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邢政與關勝交戰,不到十四五個回合,就被關勝一刀砍於馬下。這位南國的英雄,就這樣輕易地結束了他的生命,彷彿南柯一夢。呼延灼見邢政被砍,立即指揮大軍衝殺過去。六個統制官見勢不妙,向南逃去。呂樞密見自已的軍隊大敗虧輸,只好放棄丹徒縣,帶領傷殘的軍馬逃向常州縣。
宋軍的十員大將奪得了縣治,向宋先鋒報捷。宋江率領大隊軍兵前進到丹徒縣駐紮,賞賜三軍,並飛報張招討,請求他移兵鎮守潤州。次日,中軍叢、耿二參謀帶著賞賜來到丹徒縣,宋江恭敬地接受,並分賜給眾將。
宋江請盧俊義商議調兵徵進的事宜。他說:“目前宣、湖二州也被賊寇方臘佔據,我們現在分兵撥將,作兩路征剿。寫下兩個鬮子,對天拈取,若拈得所徵地方,便引兵去。”當下宋江拈得常、蘇二處,盧俊義拈得宣、湖二處。宋江便叫鐵面孔目裴宣把眾將均分。除了楊志因病不能徵進,寄留在丹徒外,其餘將校被撥開兩路。
宋先鋒分領將佐攻打常、蘇二處,正偏將共計四十二人。其中正將有十三員:呼保義宋江、智多星吳用、撲天雕李應、大刀關勝、小李廣花榮、霹靂火秦明、金槍手徐寧、美髯公朱仝、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九紋龍史進、黑旋風李逵、神行太保戴宗。偏將有二十九員:鎮三山黃信、病尉遲孫立、井木犴郝思文、醜郡馬宣贊、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混世魔王樊瑞、鐵笛仙馬麟、錦毛虎燕順、八臂那吒項充、飛天大聖李袞、喪門神鮑旭、矮腳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錦豹子楊林、金眼彪施恩、鬼臉兒杜興、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轟天雷凌振、鐵臂膊蔡福、一枝花蔡慶、金毛犬段景住、通臂猿侯健、神運算元蔣敬、神醫安道全、險道神鬱保四、鐵扇子宋清、鐵面孔目裴宣。這些大小正偏將佐共計四十二員,隨行精兵三萬人馬,由宋先鋒總領。
副先鋒盧俊義也分領將佐攻打宣、湖二處,正偏將佐共四十七員。其中正將有十四員,朱武作為偏將之首,受軍師之職。
正將副先鋒是玉麒麟盧俊義,軍師為神機朱武。以下是小盧俊義麾下的其他正將:小旋風柴進、豹子頭林沖、雙槍將董平、雙鞭呼延灼、急先鋒索超、沒遮攔穆弘、病關索楊雄、插翅虎雷橫、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沒羽箭張清、赤發鬼劉唐以及浪子燕青。
偏將則有:聖水將單廷圭、神火將魏定國、小溫侯呂方、賽仁貴郭盛、摩雲金翅歐鵬、火眼狻猊鄧飛、打虎將李忠、小霸王周通、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病大蟲薛永、摸著天杜遷、小遮攔穆春、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催命判官李立、青眼虎李雲、石將軍石勇、旱地忽律朱貴、笑面虎朱富、小尉遲孫新、母大蟲顧大嫂、菜園子張青、母夜叉孫二孃、白麵郎君鄭天壽、金錢豹子湯隆、操刀鬼曹正、白日鼠白勝、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霍閃婆王定六以及鼓上蚤時遷。這大小正偏將佐共計四十七員,隨徵精兵三萬人馬,全部由盧俊義統領。
