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賠罪禮

顧清秋伸到一半的手一頓，瞬間拋卻剛才的想法，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孟方那秀色可餐的胸肌腹肌，情不自禁嚥了口口水。

安陽王也登時收起情緒，大聲說道：“讓他在殿外等本王。雲舒，進來給陛下更衣上妝！”

“是。”

【將軍今日未穿冑甲，竟然這麼帥！還是第一次見他穿如此飄逸的衣服，比之王爺從瀟湘館請回來的阮清也不差嘛！】

聽到這裡，顧清秋立馬提起了一顆心，微低下頭，神色靦腆了許多。

安陽王察覺到顧清秋的情緒變化，起身撣了撣衣衫，揹著手說道：“陛下若是中意孟將軍，自然也可以納他為皇夫。只要陛下願意，可以同時納好幾個。我不會強求陛下，陛下只管選自己喜歡的就好，其他的我都會幫陛下解決。”

說到這兒，他忽然停下，看著顧清秋，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臣不想陛下走了怡兒的老路。”

而後嚯的起身，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雲舒趕緊進來伺候顧清秋。

這邊顧清秋還沒品出安陽王那句怡兒包含著的意味，就被雲舒按在了梳妝鏡前搗鼓。

她怎麼覺得，安陽王和這具身體的母后有什麼事兒呢？

承歡殿外。

一身藍衣的孟方筆直而立，因著這身打扮，他眉眼間透出絲絲柔和之氣，看上去也有了幾分溫文儒雅的氣質，與他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模樣相去甚遠。

孟方思量許久，還是決定找安陽王問個明白：“王爺，微臣斗膽問一句，為何要選我來給陛下做老師？臣乃鎮國將軍，理應守在軍營，護衛西陵子民，怎能屈居宮內，給陛下做老師？”

“陛下初來乍到，對皇宮不熟悉。當日是你找回陛下，想來陛下也只對你熟悉幾分，自然選你最為合適。本王已傳旨，讓劉副將暫代鎮國將軍一職。”

安陽王皺起眉頭，語氣已冷如冰山：“更何況，輔佐陛下成為一個明君，難道就算不得護衛西陵子民？還是將軍認為，陛下的安危算不上什麼，遠沒有你的鎮國將軍一職來得重要？”

他相信孟方的忠心，也知道孟方並不知曉孟太后的想法與計劃，可卻不得不防備孟氏一家獨大。

太后明顯對顧清秋繼承皇位一事頗為不滿，若是再不削弱孟方的實權，西陵早晚有一天要改姓孟。

這樣一頂帽子扣下來，孟方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連忙掀袍跪下：“微臣不敢。”

“那就盡好你應盡的職責，好好保護陛下的安危。待時機合適，本王會將你調回軍中。”

孟方鬆了一口氣，有機會回軍中便好，權當執行一場特殊任務吧。

“皇叔。”

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自安陽王身後響起。

安陽王指著孟方說道：“陛下，這便是你的老師孟方，以後您就跟著他學習武藝。”

顧清秋瞧見孟方確實像雲舒說的那樣，飄逸如謫仙，微微低下頭，沒敢細看。

【陛下好像在躲著我？為何？一定是還在惱怒我當日冒犯了她，心裡一直怨著我。】

這樣想著，孟方又抬手要掀袍跪下：“陛下……”

顧清秋被他的腦回路驚到了，連忙伸出雙手拉住他，出聲制止道：“孟將軍，以後就是朕的武術指導老師了，多多指教，多多指教啊。”

【孟將軍？可惜我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陛下是不是在故意諷刺我呢……】

顧清秋一下子炸了起來，她看著像是那種人嗎，怎麼會這麼想她，她是真不知道這事兒啊！

“呵呵，呃……孟方，咱們什麼時候開始開始上課啊？”思來想去，顧清秋還是覺得叫名字最好，既符合她的身份，又規避了刺激到孟方的可能。

“陛下，現在就可以。微臣覺得，陛下可先學習軟鞭的使用，攻擊範圍大，對使用者的要求不如劍與刀，最適合陛下這種沒有經驗的人學習了。”

“好好好，我喜歡這個，開始吧！”

顧清秋話音剛落，安陽王便咳了一聲，一個眼刀飛向她。顧清秋一拍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忘記自稱“朕”。

唉，作為一個受過社會主義思想教育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這個稱呼對她來說還是彆扭了一些。

“孟方，朕喜歡這個，就教這個吧。”她拍了拍孟方的肩膀，一副領導視察的模樣說道。

孟方應了一聲，便從懷中掏出兩條鞭子，一條是他的混元鞭，另一條則是普通的鞭子。

他將混元鞭遞給顧清秋，說道：“陛下，此乃混元鞭，是微臣小時候父親著人精心打造送給我的，跟著微臣上過戰場，也打死過不少人，威力十足。臣將這混元鞭贈予陛下，便算作是臣向陛下賠罪的禮物了。”

顧清秋接過鞭子，一臉新奇打量起來。

“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雲舒，你負責陛下的課業安排。”

安陽王吩咐完後，便徑直回了景和宮。

顧清秋見他走了，才鬆了一口氣，而後神神秘秘對著孟方勾了勾手指。

孟方不解，將臉湊過去，只感覺耳邊一陣陣暖風吹過，顧清秋的聲音像是從耳朵鑽進了腦門一樣，刺激得他神經直髮癢。

“孟方，我實在是不習慣自稱朕，要是皇叔不在，咱們就別整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成不？”

【好癢啊，怎麼這麼癢？】

聽到這兒，顧清秋才發覺自己離他太近了，大概是吹到了他的癢癢肉，忙往後跳了一步。

那種奇怪的感覺終於消失了，孟方皺起眉，不解道：“陛下，虛頭巴腦是什麼東西？”

“嗯……就是，繁文縟節，對，繁文縟節！”

孟方自小跟著父親在軍營里長大，只知道要忠於皇室忠於西陵，對這些禮節向來不甚在意。

他雖然沒聽太懂顧清秋想要什麼，但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而後拿起手中鞭子，站在顧清秋面前開始揮動，嘴裡配合著講解道：

“一……二……收！這便是最簡單的掄鞭收鞭手法，陛下試試。”

看著很簡單嘛！顧清秋躍躍欲試，掏出混元鞭唰的一下甩出，手下用勁，將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陛下這手法，孺子可教！】

顧清秋心中得意，手下卸力，開始收鞭。然後……

鞭子完美地回砸到她身上，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