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青又在衛生間忙了好一會兒收拾自己,最後終於精精緻致地出來了,“哇……你今天真好看,是因為晚上要去看我訓練才打扮的嗎?”“不是,是為了我自己開心。”“好的吧~那一起吃晚飯吧!”為了不弄髒口紅,蘇時青張開血盆大口開始炫飯,“可是今天晚上要是他們問起來,你會怎樣介紹我呢?”“嗯……那就只能說女朋友咯……”李潤澤遲疑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啊,這樣啊,好吧。”

吃完飯兩個人開始慢慢悠悠地散步出發,他們似乎很喜歡散步這個專案,即使外面秋風瑟瑟,自然地牽著手走在馬路邊還是很浪漫。正當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籃球隊長髮來了訊息,“今天晚上的訓練取消,場地出了一點問題。”“啊,今晚去不了了嗎?”看到訊息的蘇時青頓時有點失落。不知道是覺得化的妝白費了,還是……沒有了被正式介紹的機會。

“那我們回家吧,”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垂著腦袋說著。“先去趟超市吧,家裡沒菜了,我還想給你買點零食明天路上吃。”李潤澤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今天這麼好看,怎麼能直接回家呢?你還想去哪嗎?”“我還想去喝酒!”“你不是不喝酒的嗎?”“理論上是不喝的,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喝。”“為什麼啊?”“不告訴你,嘻嘻。”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安全感啊,就算喝醉了在你身邊也很安心。“行,去完超市去Alex,我請~”

兩個人在超市貨架中逛著,李潤澤挑著給蘇時青的零食,“這個小餅乾你可以火車上吃,”“再來個水果吧,你想吃什麼?”“這個藍莓行嗎?可是有點貴,不然還是算了吧。”“沒事,你拿吧。”感覺今天李潤澤是想補償她什麼,為什麼要補償她呢?補償什麼呢?她不知道。

——酒吧裡——

“你真的要點這杯雞尾酒啊,這個度數有點高,”李潤澤攔著蘇時青不讓她喝太烈的酒,“沒關係,今晚!就是!要!盡興!”“行吧,那就來兩杯這個吧。”酒過三巡,他們玩起了真心話遊戲,這也是蘇時青的目的,不過,她當然不會問“你喜歡我嗎”這種傻問題,畢竟喜歡的話還是可以感受出來的,現在的蘇時青感受不到一點,畢竟兩個人只是“朋友”關係。

“你這輩子撒過的令你印象深刻的謊是什麼?”

“你到目前為止談過多少段戀愛?”

“你做過的最成功的事情是什麼?”

“你和多少人發生過關係?”

“你做過的最刺激的事情是什麼?”

“你覺得以我做一個比喻你會把我比喻成什麼?”

……

“我覺得你是我貧瘠的土地上升起的神廟。”李潤澤認真地說道,蘇時青覺得這句臺詞突然有點耳熟,誒這不是她前幾天刷的dou音影片嗎?這就被引用了嗎?“一路走來你幫了我很多,你之前幫我學德語,後來幫我打理生活,現在還在陪我一起考雅思,我覺得遇到你很幸運。”

“那可是,我多好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自己的生活很好,所以可以影響我身邊的人,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會變好,我也期待著你變得更好。”蘇時青的臉上浮現了一層紅暈,她開始覺得頭暈暈的,自顧自地說著大話,“我多好啊,為什麼沒有人喜歡我呢?”她仰頭喝完了杯裡所有的酒就開始哭。李潤澤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不是,你怎麼一杯酒就醉啊……”說著他趕緊一口乾了酒結完賬拖著她往回走。

蘇時青的身子不自覺地變沉了,路上一步一蹣跚,酒精上頭地很快,以至於她開始繞著電車站的指示牌轉圈,對路過的人說著“Guten Abend”,下了電車還有一段路要走,但是蘇時青賴在地上不肯走,李潤澤一隻手拎著超市買的菜,另一隻手攙著拖著蘇時青走,十分艱難。“你是不是就是為了和我上床才跟我牽扯的!”蘇時青提著一些靈魂問題,讓李潤澤火冒三丈,“當然不是!你在想什麼呢?我要只想上床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扔路邊!”“那你為什麼……”

“閉嘴!”

“……”

把蘇時青扔到床上的時候李潤澤已經精疲力竭,他幫她脫掉外套鞋子就甩上了被子,自己開始歸納著買回來的東西,洗漱睡覺,直接躺在了地毯上。半夢半醒間,蘇時青聽到他喃喃地說,“我其實也有喜歡的人,但是她不喜歡我,所以我找了其他人來防沉迷……”

“所以我就是用來防沉迷的是嗎?”她心想著,但是大腦已經不聽使喚地開始當機了,並沒有聽到他之後說的話:可是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我也不知道要把你擺在什麼位置好……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感情……

第二天蘇時青是聞著飯香味起床的,拿過手機一看,她發現才早上六點,天還沒亮,他只開了一盞檯燈在做早餐,他渾身上下只套了一個T恤,背影顯得屁股格外翹,蘇時青沒忍住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他昨天睡了沙發嗎?

“那個,昨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蘇時青尷尬地開口。

“沒事,”李潤澤冷冷地說。

“我昨天說過什麼話嗎?我都忘了。”

“我也都忘了。”李潤澤的語氣聽不出起伏,他繼續說著,“昨天晚上給你買的零食水果裝進你書包裡了,快去洗漱吧,吃完我送你去火車站,你不是七點的火車嗎?”

“嗯,謝謝你啊。”

“不用謝。”

坐上火車的蘇時青後知後覺地開始尷尬,更令人尷尬的是,宿醉並沒有讓她丟掉任何的記憶,反而每一個畫面都生動形象地刻在她的心裡。他聽完她的質問心情會是什麼樣的,之後又會怎麼想呢?蘇時青後悔自己的行為把對方越推越遠。果然不應該喝酒的。

火車沒多久就抵達了法蘭克福,她重整了一下旗鼓,不管怎樣,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