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一襲素雅的衣裙,翩然而至。看到江沁,華久安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卿卿,你怎麼在這?”

“這是陸家的茶樓,我來料理幾日。你手上那個,三角形的蹭蹭疊疊狀的,叫三明治,是我創意作品。”

江沁心生疑惑,按劇情發展而言,此時南宮池容應該是喜愛宋景的,可這三人眼下卻形成如此和諧的大三角關係。

華久安那一桌已滿,江沁便倚著另一桌,正對著他們。

她凝視著南宮池容,暗自驚歎,其果真傾國傾城,不知是因女主光環,還是她真會對人下蠱……一眼就讓人忍不住著迷。

華久安面帶微笑,不吝欣賞:“此糕點口感綿軟細膩,味道鮮美誘人,令人垂涎欲滴;卿卿真乃美食大家也。”

南宮池容面露喜色:“江小姐,我能否將這位掌廚買下並帶回南燁呢?”

江沁果斷回答:“絕對不可能。”

她可是找了好久有這麼一個光聽描述就能整活的廚師,古代吃飯自由可全靠他了。

華久安看著兩人,不禁笑出聲來:“只可惜此處並未備有美酒佳釀,若是此刻我們四人能夠共飲,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幾人。”

宋景點點頭,然後調侃道:“一大清早便想著喝酒?你倒是想得挺美,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宮。”

南宮池容趕緊抱著華久安原來買的糕點:“那這些我替你處置,別浪費了。”

茶樓外,人群熙熙攘攘,生活依舊繼續。江沁讓南宮池容隨意,則帶著歡歡到另一處聽曲去了。

而久安,則踏上回宮的路,思緒如飛。

宋景一到宮門口就和她分手。華久安猜想,或許是因為昨夜客棧的事。

她入宮後並未直奔曇華閣,而是前往鳳儀宮拜見皇后,但尚未踏入殿門,便被攔下。

“怎麼?”華久安眉頭微皺,質問攔住她的兩名婢僕。

“靜和公主,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緣何?莫非母后身體有恙?”

婢僕答話道:“娘娘身體無恙,裡頭是娘娘和大公主在談話。”

久安沉思,眼裡的落寞顯而易見,瞥見候在內室外的人。

“玉書呢?”

平日裡,就是母后要和姐姐說悄悄話,在這裡攔著她的人都是玉書,找她說話也好啊。

“娘娘讓玉書姑姑這幾日休息。”

“嗯,等她們說完話你和母后說一聲,記得要留下阿姐,傍晚我來這裡和她們一起吃飯。”

“是,殿下。”

回到曇華閣的時候,知書就已經備好了水,華久安去沐浴更衣,換了身淺紫色雲錦宮裝,持書殷勤地幫她揉肩。

“林先生前幾日回到白馬寺住了兩天,隨後又離開了元京。”

華久安摩挲著下巴思考。

嚴卯回來,報:“京兆尹那邊得了宋大將軍的吩咐,已著手查辦客棧死屍一事。”

“嗯,繼續讓殷彥查著。嚴卯,你再去替我查一個人。”

嚴卯抬眸看她。

“宋景身邊的副將,謝修澤。主要查的是,他和一線天的那個蒙臉醜八怪少主的關係。”

嚴卯一驚:“這兩人?”

華久安在上頭睥睨著她。

“一個給我下毒,一個給我解藥,吳襄不行,林順之不在,你覺得呢?”

嚴卯試探道:“若他們毫無瓜葛呢?”

“殺了謝修澤。”

“殿下……”

嚴卯感覺到華久安情緒不對,她想看一看她,華久安已然撲向她,她愣住了。

昨夜她被墨辛救回,之後就一直在華久安的窗外暗處為自已療傷。

冰冷的酒水滲進傷口裡,灼熱的疼痛讓人懷疑那不是解藥,而是要命的毒。可只要看一看不遠處的光亮,知道自已是為殿下而傷,才知道什麼叫解脫,才知道誰才是藥。

收拾了狼狽,回到她身邊,是嚴卯的歸宿。

……

傍晚久安去鳳儀宮中用飯,才知道是姐姐懷孕了,難怪前陣子的宴席都不見姐姐的身影。

一直到了皇家狩獵這天,華久安才見到宋景。

陽光灑在皇家獵場上,映照出一片金黃。南海子裡,今年有其他三國使者的參與,場面更顯熱鬧非凡。

各國使者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簇擁在一起,談笑風生。

“殿下欲上場?”宋景見華久安身著騎裝。

華久安提起韁繩,正欲策馬:“如此熱鬧之場景,我必上場。”

