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和洞房花燭夜。
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裡,結婚是最大的事。畢竟金榜題名和他鄉遇故知屬於機率性事件,普通人一輩子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去他鄉的機會,自然不存在遇故知這種事。而透過學習成就人生巔峰的更是小眾的小眾,金榜題名對於一般的學子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相比較而言,結婚就具有普遍性了。不管有錢沒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帥氣還是磕磣,找個婆娘一起過日子,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能夠做到的。
結婚代表著成家,也代表著傳宗接代的責任,是香火延續的重要環節。所以,從古至今,中國人對於結婚這件事的操辦遠遠要比家裡的其他喜事要隆重的多。
沈說逃出令他尷尬的場面後,的確是去找二哥沈斌了。第一次做伴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明天就要迎接新娘子了,總得提前把自己的任務搞清楚才行。
沈斌正在二伯的陪伴下輪桌敬酒,沈說找到他的時候,一輪剛好結束。
“斌哥,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少喝點。”沈說提醒道。
沈斌把杯子往沈說面前遞了遞,“我心裡有數,這是白開水。”
沈說暗暗的給二哥豎起一個大拇指。
“斌哥,我這是第一次做伴郎,該做些什麼啊?”沈說問。
“明早七點你到我家,先一起吃個早飯,你嫂子家也是縣城的,不遠,吃完早飯我們一起出發。”沈斌把沈說拉到旁邊坐下,“我估計進門少不了有些考驗,到時你就跟在我旁邊,隨機應變就好。”
沈說點點頭,伴郎他沒做過,但婚禮卻是參加過的,知道接親時,女方家會給新郎這邊設定一些套路,增加接親過程中的一些趣味性。
在某種程度上說,這些套路是在告訴新郎,娶媳婦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後對媳婦要好。
“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需要注意的嗎?”沈說不放心,二哥的婚禮,他怎麼說也要盡心盡力的。
“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這個新郎官還要緊張呢?”沈斌打趣他,“沒什麼特別的了,你人聰明,到時如果真有一些刁難,你幫我頂著就行。”
女方家那邊會在接親時設定什麼樣的關卡,沈斌心裡也沒底,但想著總不至於太過分,現在都提倡婚禮文明瞭,估計也就是小小捉弄一下,無傷大雅。
沈說大概知道自己的角色任務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面的小盒子說道,“斌哥,這是我給你的結婚賀禮,一些心意,務必收下。”
“你都沒成家呢,三叔三嬸也會上份子的,禮物就不用了吧。”沈斌推辭道。
“我爸他們該上份子那是人情,我的禮物是心意,斌哥你不收就是不領我的意。”沈說把盒子往沈斌手裡塞。
沈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斌只得接下,開啟一看,是一對金質的喜娃,看著少說得有二三十克的樣子,連忙把盒子推還給沈說。
“你剛工作,花這冤枉錢做什麼,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沈斌語氣堅決道。
“斌哥,從小到大,你們一家待我如何,我心裡清楚的很。”沈說感慨著,“我們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親兄弟之間再計較這些就沒意思了。”
“可……”沈斌的話被打斷。
“沒什麼可不可的,我是剛工作,但最近接了個私活,小賺了一些,禮物是我特意挑選的,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沈說故意板起臉說道。
沈斌還是有些猶豫,想了想說道,“行,這禮物我收下了,等到你結婚,我和你嫂子再給你包份大紅包。”
“斌哥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如果紅包不大,我不收的哦。”沈說見沈斌願意收下禮物,也開起玩笑來。
沈斌笑著拍了拍沈說的頭,“你小子在這等著我呢!”
禮物送出去了,沈說也放下了心,沈斌還要招呼親友,不能一直和沈說在一起說悄悄話,兩兄弟又寒暄了幾句,沈說便回到了自己那桌。
小姑沈建芳也回來了,沈說不想搭理她,有些生氣。
“小說(yue),你翅膀硬了哈,敢給小姑我甩臉子了!”沈建芳佯裝質問道。
沈說瞬間換了副委屈的表情,“小姑,我不是要給你甩臉子,但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你拉我過去,至少要提前跟我說一下要幹什麼吧。你看,最後搞得我和人家姑娘都尷尬的要死。”
“現在是講求效率的年代,相親不抓緊,好女孩都要被別人搶走的呀!”沈建芳咬牙,看自家侄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那也不至於如此魯莽吧。”沈說扶額,“再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女朋友呢?”
