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祿一聽,馬上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呃,這和我聽過,我老家把這東西叫作“蓮藕”。”

劉獵戶:“對,聽說這玩意在南大陸確實有稱呼為“蓮藕”的。”

趙傾心狐疑的盯著劉獵戶:“不對啊,劉叔,你怎麼知道南大陸的人對玉筍的稱呼啊?也沒聽說過你去慶安省以外的地方啊。”

劉獵戶:“嗨,你小丫頭知道什麼,怎麼說你劉叔都比你年長几十歲,去哪裡還要向你報告啊?”

就在一群人還在攤位前閒聊時,集市街頭卻傳來一陣陣喧鬧聲。

人群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聲音越發接近,甚至其中夾雜著人群的驚呼聲和慘叫聲。

漸漸的,聲音逐漸接近張存祿一行人的位置。

“殺人啦!!!殺人啦!!棍夫動刀啦!!!……”

“快跑啊!!”

“我的孩子!!快回來!!……”

“都快點閃開!後面的不要堵住路面!快跑啊!……”

“娘!東西不要了,快跟孩兒離開這……”

伴隨著人群的紛亂催促聲,還夾雜著各種貨物相撞的聲音,讓人不得不小心躲避在一邊。

存祿心中一凜,他立刻警惕地一手抱起晴晴,一手拉著趙傾心躲到了人群之外。

三娃見狀也迅速跟了上來。

不一會兒,視野中湧現出了數百個棒棍手混戰的場面。

棍夫們似乎已經殺紅了眼,開始互相揮舞著刀劍,原本只使用棍棒械鬥的人們,現在在這血腥的戰鬥中彼此交鋒。

刀光劍影在人群中閃爍,伴隨著鮮血、怒罵和哀嚎的聲音。

見狀的攤販和老百姓們紛紛連滾帶爬地收拾起攤位上的貨物準備逃跑,有些連命都顧不上了,拋下東西就狼狽地逃跑,遠遠地看不見了人影。

趙傾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劉獵戶眉頭緊鎖,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安和憂慮。

存祿緊緊摟著晴晴,一邊拉著趙傾心和三娃快速向著人群外的小巷逃去。他心中焦急不已,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

雖然他和劉獵戶聯手有自信能夠把這幾百人全都放倒,但是身邊幾個小傢伙卻讓他沒有信心能夠保護好他們。

人群中的戰鬥越發激烈,血肉飛濺,刀光劍影交錯,真氣刀罡縱橫,讓人不敢直視。趙傾心緊緊抓住存祿的手,她的心跳加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就在一行人馬上要躲進巷子裡去時,從巷子裡突然又出現一大波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見張存祿一行人擋在路前,立即從腰間抽出長劍,對準走在前面的張存祿懷裡抱著的晴晴揮砍而去。

張存祿沒想到眼前這群黑衣人竟敢如此肆無忌憚,眼看晴晴就要被長劍切成兩半,張存祿急忙一個側身,用肩膀盪開刃口,順著慣性,用左腿掃向為首的黑衣壯漢。

只聽大漢悶哼一聲,整個人被張存祿的左腿巨大的力道帶得一個踉蹌,右手勉強用長劍抵住摔倒的趨勢,腳腕卻傳來可怕的骨頭碎裂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存祿狠狠一腳踩碎了為首黑衣人的腳腕,仍不解氣,右膝蓋猛烈地對著還在跪著痛苦哀嚎的大漢撞去。

“轟!”

