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初回尚書府四

“容媽媽前些日子去漠城了。這事蘭若那個賤……啊！”

曉月一聽，就是一個大鞋底子抽上去。而且為了解氣，還連著抽了好幾下。

張細娘自知說習慣了，沒來得及改口。

被打後慘叫好幾聲，這次不只感覺滿嘴腥甜，還覺得剛才有什麼顆粒狀的東西，不小心被自已嚥了下去。

曉月看著張細娘嘴角流出的鮮血，又抽了她另外一邊臉，那邊的嘴角也流出了一道鮮血。曉月看著對稱後，才緩緩道：“接著說。”

“啊……啊。容……容媽媽去漠城的事，顧蘭若知道。我沒騙你。那個阿英，阿英……”

“你騙我一次，我就斷你一指。我能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阿英呢？說！”

“阿英她……她去莊子的路上出了意外，掉山崖下了。”

“就像當年我掉山崖下，是麼？”

“啊……不，不是……不是意……是，就是意外。”

“當年我掉下山崖是不是意外，難道我還不知道！你說謊了。”

曉月話音剛落，張細娘右手大拇指就被割了下來。

因為有空間，所以刀子是隨手就來。

再說又是空間出品，所以刀很鋒利。

只是瞬間，張細娘又感覺一股鑽心的疼，手上還有溫熱的液體流動。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已好像真的被斷掉一根手指。

而且還是右手大拇指。

顧千章遲鈍地，試探著用手哆哆嗦嗦地去蹭臉。他感覺隨著張細娘的痛苦的慘叫，臉上突然濺上了幾滴溫熱的東西。

此時的他似乎沒有了感覺，鼻腔裡早就是血腥味了。有他的，還有張細娘的。

他這輩子就沒被如此狠地打過。

這人如此狠戾，是顧蘭亭？

當年“獵戶”抬來的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顧蘭亭，他和張細娘心裡最清楚。

如果……

對不起那娘仨的事，他做的可不止一件兩件。他有罪，張細娘就是同謀共犯。

這是先拿張細娘開刀。

顧千章畢竟是男人，又是當朝戶部尚書，有些膽量和見識。

眼前是人是鬼，他更傾向於是人。

是他的大兒子顧蘭亭沒有死，回來找他報仇了。

那他的好日子，是不是到頭了？

怎麼沒聲了？

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身邊那個溫熱的身體還在，張細娘沒被帶走。

這是嚇唬他們呢。

他可是堂堂的戶部尚書，不是白丁。

殺害朝廷命官可是不小的罪的。再說他還是當老子的，弒父，忤逆不孝，罪上加罪！

要是此時顧千章的眼沒有被矇住，估計那算計的小眼神和得意的眼神，能讓曉月生出把那對眼珠子挖出來的想法。

看不到眼，但是顧千章的嘴角還是帶出了一絲他的心理。

曉月覺得這人可能是想屁吃呢。

混蛋玩藝兒！

礙眼！

對著顧千章的太陽穴，曉月一個大鞋底子呼上去。

顧千章正做夢對“忤逆不孝子”想要先施行家法再除族，最後再打死，就覺得頭一疼，身子一歪，倒在旁邊昏死過去的張細娘身上。

真是兩廢物！

曉月光顧得發洩了，還沒問出有用的，這可不成。

張細娘畢竟是後宅女人，比顧千章好忽悠。再說顧仙雅和顧松亭都可以算是她的軟肋，是不是顧千章的軟肋，就不好說了。

於是曉月再次對著張細娘的人中紮下一簪子。

見人被扎後身體抽搐了兩下，就開口道：“我剛才的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在你開口之前，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可以說謊，可你要清楚，你只有九根手指了。如果你的手指用完了，還有你兒子顧松亭的。顧松亭的手指用完了，還有……”

曉月放慢了語速，每一個“你”字說的都極其清晰，聽到張細娘的耳朵裡，就像聽喪鐘在敲，敲得她魂都快沒了。

她苦心算計，除了為自已，也為了自已的一雙兒女。為了保住顧松亭和顧仙雅，為了她能好受些，別去見李娮，她有什麼不能說的。

再說，她先說，就可以先把事情推給顧千章。他們是親父子，讓他們鬥去。

“不，不不。別傷松亭。我說我說。阿英她……”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終於能聽到些有用的了。

曉月還是不放心，又提醒道：“我暫且信你一次。要是說謊，你就洗乾淨手等著吧。”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

張細娘一連聲的保證，就差指天指地發誓了。

“別介呀。我還歡迎你以後再騙我呢。要不然我的刀子會生鏽的。”

會不會的沒關係，反正斷手指的人是你張細娘。

“不不不，不，不不！”

張細娘只覺得自已手指馬上就要被割斷似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我發誓！我，我要是……”

張細娘剛要發誓，就覺得腦袋被抽了一下，疼得她還沒叫出聲來，就昏了過去。

曉月嫌棄地把手裡的那隻鞋塞到顧千章嘴裡，把那隻金簪塞到顧千章手裡。又將那婆子的另一隻鞋也脫了下來，在兩人糊滿眼淚鼻涕和血漬的臉上反覆蹭了蹭，才塞到張細娘手裡。

撿起張細娘被割掉的那截大拇指，塞到在外間小榻上沉睡的春繡手裡，把墊在手上的那件張細娘的衣服，蓋在了春繡的身上。

收拾完，曉月長舒一口氣。

在這裡耽擱的時間稍微長了點，還要再去松竹院。

顧松亭在國子監上學，平時住在國子監，休沐時才回來。這個日子未必在家。

既然來了，還是去一趟吧。

若是人真的不在，怎麼搞事情呢？

就算人真的不在，也要想辦法搞點事情。

曉月打定主意，掃蕩了張細娘這裡的銀票銀子，又翻找出張細娘的兩個肚兜後，就朝顧松亭的松竹院而去。

顧松亭果然沒在松竹院。貼身小廝聽竹跟著顧松亭在國子監，其他下人此時正在酣睡。

沒必要打擾他們的美夢。

曉月徑直來到顧松亭的臥室，將張細娘的兩個肚兜塞到衣櫃裡就離開了。

接下來去哪？

廚房？書房？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