生與金姝茹被炸死在房屋內。

這就是他們緬甸一行的經過。

後來金老夫人透過關係,暗中調查,發現當時的事與他們兩人訴說一致。

但現在從沈鳶的話裡,金老夫人明顯得聽出,當時兩人的死另有原因。

這叫她如何不憤怒。

方明張大了嘴巴,想為自己辯解,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沈鳶這時說道:“老夫人不要激動,我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金老夫人聽到這裡,才稍稍平復了下心情。

本來緊張的方明,也漸漸放下心來。

金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自己雖然之前跟著金老夫人,之後被金老夫人又安排在金天左右,明為輔佐,實際上是監視。

但是金老夫人要是懷疑自己,哪怕自己這麼多年為她盡心盡職地做事,也很有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金老夫人說道:“這麼說起來,沈殿主其實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是單純詐一下金天的?”

沈鳶點點頭道:“不錯。我當時準備找他,根據情報只是覺得有可能與他有關係,並沒有其他更多的線索。於是我買通一個保潔,在前一天深夜讓他將紙條放在桌上。我只是單純的詐一詐,就算沒有效果,反正我也沒有損失。”

說著,他若有所思地接著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只是沒想到,面對著我的虛假恐嚇,他會如此緊張,會有如此反應。”

金老夫人臉色鐵青:“不錯,要是和他沒有關係,他不會有這樣的動作和反應。實在沒想到,你一詐,就將他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