“我當然知道,你爸說你失戀了,讓我幫你物色。”沈建芳瞬間出賣隊友。
沈說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老爸,心想,老爸怎麼知道的,他和辛穎分手這事沒和家裡人說啊,難道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內奸?
腦補的太厲害,沈說有些臉紅,自己什麼家庭啊,還安插內奸,宮鬥劇看多了吧,你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咋滴?
沈建輝彷彿沒看到兒子的注視和來自妹妹的鍋,自顧自的吃著菜喝著酒。
在沈說看來,老爸的表現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失戀的確是他告訴小姑的。
沈說覺得,自己老爸也是神了!
得到自家哥哥的預設,沈建芳底氣更足了,“你就說你是不是失戀了吧。”
“是。”沈說只得硬著頭皮承認。
“那不就得了,年輕人一次兩次失戀怕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以你的條件,小姑娘還不是一抓一大把。”沈建芳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坐旁邊的小姑父都聽不下去了,但在人家孃家的主場,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低頭吃菜。
我啥條件啊?沈說被自家小姑說迷糊了,小縣城人,沒房沒車,又不是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憑什麼就一抓一把小姑娘啊!
“小姑,我覺得我現在應該以工作為重。”沈說道,“儘快在南江站穩腳跟才是正事,你也說了,我還年輕,以後談物件的機會多呢。”
“工作當然重要,但也不能放鬆感情生活,別等到三十了,才想起人生大事,到時候只能找些歪瓜裂棗。”沈建芳依舊侃侃而談,“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嘛。”
沈說發現作為名校畢業生的自己竟然說不過自家小姑這個中專畢業的。
“我知道,但談戀愛也要循序漸進啊。”沈說說,“好姑娘千千萬,我總不能見一個就喜歡一個吧。”
“你想啥呢!”沈建芳伸手去擰沈說的耳朵,“我是讓你見一個愛一個嗎?我是讓你抓住眼前的機會!”
“疼疼疼。”沈說求饒。
“你就說,剛才那個叫秦瓊的姑娘怎麼樣吧。”沈建芳依然沒鬆手,不過力道小了很多。
“就見了一面,話都沒說上,我怎麼知道人家怎麼樣啊。”沈說心中腹誹,如果人姑娘不叫秦瓊,或許還是可以聊一聊的。
“長相呢?”沈建芳繼續問。
“那場面都不夠我尷尬的,我也沒細看長什麼樣啊。”沈說如實道。
沈建芳終於鬆開了手,對沈說說道,“你相信小姑的眼光,人家姑娘看起來文靜乖巧,妥妥的小家碧玉型,又是當老師的,討回家做媳婦再合適不過了。”
“這才哪到哪兒啊,我可以答應你我和她先聊著,如果真覺得彼此合適,再深入瞭解,這樣行了吧。”沈說知道,自己不擺出些態度,今晚自家小姑一定會把他煩死的。
“行,你上點心。”沈建芳見自家侄子答應了和女方先溝通著,也知道不好逼得太緊,免得適得其反。
暖房宴畢竟不是正式的婚宴,眾人吃到八點左右,參與接親的人瞭解了各自的任務後就陸續散了。
父母騎小電驢先回去了,沈說想一個人走走,反正也就十幾分鐘的事。
可能真的是因為要過節的原因,平時這個點街上幾乎沒什麼人的,但今晚不僅有人,還還不少。沈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感受著微涼的晚風,腦中不自覺的想了很多。
最近前女友辛穎被提起的次數有些多了,他不是沒有感觸的。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沈說突然有打電話給她的衝動。
手機拿出來,號碼已經撥了出去,沈說卻又馬上按了結束通話。
看著撥號終止的提示,沈說給了自己一巴掌,想什麼呢!酒沒喝多啊,忘了當初分手時的承諾了嗎?
如果不能給她一輩子,就一輩子不要再聯絡她。
人啊,有時就是這樣,說最狠的話,流最多的淚,嘗最難熬的苦。
大伯家女兒沈曼去年出嫁的時候,沈說還沒這樣的感受,當時他和辛穎的戀情正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如今二哥沈斌要結婚了,他已和辛穎分道揚鑣,原來之前承諾要一輩子相守的兩人,也會成為陌路,他們終究不能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一路走一路想,嗟嘆著命運的捉弄和感情的不順。就這樣,沈說帶著惱人的情緒回到了家。
父母在客廳看電視,沈說把給兩人買的禮物從箱子裡拿出來。
“爸,給你買了條皮帶,媽,給你買了個包。”沈說把禮物分別遞給父母。
“你這才工作不久,亂花錢做什麼!”馬豔芳嘴上埋怨,臉上卻笑開了花,兒子懂得孝敬父母了,很開心!
