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後微微一笑,停下腳步,看著張存祿,緩緩說道:

“祁老頭當年是村子裡的信徒。且頗為虔誠,也沒有家人,自願要求在神廟裡修行,照顧神廟。原先的房產早就被他那些親戚霸佔了。”

張存祿懂了,不就是吃絕戶嗎?老傳統藝能了。

以前總聽人經常說什麼農村人淳樸,可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

不排除大多數人心思都是好的,可涉及到利益的問題,那些平時相處起來面目和藹的村裡人,很可能馬上變了一副嘴臉。

“當時村裡人也尊重他的決定,並欣然接受了他的請求。所以才讓他住在神廟裡,這也是出於對祁老頭的尊重和信任。”

“後來才慢慢成為了一種默契,索性他就一直在那裡居住了。”

聽到這裡張存祿雖然解開了一個疑問可心裡又多了另一個疑問,他想知道這個神廟供奉的是誰,想到他就問出來,

“村長,那…神廟所供奉的是?”

聞言村長腳步一頓:

“當然是帝君啦,整個穗華只有帝君才是唯一真神。”

“雖然帝君已經兩三千年沒有現身了,但在穗華,只有帝君可以享受神廟的規格。

就算那些追隨帝君的仙人、神魔和偉大存在,也是能被用聖廟來供奉,這是所有偉大存在都預設的規矩。”村長一臉無語的盯著張存祿說道。

“帝君?”

好傢伙,聽到帝君的尊號張存祿第一印象是某位手持巖元素大槍,退休後天天在璃月閒遊的老幹部。

不過又認真想了想,帝君這稱號本來就是神話裡多人擁有過的尊號,比如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東皇太一等。

這些神靈被傳統信仰視為無上的至高存在,具有無比的權威和神力。

在一些文學作品或者傳統故事中,也會使用“帝君”來稱呼這些神靈。

想到這,張存祿感慨自己還是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太淺薄了。

可能對於這裡的人來說自己剛才問的都是街道上隨便捉個小孩來都知道的常識性問題。

算了,以後再慢慢了解就是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神廟的歸屬問題。

“既如此,敢問村長,要如何才能解決神廟的產權問題呢?如果我出錢,是否能把神廟的所屬權問題給解決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小哥不是安國人,也沒有這裡的身份戶口,就算有錢也無法把產權過戶給你啊。”

“啊?!”這下可真把張存祿給幹沉默了,自己是外來身份,別說不是安國人,他甚至都不是這世界的人,就算你去讓他去偽造個身份他都沒有這方面的門路。

這下真讓張存祿有點麻爪了,就算讓星晴來也沒辦法做到過戶啊。

在古代,就像是明朝,要想自己管錢管地,得等到20歲到30歲之間。

那時候的人覺得,只有到了這個年紀,才能懂事,才能管好家產。

這裡要說一句:‘成年’跟‘及笄’是兩個概念,不要混淆了,及笄只代表你可以婚娶,不代表你可以掌握財產。

不過,不同的朝代和地方,對這事兒的規定可能不一樣。

但至少,你得成年了,才能算數。

拿明朝來說,小孩子的財產都是爸媽或者別的監護人管著的。

要是孩子沒爸媽,那財產就由宗族指定的監護人看著。

所以,那時候常有親戚霸佔孤兒家產的事,一旦成了監護人,就能想辦法把財產弄到手。

像什麼充軍,丟豬圈餓死,或被路過山賊所害等。

《紅樓夢》裡那些事兒,你以為當事人不知道嗎?‘扒灰’那事兒,他們可能比誰都清楚,但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就算你成婚了,你爸媽的財產還是監護人說了算。

更何況那位確實是他的父親呢。

這裡苦主的那份財產不是說父親的讓他繼承的財產,而是母系家族那份嫁妝。

除非你敢跟宗族翻臉,弄個公堂對簿,或者找個族裡的長輩來評理。

但一般情況下,反抗的結果就是啥都沒了。

宗族社會,說白了就是人情社會,你一個沒爹沒孃的小孩,就算被欺負,別人也懶得管。

所以,孤兒的財產和房產交易都得監護人出面,他們的錢和房子,監護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即便

以上條件,對大安朝也是同樣通用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是未成年的孤兒想要擁有或購買房產,通常需要法院指定監護人來負責管理他們的財產和代表他們進行相關的財產交易。

想到這,張存祿不由得扶了下腦門。

這哪裡是門都沒有,就連窗戶都給你焊死了。

……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張存祿決定讓程大姐擔任晴晴的監護人。

雖然按照常規,孤兒的監護權應由官方機構負責,但考慮到程大姐之前提到的安王朝現狀,直接與官府打交道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引起某些人的覬覦。

