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程晨就被蘇白給弄醒了。隨便吃了點野果,就向著山上出發了。

上山的路一點也不好走,雜草叢生,全靠蘇白在前面開路,程晨跟在後面,才能走的輕鬆些。

叢林裡的地面,有些溼滑,地上腐爛的葉子裡藏著很多毒蟲螞蟻。時不時會有一些爬到身上咬人。一路上程晨被咬了很多次,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蘇白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是不是有什麼草藥可以驅蟲子,沒告訴我?”肯定是,要不然他怎麼沒有被咬呢?

蘇白停下腳步回過身,從頭到腳看了程晨一眼。很無語,她明明也在叢林裡待了好幾天了,怎麼還跟個白痴一樣。

“把褲腿,衣袖,還有腰間的衣服都紮緊,毒蟲就爬不進去了。”

怎麼紮緊?她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把她的闊腿褲扎進她的黑白帆布鞋裡。蘇白皺著眉,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親自動手。找了根小樹的皮,做繩子,替她把褲腿,袖口都紮緊,腰間則讓她自己完成。

然後蘇白繼續在前面帶路,程晨跟在後面,沒了毒蟲螞蟻的打擾,程晨舒服多了,也開始沒話找話的跟蘇白閒聊。

“我說蘇白啊,我能不能給你提個意見,你說我們都這麼熟了,也算同床共枕了好幾晚了,下次叫我起來能不能溫柔點,別總用腳踢啊?怪疼的。”

蘇白聽著程晨的話,感覺自己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不會用詞就別用,嘴巴要是不會講話就捐給有用得人。”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平時不愛說話就算了,一張嘴就能氣死人,還是閉嘴更好。”

蘇白聞言,斜愣了程晨兩眼道“同樣的話,還給你。”

“蘇白,你沒媳婦兒吧?”程晨跟在蘇白的身後,沒等他回答,繼續說道“一看你就沒有,嘴巴這麼欠,能有女孩子喜歡你才叫怪了。我告訴你……”

程晨的話還沒說完,蘇白突然回過身,捂住她的嘴,一個起落,就上了樹。到了樹上程晨整個人都還有點懵。蘇白怕她發出聲音,沒有放開捂她嘴的手。用眼神示意程晨往樹前方看去。

臥槽……程晨突然瞳孔放大,只見前方,一頭碩大的野豬正在被一群狼圍攻。程晨下意識屏住呼吸的把自己往蘇白的懷裡縮,心中默默祈禱不要被發現。

老天啊,這都是什麼狗屁運氣啊。叢林裡最兇猛的動物他們都遇上了。程晨大氣也不敢出,雙手死死的抱著蘇白不鬆手,眼睛害怕的盯著前方。

現在只希望它們趕緊打完撤離,千萬別盯上他們。要知道,無論是狼群,還是野豬,都十分的難纏,不死不休的那種。太恐怖了。

他們二人站在樹上,緊張的看著下面的情況。只見狼群圍住了野豬,卻沒有立馬圍攻上去,而是逐一試探,逗弄。在野豬越來越精疲力盡之時,頭狼的一聲吼叫,狼群迅速圍攻了上去。而被逼到絕境的野豬,突然反攻,撞飛了好幾頭狼,還撞斷了幾棵小樹,現場一片狼藉。狼群見狀,迅速散開,似乎放棄了這次狩獵。野豬看狼群散開也逐漸放鬆了警惕,突然,狼群又殺了個回馬槍,只見頭狼迅速上前一躍,咬在了野豬的脖子上,其他狼緊隨其後,紛紛上前撕咬,不多時,一頭估計兩百斤左右的野豬就徹底被狼群咬死了。

看著正在分食獵物的狼群,程晨只覺得頭皮發麻,太聰明瞭,居然還懂得用策略。他們千萬不能被狼群發現,不然野豬就是他們的下場。

蘇白和程晨的想法一樣,他們現在只能在樹上安靜的等待,不能發出聲響引起狼群的注意。只能等狼群分食完野豬後自行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晨只覺得自己的腿都開始發麻,站不住了。狼群還沒有走完。還有三兩隻狼在野豬殘骸的附近徘徊。

蘇白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幾隻狼可能是留下來看守沒有吃完的獵物。今天可能都不會走。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樹上不動。蘇白決定打草驚蛇。

就在他抬手之際,程晨攔住了他,對他搖搖頭。然後貼近他的耳朵說道“狼群是一個有等級制度的組織,一般要頭狼吃飽,他的下級才可以吃,以此類推,現在剩下的狼,就是狼群裡地位最低下的狼。等它吃飽了,就會把沒吃完的食物藏起來,然後它就會離開。我們再等等,儘量別招惹它們。”

蘇白有些意外,沒想到,一點野外生活經驗都沒有的程晨,還懂這些。是從哪兒知道的?當然程晨也不可能告訴他,是看動物世界知道的。

果然如程晨說得一樣,在最後一頭狼吃飽之後,就離開了。地上已經連殘渣都不剩了,當然也就省了藏食物這一步了。

蘇白和程晨從樹上下來也不敢久留,迅速的遠離戰場,生怕狼群再來個回馬槍,把他們當獵物給吃了。

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艱難山路後,他們終於爬到了半山腰。程晨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找了塊大石頭就躺下裝死,蘇白則站在一處突出的岩石上觀察地形。

突然,蘇白看見了山側面的山下有村莊,他們不用往上爬了。只需要繞到山側方,然後下山。

蘇白告訴了程晨他的發現,現在已經又快接近黃昏了,下山不安全。萬一再碰上什麼猛獸,他們就死定了,畢竟猛獸夜晚也能看得見,他們可看不見,於是選擇就地紮營。

程晨不想動,她又累又餓。完全聽從蘇白的安排,隨便啃了兩個爬山時隨手摘的野果,就躺在石頭上睡著了。蘇白則慢條斯理的啃著野果守夜。

下半夜醒來的程晨替換了蘇白,讓他睡覺,她來守夜。看著跳動的火光,程晨眼中聚集了淚水,她想家了,想爸爸媽媽了。很想回家,一點也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怕吵到蘇白休息,她連哭,都沒有發出聲音,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是身穿過來的,發現她失蹤了,爸爸媽媽不知道會有多著急。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她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好像除了纏著蘇白,她也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