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堅持走過黑暗，見到了那奪目的曙光？
夜色濃厚的化不開，漫長寂靜的街道看不見行人，背後腳步聲似有若無。
他慵懶的點了一根菸，唇形好看的不像話，淡淡的煙霧繚繞，朦朧著一張謎冷的臉，隱隱約約的，能看到薄唇微微動了動。
“又抽菸，遇上了什麼煩心事嗎？”老闆搖著高腳杯輕輕晃盪，側眸看了一下陰暗處的人。
名為“墮天使”的酒吧，是風情街最為有名的吧，裡面熱火朝天，歌舞混合，混雜的空氣瀰漫著菸酒的氣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音，腰肢和臀部曖昧結合，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飢渴而需要身體的安慰。
沙發上的男人半眯著眼，長腿疊加，端的是一派清冷風姿，一頭桀驁的金髮下漂亮的丹鳳眼冷的狠戾，修長的手指半搭著沙發，另一隻手夾著煙，看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金髮的男生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又垂眸看著手指染著火星的煙，瀲灩著迷濛的暗沉。
“少年不要太心急，總會找到的嘛！”墮天使的老闆勾著唇，調酒的手法熟練極了。
少年吸了一口煙，眉眼冷戾的帶著煩躁，“我叫你查的你查到了嗎？”
老闆聳聳肩，語氣帶著無奈，“查不到啊，我都動用了我所有的關係都查不到沙傑的蹤跡，我看啊，是不是你們被騙了，雖說這塊區域歸我管……”
話還沒說完，那根還沒抽完的煙對著他，像是要燒他的頭髮似的。
他立馬閉了閉嘴，一副“我不說話了，我看著你說”的樣子。
東方末翻了個白眼，心亂如麻的嘖的一聲，把手中的煙滅掉扔進垃圾桶裡。
“我走了，問你也是白問，沒用的貨兒！”
老闆：“……”
這條街上京城是最有名的酒吧街，在這裡，醜陋的人形、噁心的笑容、貪婪的人們混混什麼的都有，帶著濃烈的狂與野的氣息。
“墮天使”門外停了一輛蘭博基尼的跑車，東方末眼底冰冷，爬滿了血絲，周身氣息籠罩著低血壓，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
忽然，前面一家酒吧門口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是酒吧，而是酒吧門口的一個少女，幾個紈絝子弟色咪咪的擋著她的去路，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帶著節奏感。
嘴角勾著饒有興致的弧度，連帶著心裡的煩躁消失殆盡。
那少女長相氣質絕對的上上乘，高挑的身子輕倚在門框上，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下身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低頭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一截細腰。
東方末眸底微微泛起漣漪，膚色是真的白，白的像天山上的雪一樣。
樣貌漂亮的有些過人。
幾個紈絝笑得不懷好意，一臉猥瑣相。
“小妹妹，你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來陪陪你，保證讓你今生難忘的爽。”
少女眼皮一抬，眼睛是如碧玉般的淡綠色，餘光似乎向蘭博基尼看了一眼。
隨後從口袋裡掏出棒棒糖，剝開糖紙，咬進嘴裡。
“滾遠點。”
本來就心情不好，遇上這群流氓她怕一不小心把他們打的半身不遂。
“呦，這小妞脾氣倒不小啊！”
“來來來，讓哥哥我來疼疼你！”
“哥哥們的技術可是非常好的哦，保證讓你銷魂死……”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手猛地被擒住，一聲慘叫乍然響徹夜空，東方末眼眸泛起一陣趣味，看著那群混混一個一個的被打倒在地。
速度只花了五秒的時間，就把全部人打趴下了。
東方末挑起長眉，睨了女孩一眼，女孩的年紀大概和他同歲，沒想到武力值這麼爆表。
混混們被打的起不來，少女一隻修長的腿踩在混子的身上，咬進嘴裡的棒棒糖微微一用力的咬碎，紅唇幽幽的勾起，說出的話都能氣死個人，“就你們這鬼樣還想泡女人，也不回家撒泡尿看看自己長啥樣。”
混頭兒顫巍巍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垃圾，下次見到我記得繞道走！”
少女漫不經心的唇一挑，把棒棒糖的棍子輕輕戳著混混的脖子。
“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後面就沒什麼看頭了，東方末眼底依舊清冷清冽，又冷又淡的模樣。