這裡需要讀者牢記的是,盧先鋒攻打宣、湖二州共帶領了四十七人;而宋公明攻打常、蘇二處則是四十二人。水軍頭領們自然也是一夥,他們因為童威、童猛被派去焦山尋找石秀、阮小七而暫時離隊。後來得知石秀、阮小七已經奪得一隻快船,並在焦山寺內得到了宿食,張順也立下了功勞,他們便決定沿焦山下船,取道茆港,去征伐江陰、太倉沿海一帶。於是宋江便派遣李俊等八員將領,撥給水軍五千人,跟隨石秀、阮小七等人共取水路。這次出征的正偏將共計一十員,包括正將七員:拚命三郎石秀、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浪裡白跳張順、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以及偏將三員: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玉幡竿孟康。這大小正偏將佐共計一十員,帶領水軍精兵五千人,戰船一百隻。
再說宋江自從在丹徒分兵之後,手下共計九十九人,已經不足百人。大型戰船都分配給了水軍頭領們去攻打江陰、太倉等地;而小型戰船則全部進入丹徒里港,隨軍攻打常州。
呂師囊帶著六個統制官退保到常州毗陵郡。常州原有守城統制官錢振鵬,他手下有兩員副將,一個是晉陵縣上濠人氏金節,另一個是錢振鵬的心腹許定。錢振鵬原是清溪縣都頭出身,後來協助方臘,因功升做常州制置使。當得知呂樞密在潤州失利並退回常州後,他立即引金節、許定開門迎接,並商議退敵之策。
錢振鵬表示願意盡全力抵抗宋江的軍隊,呂樞密則承諾如果成功退敵並克復潤州,將保奏錢振鵬升官。兩人當日的筵宴結束後,開始準備迎戰宋江的軍隊。
宋江率領分定的人馬攻打常州和蘇州,他親自帶領馬軍長驅直入毗陵郡。關勝作為先鋒,率領十員將佐,包括秦明、徐寧、黃信等人,共計十一員將領,引馬軍三千直取常州城下挑戰。
呂樞密看到宋江的軍隊後問誰敢去迎戰,錢振鵬備了戰馬錶示願意效力向前。呂樞密隨即撥給六個統制官相助,包括應明、張近仁、趙毅等人。這七員將領帶領五千人馬開了城門放下吊橋迎戰宋江的軍隊。
錢振鵬使口潑風刀騎一匹捲毛赤兔馬當先出城迎戰關勝。關勝看到錢振鵬列成陣勢後也讓自已的軍隊暫退一步排開陣勢。兩軍對陣時關勝歷聲高叫罵錢振鵬等人是反賊損害生靈,而錢振鵬則回罵關勝等人是梁山泊草寇不知天時。兩人隨即開始激烈地交戰在一起。
錢振鵬和關勝的戰鬥非常激烈,兩人都是勇猛的將領,堪描堪畫。他們的武器寒光閃灼、殺氣瀰漫,兩匹馬也騰踏咆哮著相互衝撞。潑風刀和青龍刀相交時發出的聲音如同流星般飛快地劃過天際,讓人聽了心驚膽顫。這場戰鬥就像武侯擒孟獲、關羽破敵一樣驚心動魄。
然而錢振鵬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抵擋不住關勝的攻擊了。南軍門旗下兩個統制官看到錢振鵬力怯挺槍出馬前去夾攻關勝。宋軍門旗下也惱犯了兩員偏將黃信和孫立舞動兵器搶出馬來助戰。六員將在陣前分成三對廝殺在一起,場面非常混亂。
呂樞密見勢不妙急忙派許定和金節出城助戰。兩人得令後各持兵器上馬衝到陣前加入戰鬥。趙毅戰黃信、範疇戰孫立都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而許定和金節則分別迎戰韓滔和彭玘兩員宋將,四將又鬥在一起,使得戰鬥更加激烈。五隊兒在陣前廝殺讓整個戰場都充滿了殺氣和緊張的氣氛。
