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放處】

【本文多私設,一些地方屬於二創,注意避雷】

【最後提醒,本文是雙男主!!!】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突兀的腳步聲刺破夕陽下的寂靜,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鑽入姜雲官的鼻腔,他擰著眉晃了晃腦袋,身影將地上那片片閃著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駁昏黑。

“敢搶我的東西,你們很不錯。”

他找了一具較為乾淨的屍骸懶洋洋的坐下,抬眸瞥向在場唯一一個沒被清算掉的嘍囉,眼底似乎還含著笑意:“說說?長沙九門,你是哪家的?”

冷汗早已浸了小嘍囉滿背,眼下正低著頭,跪在地上雙腿直打顫。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姜雲官傾身向前,一把掐住小嘍囉的雙頰,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緊接著悠然勾起嘴角。

小嘍囉被迫與他四目相對,瞳孔中深深刻下了少年的模樣,那是雙勾魂奪魄的眉眼,尚未乾涸的血跡勾勒出他流暢完美的輪廓,碎髮耷拉額間氣質慵懶,一身藏青圓領衫配上斜襟獸紋袍,與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二,二爺,這是二爺的盤口……”

他眉梢輕挑,似乎有幾分意外,左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匕首挽著刀花。

“你們這群土夫子還真是奇怪,求了別人幫忙還要搶別人東西。”

“告訴我,二月紅在哪兒?”

小嘍囉渾身哆嗦,趕忙回答:“今日是九門會議,九門的當家都去佛爺府上了。”

“帶路,早點兒完事早點兒睡覺。”他打了個哈欠,又恢復一貫的懶散,唇角的弧度還留存著殘忍的無辜。

“好,好,爺,這邊請。”

從西城區到張啟山的府邸其實不過幾里路,或許是之前清理垃圾的動靜鬧得有點兒大,這一路上什麼擾攘也沒有,直至入了中城才看到殷殷硡硡的人濤和橫渡街道的黃包車。

半刻鐘後少年駐足在街頭,所見景象確實叫人開了眼。

要不怎麼說張啟山是長沙的一把手呢?且不說院中那尊大佛是如何來的,單是這內外值守的親兵就不是別人能強闖了去的。

當然,除了姜雲官。

大概是許久沒見著血了,少年先前殘餘的殺性還沒有徹底磨滅,瞧見府邸門口站了個小張便忍不住提膝撞了過去,不等那人喘息分毫,身子又是輕盈地一縱,雙腿絞上了親兵的脖頸,只聽咔嚓一下骨裂聲響,那人腦袋一歪,聲斷氣絕而亡。

這邊的打鬥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時間無數親兵從四周湧來,端起槍口紛紛對準了姜雲官。

嗨喲,似乎有點兒玩脫了呢。

姜雲官束手無策般舉起雙手踉蹌朝後退了兩步,嘴角卻勾著輕佻又慵懶的笑意:“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誰叫他這麼弱啊?本來是想打暈來著。”

一眾親兵:……

見沒人理會自己,姜雲官百無聊賴地舔舔唇,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再多弄死幾個,畢竟都是些張家的叛徒,不殺白不殺,就當是給他家小官哥哥清理門戶了。

一雙狐狸般狡黠的眼睛就這麼將小兵兵們掃視了一圈又一圈,誰也不知道少年心底藏的是毒藥還是詭計。

很快,九門當家皆聞訊而來,姜雲官敏銳地察覺到那邊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意,就是不知道是誰的了。

“閣下何人,為何殺我親兵?!”張啟山壓著嗓音,不難看出他正強忍著怒氣。

姜雲官漫不經心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打量了一眼眼前人,隨後慢悠悠地開口:“我來自崑崙巴洛川部落,姓姜名雲官,本來呢在放野途中,卻接到兄長的傳訊,說是有人替好友求藥救妻求到了姜家頭上,嗯~大夥不妨猜猜是誰?”

二月紅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顫抖,姜雲官也意味深長的看向張啟山。

“張家叛徒的人情兄長認,我可不認,想讓我出手救人,還得另算。”

“姜小哥!只要你能救丫頭,我二月紅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散盡家財!”

無視張啟山陰沉到極點的臉色,二月紅直直跑到姜雲官身前,拉住他的手臂,滿眼希冀。

姜雲官淡然睨著二月紅的反應,半晌胸腔漫出幾聲笑:“呵呵,二爺是吧?救人的事兒咱往後靠,先來算算你傢伙計半路打劫的賬,要知道這次打劫你的人不僅毀了我尋來的鹿活草,還壞了我的骨壎,二爺博學多才,應當知道骨壎對巴洛川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二月紅聽見“打劫”二字便已覺得不妙,之後又聞姜雲官提起巴洛川人的骨壎,心情霎時沉入了谷底。

他手下的盤口都是陳皮在操持,想來強搶豪奪也定是這逆徒的主意,若陳皮只是不小心惹了姜雲官還好說,壓著他誠心實意道歉便是,大不了罰一頓,總歸能消了對方的怒氣。

然而那巴洛川的骨壎卻不是個簡單的物件兒,相傳巴洛川人是崑崙山神的後裔,擁有稀有的陸吾血脈,可鎮壓世間一切妖邪。

那骨壎是每個巴洛川男兒十四歲成人禮時的戰利品,由他們所獵殺的第一隻奇妖製成,意義重大,不僅是巴洛川部落的身份象徵,更是少年們放野在外的保命手段,壞了骨壎,就等於去了巴洛川人的第二條命!

二月紅一改往日的溫潤,眼中射出讓人心悸的幽冷寒芒。

陳皮啊陳皮,你這次禍可闖大了!

“陳皮,你過來。”

尋著二月紅手上招呼的方向望去,一個從頭到腳都散著戾氣的年輕人進入姜雲官的視線,他有一瞬明悟,原來方才的殺氣來源是這人。

“師父。”

“跪下!給姜小哥道歉!”

陳皮皺起眉,神色驟然冷了幾分,眼底隱晦地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他分明是為了救師孃才會這樣做的!師父不向著自己就算了,竟然還要自己當眾跪一個毛頭小子!這一旦跪下去,不僅是丟了自己的臉面,還會連同紅府和師孃的臉面都一併丟了!

他絕不允許!

“師父,陳皮沒錯,為何要跪!這小子手裡頭有能救師孃的鹿活草,不去搶,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師孃香消玉殞嗎!”

“閉嘴!”

二月紅頭回對這個徒弟感到失望,他總是看不清形勢,於是揚起手,一個巴掌便甩在了陳皮臉上。

這一巴掌大力地讓陳皮臉頰疼的幾乎麻木,嘴角也緩慢滲出了一抹血跡,他用愁怨的眼神直視著二月紅,依舊嘴硬。

“如果再給徒兒一次機會,徒兒會親自去殺了這小子搶來鹿活草!定然不會讓手底下那群廢物毀了這救命的寶藥!”

“哦?”在一旁站著打盹兒的姜雲官悠悠掀起眼皮:“你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