選擇趙程氏作為監護人,不僅可以避免與官府的複雜流程,還能在鄉里直接進行公證,同時解決土地問題。

畢竟,大河村的村長同時也是鄉里正,負責管理鄉里的土地事務。

張存祿對趙家人的品性有一定的瞭解。

相信程歡欣,這位曾經的大安侯爵之女,怎麼也不會為了一個小院子而幹出什麼有損家族名譽的事吧。

她的孩子們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張存祿實在是很難想象他們慫恿老母幹這種不當行為。

他向村長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村長經過一番考慮後表示,這個方法應該是可行。

即使有人故意搗亂,村長也會出面解決。

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那張存祿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立刻找到程大姐,詳細說明了情況。

程歡欣那邊也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不久,村長就完成了公證手續。

有了這份證明,再加上額外購買的十畝土地,張存祿總共花費了45枚銀幣。在大安,銀幣和碎銀都是流通貨幣,但人們更傾向於使用銀幣,因為它是統一的貨幣,且不易偽造。

金幣在底層民眾中很少流通,通常只在商人之間的大宗交易中使用。

村長大爺看著張存祿拿著那份土地契約傻笑的樣子,心裡就挺納悶的,“小哥,你真的決定要買那些荒地?現在後悔的話,老頭子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換回良地,只要補上裡面的差價就成。”

“不用了,村長,說實在的,我也沒打算拿這些地弄來種糧食,主要是為用來擴建院子用的。”

“哦?小哥你是打算擴建那神廟?可你家不就你們兩個人嗎?現在還是,就算是多上幾個人,也能住的開吧。”村長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我覺得還是一次到位好,現在手裡有點錢,就是單純的想弄個大房子。”

聞言,村長無奈的擺了擺手,老頭覺得張存祿還真的是個十足的敗家子,就是鄉里那些富戶也沒見像他那麼奢侈的,實在是太不會過日子了,“反正地給你了,要幹什麼隨你的便吧。”

張存祿心裡美滋滋的,想著不久就能在這個世界有個自己的小窩了。

把那破舊神廟翻修一下,後面弄個舒服寬敞的後宅。

院子那十畝地,他想種點菜,養養雞鴨鵝,生活自給自足。

等到時候買下後山那片荒地,搞個牧場,弄個水池,夏天還能涼快涼快。

“村長,我到時候還要把神廟後面那些荒地都包下來呢,到時候我弄牧場,看看咱們村裡有沒有人願意到我這邊幹活。”張存祿道。

“什麼牧場?你是要養什麼嗎?”村長好奇地問。

“嗯,就是建個雞棚、牛棚之類的,具體養啥還得看情況。對了,我還打算開個小酒坊。將來可能還得搞些別的工坊,那時候就需要更多人手了。”張存祿道。

“這事兒聽著不錯,不過養雞這活兒你懂嗎?這可不簡單,現在年景不好,人都吃不飽,哪來的糧食喂那麼多家禽啊?”村長有些擔憂地說。

“這個我自有辦法,現在就是先跟您打個招呼。等真到了那時候,如果需要人手,還得請您幫忙在村裡吆喝一聲。”張存祿信心滿滿地回應。

“好吧,那到時候再說。”村長點了點頭,雖然還有點疑慮,但還是支援張存祿的想法。

搞定了地的事兒,張存祿又找村長商量,想請幾個手藝好的村民來幫忙,說每人每天給50文,還包吃三頓飯。

村長說,其實鄉親們幫忙幹活,給個兩頓飯就行,不用給錢。

但張存祿覺得,工錢得給,他不想當那種摳門的老闆。

再說了,給錢還能賺個人情,對村裡人也好,這錢花得值。

訊息一放出,村長家就擠爆了,這年頭,張存祿給的條件簡直就是香餑餑。

張存祿也不愁人多,他本來就打算把那十畝地翻個底朝天,房子也得擴建一番。

讓村長挑些能幹的村民,還給那些手藝人找活兒,讓他們幫忙做傢俱和裝飾。

他大學時候學的是音樂,但為了將來能混口飯吃,他還修了個設計專業。他對設計挺上心的,小時候玩樂高,長大了玩模擬經營遊戲,這些經歷讓他在改造房子上挺有一套。

可到了社會上才知道,這兩個專業都不怎麼來錢。

為了生活,他在網上學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比如修機械、搞網路軟體,但都沒學得太精。

最後,還是靠在武館教課過日子,那些技能也就偶爾當個副業,賺點小錢。

為了把房子建得更結實,張存祿把壺裡能用的好東西全拿出來了。

這一招讓村裡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之前那些因為他大方而起的歪心思,也被他這大方的舉動給鎮住了。

雖然那次上山的經歷讓張存祿在村裡贏得了不少威望,但畢竟村裡有三百多戶人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英勇事蹟。