原來金節一直有歸降大宋的想法,所以他故意讓自已所在的隊伍陣腳大亂,稍微交戰了幾個回合後,就撥馬回本陣先走了。韓滔看準機會乘勢追擊,南軍陣上的高可立看見金節被韓滔追趕得緊,急忙取起雕弓,搭上硬箭,拉滿了弓弦,嗖的一箭射去,正好射中韓滔的面頰,韓滔應聲倒撞下馬。秦明見狀急忙拍馬向前,掄起狼牙棍前來救援,可是卻被張近仁搶先一步,一槍刺中咽喉,結果了性命。
彭玘和韓滔是一正一副的兄弟,看見韓滔身死,心中急於報仇,撇下了許定,直奔陣上,去尋找高可立。許定趕來攔截,卻被秦明纏住廝殺。高可立看見彭玘趕來,挺槍便迎了上去。不料張近仁從肋窩裡撞將出來,一槍將彭玘刺下馬去。
關勝見折損了兩員大將,心中憤怒無比,恨不得立刻殺進常州城去。他揮刀將錢振鵬一刀剁於馬下,然後想要搶奪錢振鵬那匹赤兔捲毛馬。可是不提防自已坐下的赤兔馬一腳前失,把關勝掀下了馬來。南陣上的高可立、張近仁兩騎馬便來搶關勝,幸好徐寧引著宣贊、郝思文三將及時殺出,救得關勝迴歸了本陣。呂樞密大驅人馬,追殺出城,關勝等人失利,只能往北退走,被南兵追趕了二十餘里。
這一日關勝折了些人馬,回來見宋江,訴說折了韓滔、彭玘兩員大將。宋江大哭道:“自從渡江以來,我們已經損折了五個兄弟。莫非是皇天有怒,不容我們收捕方臘,以致如此損兵折將?”吳用勸道:“主帥不必過於悲傷。輸贏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人之生死也是命中註定,不足為奇。今日折損兩位將軍或許是他們命中註定有此一劫。請先鋒放寬心懷,且先處理大事要緊。”
正在此時李逵站了出來說道:“只需認識殺我兄弟的那幾個人引我去殺那廝賊徒便可替我兩個哥哥報仇!”宋江傳令下去教來日打起一面白旗:“我親自引眾將直至城邊與賊交鋒決個勝負。”
到了次日宋公明領起大隊人馬水陸並進船騎相迎拔寨都起。黑旋風李逵引著鮑旭、項充、李袞帶領五百悍勇步軍先來出哨直到常州城下。呂樞密見折了錢振鵬心下甚是憂慮連發了三道飛報文書去蘇州三大王方貌處求救一面又寫表申奏朝廷。此時又聽到探子來報道:“城下有五百步軍正在攻打城池認旗上寫道為首的是黑旋風李逵。”呂樞密道:“這廝是梁山泊中最為兇惡的好漢之一慣會殺人。誰敢與我先去拿他?”
高可立和張近仁兩個剛剛得勝獲功的統制官應聲而出。呂樞密道:“你們兩個若能拿得這個賊人我當一力保奏加官重賞。”於是張、高二統制各綽了槍上馬帶領一千馬步兵出城迎敵。黑旋風李逵見了便把五百步軍一字兒擺開手搦兩把板斧立在陣前。喪門神鮑旭仗著一口大闊板刀緊隨其後項充、李袞兩人則各挽著蠻牌右手拿著鐵標。四個人都披著前後掩心鐵甲列於陣前。
宋軍內有探子認出了高可立和張近仁就是殺害韓滔和彭玘的兇手便悄悄告訴了李逵。李逵聽後二話不說直接揮起兩把板斧衝向了對面的敵軍。鮑旭看見李逵已經殺入敵陣也急忙呼喊著讓項充、李袞舞起蠻牌前去策應。四個人齊心協力一路殺過對陣去。
高可立和張近仁被他們的勇猛所驚措手不及想要回馬逃跑可是那兩個蠻牌早已經滾到了馬頷下面。他們兩人在馬上挺槍往下刺時項充和李袞用蠻牌迎了上去。
李逵揮斧迅猛,一斧便砍翻了高可立的馬腳,高可立從馬上摔下。項充急忙叫道:“留下活的!”但李逵是個殺人如麻的漢子,哪裡忍得住,一斧就砍下了高可立的頭。鮑旭則從馬上揪下張近仁,一刀也割了他的頭。四人在敵陣中如入無人之境,大殺四方,南軍無法抵擋。黑旋風李逵更是把高可立的頭綁在腰間,兩把板斧掄得風生水起,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砍。他們殺得一千馬步軍敗退回城,還殺了三四百人,直追到吊橋邊。李逵和鮑旭兩個就要殺入城去,但項充、李袞擔心他們殺得過於狂熱,會誤傷自已人,於是死命將他們攔了回來。城上的敵人見狀,急忙用擂木炮石打下來。四人回到陣前,五百軍兵依舊一字擺開,穩穩地守住陣地,沒人敢輕舉妄動。
