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每次召開軍議的時候。

那智多星吳用,幾乎都是出謀劃策最多的一個。

且所出之計謀,十之八九都是相當有用的。

故而每次軍議之時,在場的諸位將領們,卻都懶得再想什麼了。

僅僅只是將吳用那處的計策聽完之後,在由軍中主帥將箇中細節補充一下,再分配兵將做各自的事。

那麼接下來的那一戰,幾乎就穩了。

可是今日呢?

甚至就連往日裡計謀最多的吳用,此時也徹底啞火了。

這會兒就頭腦微垂的坐在種師道、种師中二位主帥一側。

凝眉思索著。

從軍議開始,便未曾發出過一句言語來。

一時之間,竟讓大帳內的所有人均感意外的很。

反觀帳篷內的其他軍中高層呢?

在這時,卻也想不出一道具有建設性的計策來了。

嘆氣的嘆氣,搖頭的搖頭。

這也令整個大帳當中,極為罕見的出現了較長時間的沉默時刻。

最終,卻還是軍中主帥种師道,率先打破了這般局面:

“現在,既然天上行不通地面也走不了。”

“那咱們,不如就琢磨琢磨地下吧。”

“倘若咱們大軍,能夠遣一支神秘力量,神不知鬼不覺地自此處,挖出一條地道去呢?”

“其地道出口,便直通杭州城內呢?”

“那麼在此之後,再對敵方大軍來一個裡應外合之策,是不是就能打破如此僵局了呢?”

种師道此言一出,包括其弟种師中在內的所有軍中將領們,竟都不約而同地將那目光,放在了种師道身上。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雖然种師道的此番想法,的確稍有異想天開的意味。

可當下困局重重,沒準如此奇招一出,還當真能打破當前的局勢呢。

帳內的眾位將領們,兀自沉吟了好久,方才向著种師道的方向緩緩點頭。

而在此時,吳用那裡,更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來:

“種大帥的如此招法,雖然看似劍走偏鋒一些。”

“可在此之前,卻也不是沒有成功的案例。”

“正如種大帥剛才所說的,天上這條路不行地面這條路也不行,那便只能採用地下這條路了。”

“而恰巧咱們軍中呢,還當真就有如此奇人異士。”

“便是有著白日鼠之稱的白勝!”

“待明日一早,我便去尋那白校尉,讓他想方設法地帶領一支人馬,在這周圍尋一處隱秘所在。”

“徑直將那地道,挖進杭州城去。”

“與此同時,那鼓上蚤時遷,或許咱們也能用得上。”

“畢竟這位時遷兄弟,雖然那戰場拼殺之術,遠遠比不得盧將軍、林將軍等人。”

“可是那翻牆繞樑之法,在咱們軍中,卻堪稱一絕。”

“所以我意,一者,且讓那時遷兄弟率領數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入那杭州城內。”

“其二,也讓那白勝兄弟帶領一支人馬,於暗中挖出地道來,與時遷兄弟等人相互策應。”

“但凡這兩路人馬能夠成功一路,並且還能在杭州城內,做好那接應之事。”

“待將杭州城門開啟之時,卻也是咱們大軍攻陷杭州城之日。”

吳用此言一出,立馬就得到了在場,幾乎所有將軍的支援。

可是卻有幾名將領,對吳用的裡應外合之法,提出了不同看法來。

而在這其中,看法最多的,便是有著豹子頭之稱的林沖了:

“種大帥、吳軍師,雖然吳軍師剛剛所說那些計劃,乍一聽起來確實穩妥的很。”

“可畢竟咱們軍營距離那杭州城,可是有著數十里的路程呢。”

“如此這般一路挖將過去,卻又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

“再者說,那杭州城內的方臘守將們,眼看著敵軍已然打到門前了,卻又怎能不加強守衛力量?”

“提防著一切,趁機潛入城內的不明身份之人呢?”

“所以在末將看來,如此這般兩個法子,雖然好則好矣,可如果實施下來的話,難免也會出現很多岔子的。”

“於是末將就在想,既然敵軍能夠透過在城池跟前挖塹壕的方式,阻擋住我軍的坦克戰車。”

“那麼我軍,同樣也可以透過搭建堅固鐵橋的方式,令咱們大軍的那些坦克戰車,從其上面駛將過去。”

“如此一來,即便敵軍那處的塹壕挖得再多,對咱們來說,怕是也沒什麼阻礙了。”

可林沖此言話音剛落,吳用那處便傳來了滿心無奈的聲音:

“林教頭呀,你的這般法子雖然簡單直接得很。”

“可你對於那些坦克戰車的重量,又當真瞭解過嗎?”

“每一輛的坦克戰車,其外部幾乎都是用了大批次的鑄鐵鑄造而成的。”

“其整車重量,怕是隻比那金鑾殿上的一根石柱子,也輕不了多少。”

“如此這般重量,林教頭口中的那座鐵橋,卻也不知要造得多厚多重?”

“倘若造得薄了,根本就不可能支撐著整輛坦克戰車,徑直駛將過去。”

“如若造得太重了呢?”

“儘管到時候,可以令整輛坦克戰車駛將過去。”

“可當咱們麾下的兵士們,抬著那座鋼鐵大橋的同時,怕是還沒等將之蓋在敵軍挖出來的塹壕之上,便已然被敵軍的那些弓箭手,射成刺蝟了。”

“如此這般,又怎能助咱們手中的那些坦克戰車,駛將過去?”

“即便晚上這般去做,卻也根本不可能行。”

“因為那些坦克戰車,在開動起來之時,那般聲響,怕是數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更何況暗中去做?”

林沖見吳用這麼說,不由得也將嘴巴閉上,再也不說這事了。

而這時候的种師道,見大帳當中的所有人等都不說話了,也不再提其他意見了。

於是便大手一揮,徑直下令:

“好了,諸位將軍們。”

“當下的時間已然不早了,若沒有其他事的話,便趕緊下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

种師道、种師中二人剛醒,便按照吳用昨天的說法,白勝時遷二人,盡數叫到了議事大帳內。

並把昨天晚上,在此處所商議的那般計劃,對這二人和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