人多嘴雜,特別是在這荒年,什麼樣的想法都有。

今天事兒多,張存祿也就沒啥心思往外跑了。

在趙程氏家裡,他正忙著在廚房裡大展身手。

以前條件有限,吃的都挺將就的,現在空間裡米啊肉啊的多了,他就想弄點自己饞了好久的好吃的,好好解解饞。

雖然空間裡頭有不少高階美食,那些都是帶特效的,味道肯定棒極了。

但他還真捨不得就這麼隨便吃了。

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除非以後東西多,或者自己也學會料理出這種手段,否則還是省一點是一點吧。

這次他做的是簡單的紅燒牛肉麵。

一塊好牛腩切成大塊。

然後冷水下鍋焯水,加點薑片和料酒去腥。

焯好後撈出來,用熱水衝一衝,瀝乾水分。

熱鍋冷油,放幾顆冰糖,小火慢慢熬,直到糖變成焦糖色。

頓時間,一陣陣的香氣從廚房內蔓延而出。

“存祿哥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香”四蛋趴廚房門框邊,流著哈喇子道。

“好甜的香味,這是糖?存祿哥也太奢侈了吧。”吳慧娘捂住小嘴。

“咕嚕嚕”

“哎喲,三娃太丟人了。肚子響得這麼大聲。”

三娃尷尬的捂住肚子,見大嫂這麼說,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把焯好的牛肉塊放進鍋裡,翻炒到表面微焦。

然後加入蒜末、蔥段、薑片,還有香葉、八角這些香料,繼續翻炒。

加入料酒、豆瓣醬,炒到水分差不多幹了。

炒好的牛肉轉移到燉鍋裡,加入剛才焯肉的水,再倒點紅燒醬油、生抽,小火慢燉。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

張存祿把麵條過熱水,撈出來後又用冷水過了一下,最後,把燉好的牛肉和湯汁澆在麵條上,撒上點香菜和蔥花。

一曲熟悉的BGM出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耳邊。

餐桌上,眾人捧著海碗吃的非常痛快,唯獨程歡欣還像個優雅的淑女般細嚼慢嚥。

“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還真挺令人懷念的。”她是有感慨的說了一句。

張存祿有些尷尬道:“我這廚藝還是不太行,要是慧娘妹子來做的話,味道恐怕會更好。”

吳慧娘聞言,趕緊擺了擺手:“我就是個普通民婦,哪裡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呀。”

“唉,我也不過是仗著材料本事才能做出這個味道,要說廚藝我還真的比不上你。”張存祿有感慨,想要做出那種帶特效美食,看來還是任重而道遠。

趙歡欣好奇地問:“小祿,今天怎麼想做起好吃的來了?還這麼講究。”

張存祿回答說:“主要是想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另外,我打算明天去城裡一趟,聽說路挺遠的,可能要離開村子幾天。就想提前跟你們說一聲。”

趙歡欣聽了張存祿的話,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無奈。

她覺得張存祿這番話太過客氣了,畢竟雖然他們相識不久,但在她心裡,已經把張存祿當成了弟弟或者家中的小輩。

這種突如其來的客套,讓她感到有些不太習慣。

“你這是來託我照看你的那些事情?”她很聰明,只是隨便結合對話,便猜出張存祿的心思。

趙傾心好奇地插話:“嗯?存祿哥,你去縣城有什麼事嗎?”

“嗯,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還沒好好看看城裡什麼樣呢。順便也想請城裡的神醫給晴晴看看。至於家裡,我就全權交給程大姐了。這次出去不知道要多久,家裡的事就麻煩您了。”張存祿詳細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趙傾心聽到這裡,轉了轉眼珠,輕聲對晴晴說:“晴晴,你要跟著去嗎?”

晴晴嘴裡還含著麵條,含糊地回答:“晴晴也要去的。”

趙歡欣聽後,認真地叮囑張存祿:“那你一定要早去早回,路上要小心。最近慶安省不太安寧,千萬別和別人起爭執。如果可能的話,多帶幾個人一起去,有個伴兒總是好的……”

趙歡欣繼續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張存祿則認真地聽著。

自從父母雙亡,師傅和奶奶相繼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長輩的關懷了。

這種家的溫暖,讓他感到格外珍惜。

……

次日一早。

安排好一切後,張存祿向村長打了個招呼,借了他家牛車前往城裡。

張存祿深知自己手中的幾百枚銀幣並不寬裕,如果不去其他地方尋找機會,恐怕不久就會坐吃山空。

雖然目前生活無憂,但他明白不能只依賴現有的資源。

因此,進城一趟成了迫在眉睫。

此外,他也想借此機會一睹這個世界的風采。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他一直在適應周邊環境,還未真正領略過這個世界的壯麗。

趁著這次建房的機會,他打算到城裡走一遭,既是為了開闊眼界,也是為了尋找更多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