“這個皮帶不便宜吧?”沈建輝問,“我們廠老李的閨女也給他買過一條,好像要兩三千。”
“啥皮帶兩三千啊!”馬豔芳驚了,“怕不是被人騙了吧。”
沈說想不到自家老爸是識貨的,也不好再做隱瞞,“這個皮帶是萬寶龍的,差不多三千塊一條。”
“那這個包呢?”馬豔芳趕緊問。
“包是古馳的,不貴,才八千多。”沈說也沒做隱瞞。
“八千多你叫不貴!”馬豔芳順勢要打,沈建輝一句話讓她住了手。
“這個牌子我知道,幾萬、十幾萬的都有,八千真不算貴了。”沈建輝淡淡的說,並把身上的舊皮帶抽出來。
沈說以為老爸要把新皮帶換上,哪知是想請他吃皮帶炒肉絲。
“你個兔崽子,剛工作就花一萬多買東西,錢哪來的!”沈建輝舉著皮帶,要是沈說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就不客氣了。
“錢我自己賺的。”沈說趕緊求饒,並把和沈斌說的那套臺詞又說了一遍。
聽了沈說的話,沈建輝兩口子才不那麼激動,畢竟自家兒子養了這麼多年,什麼為人還是有數的,斷然不會做出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
“小說(yue)啊,你還小,今後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知道你孝順,但以後別亂花錢了,知道嗎?”馬豔芳說道。
“我知道了,媽。”沈說低頭說道。
“爸媽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只要你把日子過好就行,以後用錢要注意節制。”沈建輝也叮囑道。
沈說再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父母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確了,禮物他們很喜歡,但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他們不喜歡,以後注意,下不為例。
沈說見這關過了,心裡放鬆下來,藉口自己今天有些累了,早早洗了進房休息。
沈說剛進房間,沈建輝就迫不及待的繫著新皮帶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別說,花錢多的皮帶就是不一樣,人都顯得精神了!
馬豔芳在房裡試著一套套的衣服,想著明天穿什麼衣服才能配得上這八千塊錢的包。
躺在床上的沈說是不知道父母的口是心非的,他其實也睡不著,無所事事起來就檢視系統的狀態,發現還是在休眠中。
系統啊系統,你什麼時候能醒啊,帶著這樣的念頭,沈說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胡思亂想到了十點多,想著明天還要接親,強迫著自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沈說先看了看窗外的天氣,不錯,天空蔚藍如洗。又檢視了系統狀態,和昨天一樣,沒有變化。
沈說知道系統休眠這事急不來,洗漱後穿上西裝皮鞋去沈斌家。
這身西裝是畢業時為了求職買的,花了沈說近兩千塊,當時還配了雙皮鞋,不過那雙皮鞋被沈說踢廢了,成了“鱷魚牌”,已經丟到垃圾桶,現在可能已經廢物利用了。
比如說,老皮鞋酸奶。
腳上的這雙皮鞋是那天逛商場買禮物時順道買的,新皮鞋質地有些硬,沈說的腳傷沒完全好,穿著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整理妥當,沈說出門。
到了二哥沈斌家,一群接親的人吃了早飯,接親的車隊也到齊了,除了頭車是大勞,剩下一溜水的寶馬七系。
二哥沈斌穿著一身質地考究的西裝,皮鞋鋥亮,髮型梳理的一絲不苟,還打了髮蠟。沈說覺得自家二哥今天真是帥呆了,酷斃了!