如出膛炮彈般勢大力沉的一記膝頂直接把大漢撞出好幾米,連帶著身後的一大群人都被扎倒在地。

大漢躺在人堆中眼睛瞪大的哼唧了兩下,腦袋一歪,徹底斷了氣息。

沒有戀戰,張存祿連忙招呼身後的人群跟上。

“劉叔,接住。”

張存祿順勢從地上抽出剛才扎地上的鋒利長劍,丟向在後面斷後的劉獵戶。

劉獵戶接過長劍,兩人簡單對視一剎那,默契的分配好任務。

就在張存祿一行人經過那群卑鄙的黑衣人時,黑衣人默契地從手腕上取出手弩,朝著背對他們的人群激射而去。

數百根如鋼釘般細長、漆黑的弩箭如雨點般朝著劉獵戶和小傢伙的身後飛射而來。

聽著耳邊的破空聲,劉獵戶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二妞三娃,迅速向一旁躲閃,同時揮舞手中的長劍,將弩箭一一格擋在身前。

然而,仍有幾根弩箭穿透了他的防線,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衣服。

“這箭破壞力居然這麼恐怖!”劉獵戶怒罵道。

面對這一情景,張存祿心中焦急萬分,他快速把晴晴放下,毫不猶豫地向劉獵戶衝去,擋住了更多的弩箭,卻也故意在此過程中受了一根黑色弩箭的傷害。

這些黑色箭矢的鋒利和霸道超乎他的想象,留下了不深不淺的傷痕。儘管如此,他卻一直在前行。

很快,黑衣人手裡的弩箭統統射完。

幾十個黑衣人面面相覷,萬沒想到他們的破甲箭居然沒能擊倒眼前的一行人。他們原以為招惹張存祿一行只是順手之舉,卻沒想到卻引來了不得了的麻煩。

“如果閣下現在離去,我們可以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們只是按照主人的命令列事,並非故意招惹閣下。雖然閣下武力驚人,但我們可以憑巧勁將閣下身後的親屬帶走,即使不能傷到閣下。”一名服飾與其他黑衣人有所不同的人,臉色陰冷地對著正緩緩走來的張存祿說道。

臉色同樣陰冷的張存祿剛從虛空抽出苗刀,聽到這話,停下了欲要邁向殺戮的腳步。

黑衣人繼續說道:“此事與閣下毫無關係,是在下下屬孟浪所致,此物就當在下代無知下屬的賠禮。”

說著,黑衣人朝張存祿丟出一個黑色布袋,裡面裝著的是一顆紅色的寶石。

張存祿見是此物,瞳孔不由得一縮。

看來這群黑衣人的身份並不簡單,這顆寶石的來源也令人費解,不知道是他們真的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給的,還是拿這東西來警告矇混過關。

但是不管是什麼樣,張存祿都不打算繼續跟這群神秘黑衣人計較下去,他只是想過平安的生活,實在是不願意被牽扯進這種事件的漩渦裡。

只是……

“我可以讓你們離開,但是……”話還未說完,他的便化為道虛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代價,我要拿走。”

當身影再次出現時,他已經背對著人群,手中的苗刀已經收回鞘中。

為首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好快的刀!”他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

其他的黑衣人也面面相覷,然而下一刻,十個人就在人群中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檢視倒下的人,只見他們的瞳孔變得渙散,他們的喉嚨處有著平滑的利刃切割傷口,淅瀝鮮血緩緩地從傷口滲出。

他們顯然早已經死亡。

“活殺留生!好恐怖的刀法。”黑衣首領深吸了一口氣,由衷的讚歎道。

“不知可否滿意?”他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抖。

“欠的要還,損的要賠,殺的要償。該怎麼還,我說的算。”

張存祿默默的閉上略顯猩紅的雙眼淡淡道: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聞言的黑衣人首領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揮了揮手,帶著一群人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陰暗的巷子口。

張存祿也不耽擱,劉獵戶身上還有傷口,必須趕緊處理。

一行人慌慌張張的走出了集市。

一路上,趙傾心看張存祿的目光有些不安。

那種對生命漠視的眼神,讓她感到陌生。

搖了搖頭,把多餘的念頭甩開。

很快到了胡大夫的醫館裡。

跟胡大夫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後,胡大夫立刻為劉獵戶處理起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