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淵越看蕭初妄越覺得像極了一頭大型犬,一頭只會對著他搖尾巴的大型犬。

“你能變出耳朵和尾巴來嗎?”白行淵突發奇想的問道。

蕭初妄不明所以:“徒兒不是妖獸。”

白行淵打趣的說道:“是麼,那怎麼為師總覺得你在朝我搖尾巴呢?”

話音剛落,蕭初妄立馬打了個響指,‘嘭’的一聲,腦袋憑空變出了一對黑色毛絨絨的耳朵,身後相應的長出了一條大尾巴。

行動能力堪稱一絕!

白行淵稍微有點吃驚,他知道妖獸在這個世界是處於食物鏈最底端,魔尊大人此舉無異於是自降身份,簡直是能屈能伸!

“原來師尊喜歡這種?”

能屈能伸的蕭初妄即使是對靈力幻化出來的妖獸特徵沒有展露出任何一點嫌棄,為了討白行淵的歡心,他忍了。

白行淵笑著去捏對方的耳朵,毛絨絨的耳朵手感簡直一絕,誇讚道:“魔尊大人能屈能伸啊。”

蕭初妄哼了一聲,預設了對方的評價。尾巴無意識的纏著白行淵的小腿,乖乖的任由對方揉搓著自己。

白行淵看著對方這副模樣,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低頭在袖子裡翻找。

蕭初妄就乖乖的等著。

最終,白行淵從袖子裡翻出了一個只有半個手心大的靈犬雕塑。

“這是我在黑市裡買到的,特意為你買的。”白行淵故意加重了‘特意’兩字。

靈犬的質地一看就不是什麼稀罕物品,這要換做是別人,此舉更無異於是羞辱。

蕭初妄眉梢一挑,也不生氣,笑著將他手中的雕塑妥帖的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袖中,彷彿是珍寶一般。

“師尊怎麼一個人逛去黑市了?”

白行淵看著他吃癟的模樣,心情大好:“路上碰見二皇子了,索性一起同行了。”

“師尊何時同蕭暮相熟到同行的地步了?”蕭初妄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白行淵看他又要發作,及時的將他的想法按死在搖籃裡,“沒有,出門在外總要有一個熟悉厙城的人作伴。”

蕭初妄:“如此說來,拍賣城也是蕭暮帶師尊去的?”

白行淵點點頭,“不然我人生地不熟的,哪能找得到這種地方?”

蕭初妄的表情又變得微妙起來,白行淵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白行淵抬頭看他:“你怎麼了?”

然而在蕭初妄的視角看來,白行淵昂著頭,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討吻一樣。

蕭初妄想都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往後稍稍,寬大的手掌按著白行淵的後頸,低頭吻住了他的唇瓣。

這一吻來的猝不及防,表面‘忍辱負重’的賣乖,實則也是為了吃一口肉。

白行淵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擰他的耳朵。

蕭初妄咬住了就不鬆口了,白行淵怎麼擰都無濟於事。

媽的,真能忍。白行淵氣的張嘴就咬,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蕭初妄一聲不吭的照單全收,將血舔乾淨了,席捲著對方口腔裡的空氣,最後白行淵差點缺氧了才捨得鬆口。

白行淵胸膛起伏,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泛著淚光的眼眸狠狠一瞪,張嘴就要罵:“你他媽······”

“對不起,是徒兒錯了。”蕭初妄打斷他的話,在對方罵出聲之前乾脆利落低頭道歉,“徒兒沒忍住。”

好話賴話全讓蕭初妄說完了,白行淵一口氣下去差點沒上來。

風一吹,白行淵就止不住的開始咳嗽。

蕭初妄貼心的給他拍背,要是白行淵看見蕭初妄此時此刻勾起的嘴角,一定能把肺給咳出來。

“別生氣了師尊,徒兒真的錯了。”

白行淵抬眸瞪他一眼。

蕭初妄低眉順眼。

等白行淵緩過來了,他才想起今日還沒有喝藥,別的都可以往後稍稍再說,但是喝藥不行。

“······回去吧,今天的藥應該要送來了。”

白行淵喝藥都比以前積極多了,反倒是蕭初妄不願意回去一樣,硬是拖了半個時辰才捨得寢宮。

走到半路上,兩人隔著遠遠的就能聞到燒焦的味道,濃濃的黑煙從宮殿群中囂張的騰起,宮人們的驚叫聲也此起彼伏。

白行淵皺眉,“怎麼回事?”

蕭初妄:“許是宮人不小心。”

白行淵瞥他一眼,“你是魔尊,這是魔宮,你倒是不心疼?”

蕭初妄財大氣粗的說到:“死物有什麼好心疼,師尊若是喜歡,隨便選一座宮殿點著玩都不成問題。”

這要是歷代魔界掌權人聽到了,恐怕能夠氣的活過來。

白行淵笑笑沒說話,要真是隨便點著玩,不知道要折多少壽命,真是瘋子。

兩人越走越近,黑煙越來越旺盛,蕭初妄步伐穩健,絲毫不心疼,白行淵也沒什麼心疼的理由,索性就當作看戲了。

白行淵心裡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何看著離我的寢殿距離如此相近呢?”

“怎麼棲木宮起火了?!快去稟報尊上,其餘人去滅火!”

宮人的驚叫聲接上了白行淵的話,然而好巧不巧,棲木宮就是白行淵的寢殿。

······

白行淵兩眼一黑,丟下蕭初妄拔腿就往寢殿的方向跑。

等到兩人來到棲木宮前的時候,呈現在兩人面前的卻是一座被大火侵蝕過後,只剩下骨架的黑漆漆的寢宮廢墟。

稟報的宮人說,是一位宮女按照吩咐給白行淵的寢殿地龍維持溫度,但由於操作失誤,不小心把寢殿給點著了。

宮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忐忑的等待著發落。

白行淵耳邊嗡嗡的響,寢殿燒了無所謂,重要的是裡面有他從文淵閣中帶過來的醫書!

醫書裡記載著所有能夠補救靈力的各種方法,上至秘法,下至偏方,僅有盡有。

原本自己手中多少還是握著一點主動權,大火這麼一燎,又一無所有了。

白行淵失神的望著一地的齏粉,默默的走進了面目全非的廢墟之中,依靠著記憶來到了曾經堆放醫書的地方。

但目及之處全是火燒的痕跡,連殘片都找不出來。

“師尊,犯事的宮人已經被拉下去了。”蕭初妄走到了他的身邊。

白行淵:“醫書燒沒了。”

怎麼會這麼巧呢?

蕭初妄摟著他的肩膀,“師尊想學醫,魔界有的是巫醫。”

“師尊想要什麼藥材,徒兒都能遣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