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眉頭一皺,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匆匆跟上了李長生和嚴夕朝兩人。
“李長生,殺人的是錦衣衛。”他皺皺了眉,有些疑惑,“上次遇到那夏慎之,他不就是望舒的人,這給望舒辦事也太慘了吧。”
李長生沒有回頭,倒是嚴夕朝回頭看向顧歡,沉默了一會,又向著李長生道:“李長生,我是不是闖禍了,我是不是不應該出手。”
她這般說著,雙眼凝出一層晶瑩的淚光,是忍不住令人生憐。
李長生冷冷道:“回望月樓。”
“好。”嚴夕朝聽話得像是一隻小白兔。
顧歡眉頭皺得更深,這小巫婆有些反常,她怎麼變得對李長生這麼百依百順,嘴上都不反駁幾句。
他覺得事情很怪,但又說不上是哪奇怪。
奇怪的事不止這一件,等他們三人回到望月樓,那原本熱鬧非常的小樓竟是變得一片寂靜。
“看來又被人盯上了。”李長生握住了莫離。
“這次是誰?成松柏還在裡頭呢。”顧歡也是摸出了匕首,警惕地看向四周。
嚴夕朝道:“會不會是望月樓裡的人,她們發現柳平兒不見了,就想挾持成松柏。”
“進去就知道了。”李長生道。
這世界有很多事就是這樣,站在門口的時候總會有許多疑問,可一旦走進去,疑問自然便有了答案。
李長生推開了門,就在他推門之際,樓內霎時燃起了燈光,漆黑的大廳瞬間亮得刺眼。
“李長生,李捕頭,讓兄弟們好等了。”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粗布灰袍,頭上戴了頂缺了口的草帽,若不是那掛在腰上的指揮使令牌,或許誰也看不出此人便是南鎮撫司代指揮使陸炳。
他話說剛落,望月樓二樓便是響起陣陣腳步聲,近三十名錦衣衛手持短弩一同指向李長生幾人。
李長生環視一週道:“你也是望舒的人?”
“哼。”陸炳神情不屑,“望舒算什麼東西,錦衣衛皇權特許,只忠於聖上!”
嚴夕朝在李長生身後,突然開口道:“那怎麼夏慎之就是望舒的人,他還要幫藍大先生刺殺皇上呢。”
陸炳雙眼猛地盯住嚴夕朝:“你是嚴家的人?”
嚴夕朝一愣:“你認得我?”
陸炳道:“嚴尚書家的人我可不敢不認的,只是嚴尚書的人怎麼和謀逆的李長生在一起,還請嚴姑娘回去和我解釋一下吧。”
嚴夕朝道:“明明是夏慎之勾結望舒想要刺殺皇上,我們殺了夏慎之,是為了護駕。”
“孰是孰非,回詔獄再說,給我拿下!”
陸炳手一揮,樓外埋伏的錦衣衛也是衝了出來,樓上樓下上百名錦衣衛是將李長生三人團團包圍。
“李長生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省得兄弟們麻煩。”
李長生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拔出了莫離,劍刃一翻,抖出一道明晃晃的劍光。
“可惜我最喜歡的就是給人添麻煩!”
陸炳草帽下的眉毛一剔:“放箭!”
數十支弩箭眨眼便朝著三人射來,只見李長生劍光一卷,將面前的弩箭盡數斬落。
身後兩人腳下一點,和兩邊的錦衣衛是黏在了一起。
“小顧你帶嚴夕朝回老家林子裡!”李長生也是躍到顧歡身旁。
“那你呢?”顧歡道。
李長生瞪著眼前兩名錦衣衛,道:“你們在這對我是個麻煩!”
“我手裡還有震爆彈,還有機會。”
“這是錦衣衛的頭兒,一起走都會被咬住的。”
顧歡鼻頭一剔,從腰間掏出震爆彈向著大門處扔去。只聽一聲爆響,顧歡抓著嚴夕朝的手腕便是衝了出去。
有兩名錦衣衛還想去追,莫離的劍光已是灑在兩人腦後。
李長生一招使罷,身子向後一仰,劍光又是立時炸開。
他不敢停歇,也不能停歇,只要他稍停,樓上的數十支弩箭便要向他招呼。
“佈陣,困住他。”一名百戶喝道。
只見打頭陣的八人立時相後退了一步,繡春刀反架在腕上。也就是這一步之機,樓上錦衣衛已扣動扳機,數十隻弩箭閃著寒光射向李長生。
李長生翻身向左邊躍起,左邊緊接著便搶出八名錦衣衛。
八人同時出手,出手都是雷霆一擊,都想在這一擊便要了李長生的性命。
這八人裡有六人拿著繡春刀,一人拿著短刀,還有一人拿著的居然是一種奇門兵器。
奇門兵器的意思便是江湖上很少見的東西,它就像是一柄可以射出去的刀,既可以拿在手裡,也可以甩出去當暗器。
所以,當它出手的時候,正是對手想不到的時候。
但他們忽略了一件事,眼前這人是李長生,他的身上不光有劍,還有一隻拳頭,和兩隻腳。
他一劍格開身前的三把繡春刀,接一拳打在身側眼睛最小的鼻樑上,腳下飛起一腳又踹到鼻樑最高那人的下巴上。
等眾人聽到“啪、啪”兩聲骨裂的聲音時,李長生翻身又起一腳,蹬在身後那人最不能受傷的地方。
等到那奇門兵器殺到眼前時,李長生的劍已繞著身子游了一週,直接將那刀刃彈飛了出去。
這幾下破敵於電光火石間,已可見李長生的武功遠在這群錦衣衛之上。但錦衣衛仗著人多,也是不退。
這八人敗了,剛才架刀的八人又是衝了上來。
這八人刀光閃動,繞著李長生周身搶進搶出,不時便揮出一刀,為的就是消耗李長生精力。
那百戶見李長生疲於應付,腳下一踏,帶起一道銀光,向著李長生胸口直貫而去。
這一刀迅如風雷,力足裂碑。
李長生聽得身後風聲,知道來了個好手,不敢輕視,是立時回身躍劍。
卻不想這人刀法竟是陡然一變,刀刃猛地向下一探,緊接著反刀帶起陣陣刀光,彷彿飛瀑倒飛。
李長生沒想到這人刀法竟能如此變化,閃躲已是不及,心下一橫,使了一個肩靠直接貼進那人懷裡。
只聽“喀啦啦”幾聲悶響,那百戶連慘呼也來不及便是倒飛出去,也不知要斷幾根肋骨。
陸炳見狀,將頭上草帽一摘,拔出佩刀,喝道:“左右讓開,讓我來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