小姑沈建芳也在接親的隊伍中,問沈說有沒有聯絡人家秦姑娘,沈說說先忙完二哥的大事要緊。沈建芳也知道輕重緩急,只道讓沈說上點心。
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到新娘家時還不到八點半。
然後就是雙方鬥智鬥勇的過程。
女方家一共設定了三道關,前兩關分別在樓幢入口的單元門和進屋的大門,沈說他們沒費什麼力氣,散了一條煙,發了幾包糖,給了十幾個紅包就過關了。
第三關在新娘的閨房門口,好話說了一籮筐,紅包塞了幾十個,房門就是不開。
沈斌急的一腦門子汗。
沈說也著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去踹門,這是接親不是搶親。
雙方又僵持了十多分鐘,女方家可能也怕誤了吉時,來了個長輩,作為代表要了兩條煙,一大袋糖果還有二十張紅包,終於是把人放進去了。
沈說進房間的第一時間沒有看新娘,而是在人群中找司芊芊的身影。他昨天從斌哥那裡知道新娘叫楊怡涵,那就是司芊芊的同學準沒錯了。
司芊芊就站在新娘的床邊,一襲白紗裙,波浪捲髮披散在腦後,玫紅的心形耳釘裝飾著秀氣的耳垂,讓人感覺有些俏皮,面部略施粉黛,眼眸明亮,唇紅齒白,笑意盈盈的也看著沈說。
沈說突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心裡“咯噔”一聲,心道,自己完了。他不是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的人,不過司芊芊的每一點都長在他的審美上,除了外貌出類拔萃外,性格也溫柔大方,這樣的姑娘很難不讓人心動。
進了新娘閨房並非萬事大吉,還有一些考驗。
第一項是做俯臥撐,新郎伴郎齊上陣,做夠一百個才算數,寓意百年好合。
沈斌身體壯實,沒讓沈說做,自己一人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做完了把他累的夠嗆,差點起不來,好在沈說在一旁扶住了他。
第二項是讓新郎說十句誓言,寓意十全十美。
沈斌想了六個,沈說幫他想了四個。
第三項也是最後一項,找新娘鞋,找到才能接走新娘。
房間不大,其實也不難找,但女方親友提出要求,不能用手和腳去開櫃子、掀床單、拉窗簾,也不能搜在場人的包和衣服。
難度陡然就升級了。
沈說向司芊芊投去求助的目光,司芊芊笑而不語。
沒辦法,只能開動腦筋了。
不能用手腳,只能用眼睛去搜尋,房間裡全是人,想發現線索難上加難。
如果系統沒有休眠就好了,沈說的念頭一出,突然腦中傳來熟悉的電流,他趕忙內視自身,欣喜的發現,“系統休眠中…”再次變成了“系統載入中…”
回來的真及時啊!沈說感嘆。
有了系統的加持,沈說如魚得水,掃視房間一圈,竟然沒有發現新娘鞋的藏匿地點。正在奇怪系統怎麼可能出錯的時候,系統已經帶著沈說轉身,並看向了房門,房門是開啟的,沈說走到門邊,用頭抵著門邊把門關上,發現門後掛著一個普通的購物袋,用牙齒把購物袋咬住取下來,赫然發現新娘鞋就在裡面。
一屋子人有些驚奇的看著沈說。心裡同時跳出一個想法:這效率,太高了吧!
大多數人會想先到櫃子、床底、窗簾後面這些常規的藏匿地方,因為房門在眾人的身後,一般容易被忽視,哪知道沈說偏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就奔著房門去了。
一擊即中!
沈斌拿出新娘鞋給心愛的人穿上,小兩口來到客廳給女方父母敬茶。
沈說和司芊芊作為伴郎和伴娘跟在一對新人身後。
“芊芊學姐,你說我倆的緣分是不是太好了些?”沈說笑意盈盈。
“你想說什麼?”司芊芊狡黠的把問題拋還給沈說。
“我說,如果方便的話,回南江的時候你再順路帶我一程唄。”沈說厚臉皮道。
“帶你沒問題啊,你答應給我的紅包呢?”司芊芊問。
沈說這才恍然,昨天兩人分別時,司芊芊說今天接親的時候讓沈說多給她幾個紅包,哪知今天見到面,光顧著樂了,紅包的事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沈說尷尬的撓頭,司芊芊也覺得好笑,她不是真的想要紅包,只是覺得逗一逗沈說挺有意思的。
新人敬完茶,女方父母給了紅包,接親流程算是走完了,接下來就是返程,兩家離得不遠,但按照規矩車隊要繞著縣城開一圈。
本來一圈下來也不要一個小時,但今天路上車多人多,結婚的車隊也多,到新房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
進新房還有一些阻礙,但因為是男方自家人,也就象徵性的要了些煙、糖和紅包。
沈說身上的紅包都在女方家發完了,二伯又緊急支援了一大袋紅包過來,沈說順手抓了一把,進新房時散了些,最後還有一摞,悄悄的塞到了司芊芊手裡。
同時向司芊芊投去真摯的眼神,意思好像在說,紅包給你了,回南江記得帶上我啊。
司芊芊笑了,這個沈說怎麼這麼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