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酒還沒過幾天安心日子,就又遇上了事。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回家的路上被綁架,綁架他的人還在他面前給許明燈打電話,電話的內容大概是,不許報警,不然撕票。
光天化日之下,劫匪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還用那麼老土的措辭……
他被綁在一把椅子上,手腳都被繩子捆住了,動彈不得。嘴巴里還被塞了一條揉成一團的毛巾。紀清酒使勁用舌頭往外推,也沒花多少力氣就將毛巾吐了出來。
“我說,大哥,你們現在幹綁匪這一行的都這麼不專業嗎?”
面前的人愣了一愣,掛掉電話,兩步跑過來將那團毛巾又重新塞了回去,動作有些粗暴,不過尚能忍受。
“你閉嘴,不許出聲,不然我們家少爺會殺了我的。”
這綁匪面露難色,不過語氣還算客氣。
紀清酒突然不明白了。這究竟是綁架他,還是找他當群演來了?
“你們家少爺是誰?”
綁匪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突然被另外一個聲音搶先了——
“我就是他們少爺。”
紀清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說周御澤,怎麼又是你啊。這又是玩的哪一齣?非法拘禁犯法知道嗎?”
周御澤面色微變,但仍然沒有改變他那囂張跋扈的氣焰,道:“你覺得我會怕嗎?”
周御澤慢慢湊近他,紀清酒以為他會說一些侮辱的話,卻沒想到聽到了幾句告誡——
“不管你信不信,從現在開始都必須照我說的做,否則就會沒命。”
他的表情分明是戲謔的,玩味的,但那句話卻讓他莫名想要去相信。
這很奇怪……
周御澤向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便都退了出去。
突然之間,周御澤扇了他一個耳光,看起來狠,但力道似乎並不是很大。緊接著,他聽到周御澤小聲說了一句:“過會兒有人進來的時候,裝傻。”
很快,周御澤又繞到了他的身後,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但說實話,掐得一點也不緊。周御澤又道:“給你綁的繩子很容易就能掙脫,但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能鬆開。否則,誰也逃不掉。”
周御澤,似乎在救他。但是,為什麼呢?自從上次踹了他一腳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就越來越遠了嗎?
況且,記憶裡,周御澤接近他本來就是有目的的,現在又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
只見周御澤拿出了一個早有準備的黑色袋子,突然一下,就套在了他的頭上。紀清酒眼前一下子就黑了,這袋子還是不透光的,什麼都看不見。
他最後只聽到周御澤說了一句:“對不起了,但我沒得選。”
猛然,“吱呀”一聲,房間的門似乎被開啟了。
“紀清酒是吧?”
傳來的是一個渾厚老成的聲音,想來是個中年男人。
“什麼紀清酒?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既然周御澤讓他裝傻,那他就裝。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小傢伙,別和我耍滑頭。要不然,等你哥死在我手裡的時候,你想說實話也來不及了。”
紀清酒捏緊了拳頭,卻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