李逵和鮑旭提著高可立、張近仁的頭,等待宋江的到來。宋江率領大軍趕到後,兩人獻上首級。眾將一看,都吃了一驚,紛紛問道:“你們是怎麼獲得這兩個仇人的首級的?”李逵和鮑旭答道:“我們殺了許多人,本想捉活的,但手癢忍不住,就殺了。”宋江感慨萬分,命令在白旗下祭祀韓滔、彭玘兩位將軍的亡靈。他又痛哭了一場,然後放倒白旗,重賞了李逵、鮑旭、項充、李袞四人。接著,宋江指揮大軍進逼常州城下。
城內的呂樞密見李逵等人如此勇猛,心中驚慌失措。他與金節、許定以及四個統制官商議對策,但眾人都被李逵等人的殺氣所震懾,膽顫心寒,無人敢應戰。呂樞密無計可施,只好叫眾將上城守護。他自已則在後堂苦思冥想退路。
這時,守將金節回到家中與妻子秦玉蘭商議。金節說:“如今宋江大軍三面圍攻常州城,我們城中糧食短缺難以久守。一旦城破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秦玉蘭答道:“你一向有忠孝之心歸降之意更何況你原本是宋朝舊官朝廷並沒有虧待你。不如棄暗投明擒捉呂師囊獻給宋江這樣你就有進身之機了。”金節道:“呂師囊手下有四個統制官各有軍馬。許定這廝又與我不和他是呂師囊的心腹之人。我擔心單絲不成線孤掌難鳴事情未成反而惹禍上身。”秦玉蘭道:“你只管在深夜修書一封綁在箭上射出城去與宋江取得聯絡裡應外合奪取城池。明日出戰你詐敗佯輸引誘敵人入城便是你的功勞。”金節認為妻子的話很有道理便決定依計而行。
次日宋江繼續指揮大軍猛攻常州城。呂樞密召集眾將商議對策。金節建議道:“常州城池高大堅固只宜堅守不可輕敵。我們應該等待蘇州的救兵到來後再會合出戰。”呂樞密認為金節說得有理便分撥眾將各自領兵堅守四門。
當晚金節按照妻子的建議寫了密信綁在箭上在夜深人靜時射向城外的西路軍。西路軍的探子拾得箭矢後迅速報入大寨。花和尚魯智深和行者武松看到密信後立刻派偏將杜興將信送到東北門大寨裡的宋江手中。宋江和吳用點亮明燭在帳中檢視密信。看完信後宋江大喜過望立刻傳令三寨做好內應準備。
次日,宋江指揮三寨的頭領們從三面圍攻常州城。呂樞密在敵樓上觀察戰況,突然看見宋江陣中的轟天雷凌振架起炮架,發射了一枚風火炮。火炮直飛沖天,正好打在敵樓的角上,只聽骨碌碌一聲巨響,敵樓半邊被炸塌。呂樞密慌忙逃生,下城後急忙催促四門的守將出城迎戰。
戰鼓擂響三通後,城門大開,吊橋放下。北門的沈抃、範疇引軍出戰。宋軍中,大刀關勝騎著錢振鵬的捲毛赤兔馬衝出陣前,與範疇交戰。兩人正打得難分難解時,西門的金節又引出一隊軍馬來挑戰。宋江陣中的病尉遲孫立出馬迎戰金節。兩人交戰不到三個回合,金節詐敗撥轉馬頭就跑。孫立當先追趕,燕順、馬麟緊隨其後,魯智深、武松、孔明、孔亮、施恩、杜興等將領也一併發兵。金節退入城中,孫立已追到城門邊並佔據了西門。
城中頓時大亂起來,百姓們因受方臘殘害早已怨氣沖天。他們聽到宋軍入城的訊息後紛紛出來助戰。城頭上豎起了宋先鋒的旗號。範疇、沈抃見城中事變想要急忙奔回城中保護家眷時,卻被王矮虎、一丈青從左邊衝出捉住了範疇;右邊宣贊、郝思文兩個將領也一齊向前把沈抃一槍刺下馬去並活捉了他。
