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感覺自己徹底的又活過來了。一扭頭看見床頭放著個小布包,還有一封信。

程晨將信開啟一看,好傢伙,一個字也不認識。又把小布袋開啟看了看,發現裡面裝的是銀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飛快的開啟房門,跑去了蘇白房間。

一陣猛敲,開門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程晨有些懵,問道“住在這裡的人呢?去哪裡了?你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姑娘說誰?在下昨晚便住在這裡了。”那人一臉迷茫的看著程晨。不知道這個披頭散髮的姑娘要找誰。

好在這時小二走了過來。站在了兩人中間,避免兩人言語衝突,打起來。

“姑娘,你是在找跟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嗎?”

“對,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程晨焦急的問,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位公子昨晚就退房了離開了。”得到確定答案,程晨一臉失落,突然又想到了書信,他給自己留信,是不是有急事先離開,讓自己等他,於是連忙又把信拿出來,請小二幫忙念一下。

“蘇白多謝程姑娘於為難中救吾一命,理因感念姑娘恩德,及時回報。但吾身有疑惑未解,深感困頓,故隻身前往解疑,前路艱險,恐九死一生,便不與姑娘一起了,我們二人便就此分別。欠姑娘的恩情,今生無以為報,只等來世再報。祝姑娘山高水長,一路平安。”

聽完書信的程晨一臉落寞的回了房。說好的救贖呢?說好的感情糾葛呢?人都跑了,還糾個屁。小說什麼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蘇白這個死滾蛋,說什麼欠你的恩情來世再報,報個屁,都來世了,一碗孟婆湯下去,誰還認得誰啊。還就此分別,想的美。今生的債,今生就得還,想賴賬,沒門兒,別等老孃找到你。”

好在還算有點良心在,還知道給她留點銀子,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正確使用。看來還得再住幾天,學習學習這裡的銀錢正確使用方法和換算。還得學習下這裡的文字,沒想到好不容易讀到大學,一夜又回到瞭解放前。

一塊黑布掩住面容,現如今蘇白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不敢光明正大的行走,一路上躲躲藏藏,在夜幕降臨之時趕到了天下第一盟。有些事不弄清楚,他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安寧。趁著夜色,蘇白一路小心的摸進了住得較為偏僻的張一白的院子。

自從天下第一盟成立以來,張一白就從神醫谷來到了第一盟,知道他製藥喜靜,百里蘇就給他單獨弄了一個院落。他至今心中仍然有疑惑,雖然證據確鑿,他還是不相信百里蘇會勾結金羽教,毒害季勝揚,這不像他認識的百里蘇。倒是季勝揚此人難以琢磨。

張一白一進院子就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不動聲色的進屋,坐在桌邊倒了兩杯茶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就請喝茶吧。”

蘇白眼看自己藏不住,便不藏了,反正他今天來原本也是為了弄清楚真相來的。

“一白兄,你還是如此警惕。”

“百里蘇?你果然沒死?”張一白站起身來震驚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

“一白兄,你信我嗎?”蘇白認真的看著張一白,他在賭。賭贏了就多條退路,賭輸了,就拼死一搏。

“我信不信又有什麼用?重要的是大家信不信”張一白又坐了回去,盯著蘇白,道出事實。“倒是你,怎麼氣息如此沉重,我在院子裡就發現了。這可不像你平時的模樣。你受傷了?”

說著拉過蘇白的手,就開始給他把脈,然後眉頭越皺越緊。“絕命散?內息平穩,內力卻有停滯現象。你這些日子過得倒是頗為豐富多彩啊。只是你中了絕命散居然還沒死,倒也是個奇蹟。是哪位仁兄給你解的毒?”

“呵呵…不過是運氣好了點,遇見了貴人,得其相助,勉強撿回一條命罷了。只是我的內力卻一直沒能恢復。”想起這些日子的遭遇,蘇白心中恨意漸生。

“能撿回一條命,也算不錯了,絕命散,顧名思義,服用之後,蔓延至七經八脈,五臟六腑,兩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就算解了毒,對身體的損傷也是不可估量的。比如就像你現在這樣。只是,你和季勝揚,兩人都中了絕命散,這就有意思了。”張一白心裡還是偏向百里蘇的,要不然也不會繼續坐在這裡聽他說話。

“如果我說,他的毒不是我下的,倒是我的毒卻和他有關,你信嗎?”蘇白試探的問道。如果他不信,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雖然內力只剩兩成了,但是在張一白手裡勉強脫身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你說說看。”

然後蘇白把事情的經過給張一白說了一遍。張一白眉頭緊鎖,如果百里蘇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金羽教一定在謀劃什麼,不久後武林也將會大亂。季勝揚為何會甘願做金羽教的走狗?一旦事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如此挺而走險,是否有其他圖謀?

“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現在說說你的傷,要想徹底散去絕命散在你體內留下的後遺症,你得找到百年靈芝露,顧名思義,就是百年靈芝身上凝結而成的露水,拿回來同碧落草一起熬煮,然後服下,你的內力就可以恢復如初了。”說完蘇白的病情解決方法,張一白又問他有什麼打算。

“我想去找他問個清楚,八年的兄弟情意,也應當有個了結”

張一白眼見攔不住他,乾脆也就不攔了,於是對他說道“百里蘇,你要去送死,我不攔你,只是我是不會同你前去的。現如今盟中上下都知道你是金羽教的奸細。你現在去,自然是無法安然脫身的,念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會替你收屍的。”有些南牆,不撞是不會知道回頭的。蠢成這樣,難怪會著了季勝揚的道,只怕季勝揚現在正等著他去送死呢,他居然還相信有什麼兄弟情意,蠢而不自知。

“這是自然,此乃我們二人的事,旁人自當不必牽扯進來,若是不幸殞命,有一白兄替我收屍,也是一件幸事,百里蘇先在此謝過一白兄,不讓百里蘇落得無法安眠的下場。”

蘇白起身對著張一白,彎腰行了一個謝禮,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