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中享用著晚餐。儘管今天的行程中遇到了一些驚險,但眼前的山水美景和烤架上香氣四溢的米肉,讓所有人都覺得之前的辛苦是值得的。

這個山谷的夜晚,雖然沒有明亮的火光,但銀白色的石頭彷彿自帶光芒,潭水的波紋也反射出清晰的影像,讓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格外清晰。

張木心裸露著胳膊,叉腰站在潭邊,感慨地說:“要是能把這潭水引到水月村就好了。”

張存祿坐在一塊較大的銀白石頭上,透過小鏡子檢視著他們現在的位置。

距離水月村至少有4、5公里遠,而且途中地形險峻複雜,偶爾還能看到其他隊伍在山林中艱難前行。

無奈地說:“太難了,我們這裡的地勢雖然高,但周圍有好幾個峽谷,想要引水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張木心笑了笑:“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咱們這一路過來都這麼艱難,真要引水,不知道要花多少年,說不定我太孫都出生了還沒弄好。”

趙大爺站起身,拍了拍手,招呼大家:“好了,吃完飯,我們也得開始幹活了。這裡雖然好,但村裡還有人等著我們。小夥子們,去林子裡砍些硬木,我們得想辦法把水裡的那三隻大傢伙弄上來。”

一聽到趙大爺的安排,大家立刻行動起來,年輕的村民拿起工具前往林子砍伐樹木,年長的則在空地上搭建起用舊布編織的帳篷。

張存祿、張木心、劉獵戶等力氣較大的人則負責捕撈潭水中的史萊姆。

張存祿注意到,這些史萊姆在水中時並沒有顯得難以移動,反而性情變得異常溫順,與村裡那隻暴躁的水史萊姆截然不同,或許這就是它們天性中的一部分。

月光灑滿山谷,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三四個小時。

隨著手上的工作基本完成,為了確保第二天下山時有足夠的體力,村民們紛紛找到帳篷,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張存祿則像個土匪頭子一樣,站在木籠子旁,目光緊緊盯著裡面被囚禁的兩個大傢伙,彷彿在審視著自己的戰利品。

懷裡還抱著一隻籃球大點的史萊姆啊,感慨道:“啊~這手感真的太好了。”說著,他把懷裡的史萊姆搓扁捏圓,揉成各種曖昧的形狀。

趙大爺起夜看著張存祿這個模樣,臉上佈滿了鄙夷之色。

他走過來問道:“祿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張存祿本想說自己25歲,但轉念一想,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的身體似乎回到了剛成年時的狀態,連容貌也變得年輕了許多。於是他改口說:“大概20歲吧。”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這個封建的大安朝,25歲還未成婚的男子會被人說閒話。就連趙大山這樣的15、6歲的少年都已經結婚了,他這個當哥哥的,要是說自己比他大一輪還沒娶親,面子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20歲了?有婚配了嗎?”趙大爺果然開始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他。

“呃……還沒有。”張存祿尷尬地撓了撓頭,手中的史萊姆被他揉得更加亂七八糟。

趙大爺在張存祿旁邊坐下,張存祿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夥子,你覺得我們家的二妞怎麼樣?”趙大爺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雖然她面板有點黑,身材也偏瘦,但在咱們這一帶,也算是出了名的美人。你要是覺得合適,大爺我就去跟我家大兒媳商量商量,給你們倆定個吉日,拜堂成親。”

不過不過期然,趙大爺語不驚人死不休。

萬萬沒想到,都到異界了,還要被逼著去相親,而且對方還是個只有14歲的小姑娘,雖然張存祿無意間也佔了趙傾心不少小便宜,可真的要說對年紀這麼小的丫頭片子下手,他是真的做不到。

“大爺,你就別瞎折騰了,咱們村現在百廢待興,成婚的事還是過幾年再說吧。而且,二妞也不定看的上我呢。”張存祿試圖婉拒。

趙大爺卻不以為然:“你這是什麼話?村裡的事和你的婚姻有什麼關係?我看二妞和你挺配的。雖然不知道你家世如何,但咱家二妞血脈高貴,就算在外面也不會給你丟臉。”

張存祿見趙大爺有些不悅,連忙解釋:“真的不是因為我看不上二妞,只是我們老家的風俗,男女要到18歲後才能談婚論嫁。我老家還有很多人30多歲還沒成婚的呢。”

趙大爺半信半疑:“祿小子,你不是在找藉口吧?哪有30多歲還沒成婚的,那不成老姑娘了?”

張存祿繼續解釋:“真的沒有騙您,而且我看村裡也有不少好小夥,鄉里也應該有合適的人選。大爺您怎麼就想到我了呢?”

趙大爺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菸斗,點燃了旱菸:

“鄉里的小夥能有出息嗎?一個個面朝黃土背朝天,年景不好時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咱大兒媳雖然家道中落,可再怎麼落魄,那也是高門出身。我這個當丈人的,大兒子早逝,不得給他倆留下來的寶貝女兒張羅一個好人家嗎?只是沒想到,你這小子……唉。”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趙大爺的臉變得朦朧不清。

兩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不再交談,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閃爍的星星。過了一會兒,趙大爺將旱菸袋收好,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我先回去休息了。”

話音剛落,他沒有等待張存祿的回應,便徑自走向帳篷,消失在夜色中。

張存祿目送趙大爺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然後也緩緩站起身,準備結束這漫長的一天。

……

第二天清晨,村民們早早地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帶著兩個裝滿史萊姆的大木籠下山。張存祿也將那隻籃球大小的史萊姆輕輕放回了水潭,隨後加入了隊伍,準備一同返回。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張存祿的目光被水潭底部的一抹紫色光芒吸引。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潛入水底,當他的手指輕觸那顆紫色星芒時,一塊透明的鏡片突然融入了他的眉心。

【已接受辨識之眼(全知的一角)(奇物)*1】

嗯哼?

發生了甚麼事?

剛想要檢查一下身上的異樣,遠處便傳來了村民的吆喝聲,沒辦法,只能回到村子再慢慢研究了。

隨著隊伍開始下山,他深刻體會到了那句老話:“上山容易下山難”。

籠子裡的水史萊姆不停地滲出水珠,使得原本穩固的泥土和石塊變得滑不留足。

民們不時有人滑倒,有的甚至順著山坡滾落了十幾米遠。

幸運的是,獵戶們在下山前已經用麻繩將大家相互繫結,形成了一條生命線,這才避免了可能發生的悲劇。

好不容易走到半山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辦法,眾人只得再次找了個平整點的地方休息了起來。

今天的山林格外安靜,獵戶們本想弄點獵物帶回去,結果一直遇不到可以下手的物件,遠處烏鴉嘎嘎亂叫,攪得眾人的心情異常的煩躁。

張獵戶喘著粗氣,看著周圍越來越安靜的環境道:“不對勁,太安靜了,孩子們,注意周圍。”

眾人紛紛聞言,一個個也開始戒備了起來。

烏鴉的嘶鳴聲越來越高亢,眾人的內心也變得越來越煩躁。

不知哪裡來的一陣大風,吹的四周圍的火堆忽明忽暗。

這讓眾人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然而,等了許久,卻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然。

正當有一個村民剛要鬆了口氣之時。

張存祿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行資訊。

在這靜謐的場景下是如此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