宋江、吳用指揮大軍湧入城中四處搜捕南兵並全部誅殺。呂樞密帶著許定從南門逃走拼命奪路而逃。眾軍追趕不上只好返回常州聽令論功行賞。趙毅躲在百姓家中被百姓捉來獻出;應明在亂軍中被殺死並割下首級。宋江來到州治出榜安撫百姓;百姓們扶老攜幼前來拜謝。宋江撫慰百姓使他們重新成為良民;眾將也各自前來請功。
金節前往州治拜見宋江;宋江親自下階迎接金節並請上廳坐。金節在階下參拜頓首感謝並再次成為宋朝的忠臣;這都是他妻子的贊成之功啊!有詩讚美道:“貞靜幽閒女丈夫心存宗社有深圖;名同魏國韓希孟千古清風振八區。”宋江命令把範疇、沈抃、趙毅三人裝入囚車用寫道申狀的方式派金節親自解送到潤州張招討的中軍帳前。
金節領了公文監押著三名俘將前往潤州交割。等他們到達時宋江已經先派神行太保戴宗帶著飛報文書保舉金節到中軍了。張招討看到宋江的申報文書知道金節如此忠義非常高興;後來金節到潤州後張招討派人接入城中接見了他並賞賜了金銀段匹、鞍馬酒禮等物。有副都督劉光世就留了金節在身邊升做行軍都統留于軍前聽用。後來金節跟隨劉光世破大金兀朮四太子多立功勞直做到親軍指揮使的職位;最後在中山陣亡。這是金節一生的結果啊!有詩讚道:“金節歸降世罕儔也知天命有歌謳;封侯享爵心無愧忠藎今從史筆收”。
當日張招討、劉都督賞賜了金節之後將三個賊人碎屍萬段、梟首示眾;並隨即派人前往常州犒勞宋江的先鋒軍馬以示嘉獎和鼓勵。
宋江在常州駐紮軍馬後,派遣戴宗前往宣州和湖州向盧先鋒傳達調兵的訊息。同時,有探馬來報告說:“呂樞密逃回無錫縣,與蘇州的救軍會合,正準備前來迎戰。”宋江聽到這個訊息後,便調動了馬軍和步軍中的正偏將佐共十員頭領,撥給一萬軍兵,向南迎戰。這十員將佐包括關勝、秦明、朱仝、李應、魯智深、武松、李逵、鮑旭、項充和李袞。關勝等人隨即率領前部軍兵人馬,與其他將領一起辭別了宋先鋒,離城迎戰。
戴宗打探到宣州和湖州進兵的訊息後,與柴進一同返回見宋江。他們報告說:“副先鋒盧俊義已經攻佔了宣州,特意派柴大官人前來報捷。”宋江非常高興。柴進進入州治參拜完畢後,宋江設宴為他接風,隨後兩人進入後堂坐下。宋江詳細詢問了盧先鋒攻破宣州的經過,並檢視了柴進帶來的申達文書。
柴進詳細講述了攻打宣州的情況:“方臘部下鎮守宣州的經略使是家餘慶,他手下有六名統制官,都是歙州和睦州的人。這六人分別是李韶、韓明、杜敬臣、魯安、潘濬和程勝祖。宣州經略使家餘慶當天分派這六個統制官帶領三路軍馬出城對陣,而我們的盧先鋒也分三路軍馬迎戰。中路是呼延灼和李韶交戰,董平與韓明相持。戰鬥了十個回合後,韓明被董平兩槍刺死,中路軍馬大敗。左路是林沖和杜敬臣交戰,索超與魯安相持。林沖用蛇矛刺死了杜敬臣,索超用斧劈死了魯安。右路是張清和潘濬交戰,穆弘與程勝祖相持。張清用一石子打下了潘濬,打虎將李忠趕上去殺了他,程勝祖棄馬逃回。當天我們連勝了四將,賊兵退入城中。盧先鋒急忙率領眾將奪城,但趕到城門邊時,不提防賊兵從城上飛下一片磨扇來,打死了我們的一名偏將。城上的箭像雨點一般射下來,那些箭都帶有毒藥。我們的兩名偏將中箭後,回到營寨時已經身死。盧先鋒因為折損了三名將領,所以連夜攻城。由於守東門的賊將防守不嚴,我們得以攻下宣州。在亂軍中我們殺死了李韶;家餘慶帶領一些殘兵敗將逃往湖州去了;程勝祖在陣上不知去向。磨扇打死了我們的白麵郎君鄭天壽;中藥箭身亡的是操刀鬼曹正和霍閃婆王定六。”
宋江聽到又折損了三名兄弟的訊息後,大哭一聲後默然倒地。他的麵皮發黃、唇口發紫、指甲發青、雙眼無光。雖然還不清楚他五臟的情況如何,但已經可以看到他的四肢無法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