戾氣反而是沒有了，大概是看戲看沒得。
“哎呦！”
東方末聽到動靜，往車窗外一看，就看到一個少女軟滑在地，表情委屈巴巴的帶著淺淺的笑。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碰瓷”吧！
東方末神色冷冽了下來，眼底的戾氣再次盛起來，一雙冰冷的鳳眼是金黃色的瞳孔，視線掃過車窗外的女生時冷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這位小哥……”女生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淡綠色眼眸，無辜的指著：“你的車撞到我了。”
直白又拙劣，漏洞百出。
他車都還沒開了，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這是碰瓷，偏偏這人還理直氣壯的。
東方末冷聲道：“是嗎！”
女孩點點頭，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泥土，自己站起來了靠近車窗，彎眸眉笑的：“作為補償，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她歪著腦袋，又補了一句，“而且小哥，剛剛你偷看了我這麼久，怎麼著吧也要補償我一下。”
她挨著很近，俏麗的瓜子臉，長著一雙漂亮的杏眼，東方末這才看的清清楚楚的，女孩的眼睛是翡翠的淡綠色，生機勃勃的彷彿帶著濃烈的生命力，她笑起來，仿若有好多星星閃爍著。
臉是精緻的漂亮，沒有一絲瑕疵的美。
只是，嘴角勾著的笑戲謔的玩味。
東方末冷漠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又掃，唇冷冽的一挑，“偷看？”
少女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嘛！”
是。
但他可不是偷看，他是明目張膽的看好吧！
“小哥，我感覺你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她歪著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她的車，坐在後座上的姿勢哪點像乖乖女的樣子，東方末視線從後視鏡掃過後面。
冷淡的啟唇：“姑娘想多了，我們沒見過也不熟，快點給我下車，別讓我趕你下車。”
少女挑了挑眉，眉梢眼角都帶著淺淺的笑，“藍天畫！”
他微微一頓，冷眸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她。
“我說我的名字是藍天畫！藍色的藍，天空的空，畫嘛……”
語氣突然一停，東方末轉頭，誰著少女的手忽然抓著他的領子猝不及防地發力，將他整個人機械地帶了過去，近距離的都能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不是濃淡的香水味，是純潔的茉莉花香。
“動畫片兒的畫！”
東方末：“……”
藍天畫鬆開了他的領子，身子微微靠著車門，嘴角彎彎勾著，眼神無辜極了。
“神經病。”東方末發誓，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罵個女生。
藍天畫挑唇唏噓：“嘖，沒想到東方末居然會罵女生，哎呦我的去”！
東方末眉目冷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難道她是什麼組織派來的殺手？
“高考狀元嘛，這麼出名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你還上了電視的，我想不認識都難。”
東方末匪夷所思地瞧她一眼，藍天畫的臉上笑意淺淺的，一點都不像說謊的樣子。
她也說的沒錯，他是今年的高考狀元，京城的高考狀元今年出了兩位，一個是他。
另一個他記得是叫百諾，隔壁二中的。
“地點。”他淡淡的說。
藍天畫抬了抬眸，好像沒有聽見，疑惑的“嗯”了一聲，“什麼？”
東方末吸了吸氣，這輩子都沒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著話：“我的意思是，你要去哪？”
藍天畫聞言，輕笑了一聲。
紅唇張了張，誘人的彷彿在引著人犯罪，“京城藍家。”
東方末側眸冰淡的看了她一眼，少女笑得乖巧宛如天使，可他怎麼看，這人就是披著天使的皮囊，實際骨子裡有著惡魔般的惡劣。
他突然想到，真正的天使未必是天使、真正的惡魔未必是惡魔。因為有的天使是會戴上惡魔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