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順著毛摸?
病美人仙尊和黑化徒弟的頂級拉扯 深淵望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絢爛的煙花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天邊最後一點花火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星星點點的湮滅在了吵鬧的人群裡。
白行淵看了一會夜景感覺差不多了,下午睡覺補的精力已經告罄了,現在渾身又泛起了疲憊。再多待一會指不定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往昔歲月,白行淵隨便扯了幾句當做此次聊天的結束語。
聞照也看出他身體不適,趕忙道:“大哥,我送你回去。”
“好,麻煩了。”
就在兩人準備起身的當口,一隻茶杯穿過人群以極快的速度忽然凌空朝著白行淵的方向飆來。
“嗖——”
白行淵無知無覺,而聞照最先反應過來。
“大哥小心——!”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聞照對著茶杯靈力猛地隔空一捏,茶杯瞬間在空中四分五裂,爆炸濺起的茶水不可避免的撒向四周。
茶杯的破碎聲引起了不小的動靜,白行淵半起的身子嚇得又坐了回去,驚魂未定的循著茶杯飛過來的方向望去,也正巧看見一行人就氣勢洶洶的往他這邊走來。
“······”雖然被嚇得心臟直撞嗓子眼,白行淵表面上還是淡定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茶水,不用想也大概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
聞照也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幾人,頓時眉頭一皺。
“我沒事,他們是······?”
迎面走來為首的女子接上了他的話,“喲,遊光仙尊貴人多忘事,幾年不見忘了我們就算了,連這身弟子服是哪個宗門的也看不出來嗎?”
“誒呀,莫不是傳言是真的,堂堂遊光仙尊不僅下山要徒弟抱,現如今茶杯也要靠聞公子來接。”
為首的女子身著紫袍,綁著高馬尾,豔麗的妝容和尖銳的聲音讓她看起來盛氣凌人。
白行淵微眯著雙眼,精準的在她腰間戴著的玉佩看見了一個字:蒼
再結合她這身衣服,白行淵頓覺不妙。
這要是揍過的關係也就罷了,這該不會是原身死纏爛打愛而不得的五蒼宗主的門下弟子吧。
“遊光仙尊連我們五蒼宗都忘卻了,是因為你得不到我們宗主,索性一杯忘情酒下肚了?”
“聞公子,你向來明事理,怎麼這次與這種人站在一起?”
身份一錘定音,這顯然就是特意來找茬的。
白行淵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些人甚至是順著方才在鬧市中聞著味跟上來的。
一想到這白行淵就忍不住頭痛,原身以前是瀟灑快活了,樹敵再多也無所謂,但現在全都報應在了他這個‘贗品’身上,這算怎麼個事兒。
“聞公子,你當年跟遊光仙尊在一處混,世人都當你是被他迷惑住了,誓死都要追隨,現如今八年過去了,你又能在一個坑裡摔倒兩次嗎?”
“及時止損呀!”
聞照眉頭微皺,他原本就不善言辭,這麼多年也落得個人狠話不多的名頭,此時聽了那麼多不堪入耳的話語,抓起劍就想跟對面‘切磋。’
這一下反倒是給了對方火上澆油的機會。
“聞公子難道還想動手嗎?!”
“莫不是真的被遊光仙尊蠱惑住了!”
場面眼看就要再次打起來,白行淵趕忙出聲制止。
他倒是越發理解原身為什麼死活不願意出門了,一是丟人,二是遇到仇家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本尊八年前行炁除了岔子,以往的事情一概記不起來了。如若姑娘口中說的話屬實,若有機會,本尊一定當面向你們宗主賠罪。”
白行淵寥寥幾語交代了前因後果,把自己從這些荒唐的事情裡輕輕地摘了出來。
他說完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這個姿勢讓外人看上去非常的愜意和自信,這種姿態讓外人感受到的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勢和麵對一切都能夠處變不驚的鎮靜。
大有一種任你風雨欲來,我自不動安如山的氣場。
——這要是連這種小場面都鎮不住,解決不了的話,那他白行淵也別想著能重新恢復靈力,可以收拾收拾滾回蒼暝峰繼續縮著當烏龜了。
果然,那幾人像突然漏氣的氣球,顯然是被白行淵突如其來的氣場鎮住了。何況對於一個失憶了的人,再怎麼遷怒也無濟於事。
為首的姑娘憋半天憋出來了一句:“忘記了就能抹平你對我們宗主曾經遭受過的傷害嗎!”
“你······”
“自是不能。所以本尊說了,如若有機會,本尊定當面向你們宗主賠罪。”
“撇開一切不談,雲源宗是百宗之首,而本尊是雲源宗的仙尊,自是你們宗主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尊主,我也是受得起的。”
“什麼時候輪到不知天高地的小輩在這裡指手畫腳?”
