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著立於眼前的白色人影道:“夜闌仙尊,久仰了!沒想到你竟然也沒隕落。”

一身白色浴袍的祁夜闌隨意地站在那裡,清麗絕塵。如水的目光掃了黑影一眼:“你都能復活,本尊又怎會死?”

“主上說的沒錯,你不可能真的死了。”黑影喃喃自語。

“看來無盡淵是從地獄的刀山血海里逃出來了。”柳洛城站起來道。

她剛套了這麼久的話,這蜃鬼半句話都不曾透露。

沒想到這夜闌仙尊一來,一句話就讓這死蜃鬼交了老底,不得不說,實力強就是好辦事。

“今日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們就此別過。”蜃鬼立馬跑得沒蹤影。

“不用追了。”祁夜闌開口攔住要追的幾人。

“仙尊,你回來了。”柳洛城行了個禮。

“這是師祖麼,真好看。”初溪雲盯著祁夜闌瞧了大半天,被柳洛城賞了幾個棗子。

“見過師祖。”初溪雲和風滿樓兩人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跪拜禮。

“起來吧,無須在意這些俗禮。”祁夜闌揮了揮衣袖,讓兩人站起來。

柳如是將祁夜闌領去自己住的套間,請人坐下後道:“仙尊何時醒來的,怎麼不曾喚我們?”

祁夜闌以身殉道前卜了一卦,說三千年後他會重生,只是那時無盡淵也會重現於世。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柳洛城對無盡淵逃出地獄的刀山血海一事,一點也不意外的原因。

“剛醒有些混沌,也不熟悉情況,又忘記了一些事情。”祁夜闌三言兩語地解釋了一下。

朱雀看了看祁夜闌身上穿的睡袍,問:“仙尊如今住何處?不如與我先回太乙宗,那裡有靈泉仙池,對修煉大有裨益。”

祁夜闌想了想沒有說話,剛剛他算到朱雀有難,突然離開,還沒來得及跟秦起說。

眼下朱雀他們都受了傷,若自己不管,讓蜃鬼趁虛而入就不好了。

到時候只會更麻煩,最終道:“好。”

朱雀看時間已晚,將自己的房間留給了祁夜闌道:“那仙尊早點休息。”

京市這邊,秦起伺候完祁夜闌沐浴,又給人吹乾頭髮後就自己去浴室泡澡了。

浴缸裡想起那纖腰長腿,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就有些心猿意馬。

忍不住一邊想著那具完美的軀體,一邊用五指姑娘,好好地安撫了自己小兄弟一番。

一個多小時後,秦起長舒一口氣……

仰著頭雙手搭在浴缸上,銷魂的滋味讓人沉醉。

想起樓上的人,秦起匆忙起身,又用花灑衝了一遍,換上浴袍擦乾頭髮就往二樓去。

一路上想著待會該怎麼連哄帶騙,才好爬上祁夜闌的床。

等走到二樓見門關著,秦起清了清嗓子,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人應。

難道睡著了?

秦起有些疑惑,又敲了幾下道:“闌闌,睡了嗎?”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不對啊,祁夜闌不是修仙的嗎?

怎麼會睡這麼沉?

秦起耳朵貼著門,仔細聽了聽,房間裡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秦起將門把手一擰,果然沒鎖門。

推門進去,床上沒有人。

又將房間找了一遍,忐忑地推開浴室門,都沒看到人影。

剛剛還雀躍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他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祁夜闌不見了。

還是直接從房間裡消失不見的。

要是有下樓開門,他一定會知道。

秦起頹然地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他實在不理解,祁夜闌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明明晚上才剛剛答應自己,要和自己做情侶,怎麼一回家就人都不見了。

莫非祁夜闌答應自己後又後悔了,所以才要離開自己?

還是說他知道了自己的骯髒想法,在躲著自己?

秦起想了無數種可能,想得腦袋都要炸掉。

對,找到祁夜闌,跟他解釋清楚,不哄騙他了。

手機,對,祁夜闌有手機。

他給祁夜闌買了手機的,祁夜闌很喜歡玩手機的。

秦起顧不得穿鞋子,赤腳衝下樓去拿著自己的手機就給祁夜闌打電話。

清脆的鈴聲在夜晚響得格外清晰,秦起失落地放下手機,又跑回二樓,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找到了祁夜闌的手機。

手機螢幕亮著燈,上面顯示著秦起來電。

“為什麼,為什麼手機都不帶······”

秦起拿起沙發上的手機,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

枕頭上還有淡淡的紫檀香,提醒著他這個房間曾經住過另外一個人。

祁夜闌的手機沒有設定密碼,秦起很輕鬆地就將手機開啟,搜尋歷史瀏覽記錄。

微信只有自己一個人,電話也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就是說祁夜闌除了自己,並不認識什麼人。

秦起微微鬆了一口氣,見祁夜闌的瀏覽記錄裡有關於工作和錢的。

#有哪些工作?#

#什麼工作賺錢?#

祁夜闌為何會瀏覽這些,很缺錢嗎?

他要錢是想幹什麼?

這個笨蛋,需要錢為什麼不跟他說?要是祁夜闌開口要,他肯定會給的。

秦起一邊看一邊埋怨自己粗枝大葉,後悔沒轉點錢給祁夜闌。

其實也不怪他沒想起來給人轉錢。

祁夜闌什麼都不會,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他壓根就沒想過祁夜闌需要錢花。

畢竟連基本的買東西都不會,給錢好像也沒什麼用。

#小金龍#

秦起點開這個搜尋,顯示的是各種小金蛇的圖片,其中有一張就是祁夜闌發給自己的那張。

他一直以為祁夜闌喜歡的是小金蛇,卻不曾想祁夜闌搜尋的卻是小金龍。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龍,也難怪祁夜闌搜尋出來的是蛇。

等秦起將所有的瀏覽痕跡都一一翻完,還是毫無頭緒,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

看著有些晨光熹微的天,秦起煩躁地坐在陽臺上,拿出一盒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

等他抽完整整一盒煙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七點半了,該上班了。

秦起去二樓浴室衝了個冷水澡,醒了醒神,看著陽臺上空了的煙盒,苦笑了一下。

他並不愛抽菸,平時幾個月都抽不了一盒。

不曾想,大清早就抽了整整一盒煙。

愛情果然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