宋景頷首,自懷中取出一香囊,其圖案精巧,乃一泛舟小船。

“歸帆託我轉交於慈順公主,然近日白府拒人相見,我身份不便,又須輾轉相托於你。”

華久安將接在手上的香囊掂了掂,似乎聞到了一股淡香,卻聽了宋景這話,恨不得扔得遠遠地。

“姐姐不想見他。”

“我是這麼和他說的,但他和我說,只把這個東西給慈順公主,見不見憑她心意。”

華久安似笑非笑:“那我又為什麼要幫他?”抬眼看宋景,“幫的不過是你。”

宋景寵溺一笑:“當然是我。”

她將東西收好,翻身騎上了馬,華久安目光銳利,身著黑衣金鳳圖樣騎裝的華久安,高貴幹練,沉穩嚴肅,她對宋景揚了揚下巴,像是一隻傲嬌的鳳凰。

宋景低頭含笑。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狩獵正式開始。

華久安如離弦之箭,駕馭著馬匹衝入林中,她身手矯健,箭無虛發,展現出了精湛的騎射技藝。與此同時,宋景也毫不示弱,他選擇了一條更為險峻的路徑,深入山林,以期能有更大的收穫。

整個獵場上,馬蹄聲響,箭矢飛馳,動物們四處逃竄。這場狩獵,不僅是力量與技巧的較量,更是勇氣與智慧的對決。

她如風一般追逐著那隻小鹿,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渴望。她的步伐輕盈而迅速,彷彿與小鹿融為一體。

待箭發,樹葉動,矢飲血。

“軒轅珏?”

軒轅珏瞥向手臂上被箭矢劃過的傷,看向華久安,嘴角微揚,驅馬向前。

“靜和公主,你這再準兩分,就能將我左手射穿嘍。”

“你在哪闖進來的?我沒看到你。”

“就這一句沒看到?我可是受傷了。”

軒轅珏將左臂的傷展露給她看,特地指了指左臂上破口的衣服。

突然,一支箭矢射了進來,直直射向了兩人的方向,最後在華久安身後的樹上釘入。

當他們意識到已經身處無人之境時,一股緊張的氣氛瀰漫開來。周圍靜謐無聲,只有風輕輕拂過草叢的聲音。

華久安的心跳急速加快,眼神中透露出驚慌,但她並沒有退縮。

軒轅珏利落地拿出一支箭往暗處射去。

像是惹怒了對方,接下來數箭齊發朝他們而來。

久安和軒轅珏一同張弓搭箭,瞄準著前方的目標。山林中,逐漸起了濃重的血腥氣。

軒轅珏三箭齊發,猶如流星劃過天際,他的箭術嫻熟得令人驚歎,彷彿每一支箭都被賦予了生命。

華久安也是用箭之人,知曉那日在宋景那裡不過是他在戲耍自已,如同貓捉老鼠般,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先跑為上!”華久安對軒轅珏說道。

她能看出軒轅珏的箭術高超,但兩人都不會武,在這一點上他倒是沒有騙人。

軒轅珏同意,拉動韁繩跟在華久安身後。

馬蹄聲響徹山谷,彷彿是一曲激昂的旋律。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疾馳,風在耳邊呼嘯,景色在眼前飛速掠過。

軒轅珏靈活地操縱著馬匹,穿梭在茂密的樹林中,試圖躲避如雨點般襲來的箭矢。然而,一支致命的箭從背後破空而至,如閃電般擊中了他。

軒轅珏悶哼一聲,身體微微顫抖。他感到一陣劇痛從背後傳來,箭頭深深嵌入了他的肌肉。他緊緊抓住馬韁,努力保持平衡,不讓自已從馬背上跌落。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但他的意志卻堅如磐石。他咬緊牙關,忍受著痛苦,繼續催馬前行。

他和華久安來到了一條瀑布前。巨大的水簾如銀練般垂掛而下,水花飛濺,水霧瀰漫。

“我只有一支箭了,你呢?”

華久安朝她的箭筒看去,好傢伙,什麼都沒有了。

“那些人的目標是你,但也不介意會殺了我。看樣子那人是想殺了你,再栽贓給西盛國。這人,恐怕是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