“還是說你們要教訓本尊呢。”
白行淵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擱上木桌放出一聲‘咚’,這響聲像是給全場下了靜音咒一樣,這方角落裡瞬間鴉雀無聲。
“如若有下次,本尊應當先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
白行淵也懶得再跟原身的舊仇人周旋,身體已經在向他發出抗議了,得趕快趕回住所睡上一覺,結束今晚這幾齣荒謬的鬧劇。
他站起身,絲毫不理幾個已經愣住了的五蒼弟子,從容不迫的領著聞照離開了茶樓。
等到白行淵走後,眾人像突然活起來了。
“這就是仙尊嗎?”
“到底是誰在傳白行淵是草包仙尊的?!”
“這居然是從白行淵嘴裡能說出來的話?!”
喧鬧被甩在身後,回去的路上白行淵已經開始體力不支了,但他走路的時候步伐依舊很穩,腰板自然的挺直著,顯得身姿非常優雅有風度。
兩人回去的路上吹著晚風,感受著周圍熱鬧的氣息,方才茶樓裡的不愉快很快便一掃而空。
聞照把白行淵送到路口,再過一條街就是雲源宗的住所了。
兩人相互告別,白行淵走著走著忽然就有一種不協調感,感覺自己應當是忘記了什麼事情,但詳細的又記不起來。
這股不協調感直到他看見路邊站著的蕭初妄,昏昏沉沉的白行淵這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把這個好徒弟忘記了。
蕭初妄拽著白行淵的手腕,語氣聽不出情緒,“師尊,為何沒在原地等著弟子。”
蕭初妄的身高和體型在居高臨下時會產生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尤其是現在周圍昏暗的場景,能讓人從靈魂深處生出寒意來。
這幅熟悉的畫面令白行淵回憶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畫面,小幅度的掙扎想把手腕從他手裡抽出來,“你先放開我。”
蕭初妄敏銳地捕捉到了師尊面上一閃而過的閃躲,就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從天靈蓋淋到了腳底。
“師尊去哪了?”
“沒去哪裡。從茶樓裡出來了,現在正打算回去。”白行淵趁著他力道一鬆,好歹是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了,轉身就往住所走去。
走路的姿勢看上去並不自然,甚至落了點‘逃’的意味。
白行淵沒走兩步,又被蕭初妄劈頭蓋臉的抓著手腕逮回來。
一聲悶哼,白行的背部重重的抵到了路邊的牆面上,屬於蕭初妄的氣息瞬間鋪天蓋地的就壓了下來,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
“師尊,就連等等弟子也做不到嗎?”蕭初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眼神中充滿了隱忍的怒火。
回到茶樓卻沒看見白行淵時,蕭初妄簡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以往一切堪稱噩夢的回憶瞬間從腦海深處又翻了上來。
他看見自己手裡滿是鮮血,耳邊徘徊的是淒厲的慘叫。而不遠處就是自己親生父母的屍體,再抬頭,周圍橫屍遍野,再低頭,手裡拿著一柄小刀。
蕭初妄心裡有一個很明確且洪亮的聲音:這就是拋棄我的下場。
眼前的所有都帶上了一層血紅色的濾鏡。
這一撞差點給白行淵撞的吐血,後背不用看肯定已經泛起淤青了,“你······咳咳咳···!”
白行淵此時也火了,後背的痛感讓他幾乎喘不上氣,撥出的氣都帶著血腥味:“你這麼大一個人,還能走丟了?”
白行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蕭初妄每次都在小事上斤斤計較,上次在訓練場躲了一下也是,這次因為沒等他也是。
蕭初妄的切入點和發作原因令人非常費解。白行淵當然不可能覺得堂堂未來霸主會沒有這點度量。
而對方又似乎格外的在意自己迴避他的肢體接觸。
這幅場景簡直是像幼兒園裡眼巴巴等不到父母來接的小孩,小孩會覺得是因為父母拋棄他了而難過。
再看蕭初妄滿含失望和憤怒的目光,白行淵腦中似有一道雷劈過。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人怕不是童年有過什麼嚴重的心理創傷——所以把自己當成新爹了?!
“師尊,怎麼不說話?”
“為何不等弟子。”
蕭初妄等不到回答,安靜的空氣又把他心中的怒火轟到了頂,緊接著便是一隻冰涼沒有溫度的手輕輕的按在了他的後腦勺。
白行淵放下身段,試探的摸了摸蕭初妄的頭,“為師等的久了,又遇見了舊怨,所以便先走了。”
準備爆發的活火山突然又安靜了,白行淵使用懷柔政策乘勝追擊,“倒不如說說妄兒去了哪裡,讓為師好等,方才窗外還放了煙花,妄兒看見了嗎。”
蕭初妄拽著白行淵的力道又鬆了鬆,處於暴動邊緣的情緒逐漸趨於平緩:“······弟子去買茶餅了。”
“茶餅?”
白行淵低頭一看,蕭初妄手裡拿著的茶餅是在宗門時他經常喝的款式,平心而論他確實是喜歡這塊茶餅,剛才在茶樓裡喝的非常不習慣。
“舊怨實在是多,如若不走的話也會叨擾了其餘客人的性質,總之,為師不是故意不等妄兒的。”
“真的嗎。”
“真的。”
蕭初妄還想再問些什麼,只見白行淵面色蒼白,已經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