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甦醒
笑死,代替五個男人受苦超酷的 梨酒生生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妹子,你帶我去看看老齊吧。”
齊司禮沒有醒來的這些日子,照顧岐舌的任務便包在了我身上,或許是老天爺憐憫,我的工作並不多,這讓我在醫院和齊司禮家來回穿梭起來沒有那麼費力。
說照顧其實也不然,我不過是為岐舌準備好三餐,又或是告訴岐舌齊司禮的情況罷了。
“算了妹子,你還得送我回來,太麻煩你了。”
“放心吧岐舌,我想齊司禮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我安慰著岐舌,但我們彼此心照不宣。我默默地嘆了口氣,為自己可憐的記憶力悲哀,已經快三個月了,究竟是多久才醒過來的呢?
“那我先走了岐舌,晚上再來。”
“妹子。”
“嗯?”
岐舌的語氣罕見得十分正經。“謝謝你”
我笑了出來。“你都說過好多遍了,沒關係。”
我來到醫院,今天的齊司禮也一如往日靜靜地躺在床上,床頭大家送來的花束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生機,那副枯萎脆弱的樣子,像極了病床上的人。
我看得有些心煩,但又不願浪費大家的心意,我站起身準備去打些熱水為齊司禮擦擦身子,他那麼愛乾淨的人,醒來時肯定不能接受不乾淨的自己吧。
偏偏今天居然沒熱水了,我只好買了幾瓶純淨水。
“抱歉啊齊司禮,今天沒熱水,你將就一下。”
我握著齊司禮的左手,輕輕為他擦拭著胳膊,手掌,那雙纖細的手與我的手相糾纏。
“純淨水你應該不嫌棄吧?嫌棄也沒用。”
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小聲嘀咕著。
“這和你站在一起不得黑十個度嗎?”
我看著齊司禮白皙的臉,怪不得那麼容易臉紅。
“齊司禮你塗死亡芭比粉肯定很好看。”
我一邊輕輕擦拭著齊司禮的臉,一邊腦補起齊司禮塗上死亡芭比粉的樣子,這算苦中作樂嗎?
我走到床邊換了一塊毛巾,水好像是有點涼,會不會把齊司禮涼醒?我突然這樣想。
最後再為齊司禮擦拭一下臉頰就好,我看著齊司禮蒼白的唇瓣,凹陷的面頰,剛剛的輕鬆被更多沉默吞噬。
“750,齊司禮什麼時候會醒?”
“宿主耐心等待…”
我有些出神地抬起頭,750還真是冷漠。
我沒看到身下的人睫毛微顫,沒看到那雙鎏金眸子微微睜開,目光流轉在我身上,嘴角勾起極淡極淡的弧度。
“苦著臉…做什麼…”
我停留在齊司禮臉上的手頓住了,是齊司禮的聲音,那蒼白的唇瓣微微開合,吐出輕飄飄彷彿下一秒會被一個呼吸吹散的話。
我愣愣地看著那雙鎏金眸子睜開,很溫柔的目光,不是倒下時靜如死水,不是那樣迷茫空洞的眸子。
“齊…司禮?”
我的聲音有我壓抑不了的顫抖,我明白齊司禮總會醒的,也一直期待著。我幻想了無數齊司禮醒來的場景,我以為我可以平靜地對齊司禮說:“你終於醒了。”
可所有的幻想在此時被打破,沒有更多的話,沒有平靜而自持。
我好像趴在了病床上,趴在齊司禮床邊。似乎終於輕鬆而洩了力氣。
“我等得好辛苦…”
辛苦嗎?並沒有,不過只是三個月,甚至我知道既定結局,可齊司禮不同,他不知等了幾千年,他不知道我們能否再會,他什麼都不知道,無望的期待伴了他千年,貫穿了他從那以後的生命。
齊司禮艱難地抬抬手,輕輕放在我的發頂上。
“笨蛋…”
我討厭自己淚失禁的體質,這樣讓我顯得十分沒出息,但我總是控制不住,我坐起身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吸吸鼻子。
“我去給你找醫生。”
等一系列檢查完成後,房間才安靜下來。
“…有沒有好好休息?”
齊司禮被我扶著坐起身,聲音還十分無力。
“有,我每天都睡夠八個小時了。”
“那天在秀場,你…”
“你看到了?”
齊司禮點點頭。“你是想讓我不省心,早點醒過來擔心你?”
“明明你也倒下了!還不願意讓我看見…”
齊司禮沉默了兩秒。“我…與你不同。”
“我知道…”
齊司禮一頓,張了張口,終究沒說什麼。
“毛球我很喜歡,那天我沒生你的氣,對不起齊總監,讓你分心了。”
提起毛球我的語氣輕快了些,齊司禮蒼白的面頰添上兩抹緋紅,看起來不那麼病態了。
“對了,岐舌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
齊司禮看著我,像是欣慰又夾雜著感謝,十分複雜的眸子。
“這些天…辛苦你了。”
我搖搖頭笑了出來。“不辛苦,比起齊總監你為我做的,這些算不上什麼。”
齊司禮看著何遇,哭得像個笨蛋,笑得也像個笨蛋,明明比他做了更多,卻覺得自己做的還不算什麼。
“我剛剛問醫生了,一些簡單的粥飯還是可以吃的,齊總監你想吃什麼粥,我回家煲。”
齊司禮突然有幾分貪戀眼前人的溫柔,原來在他這貧瘠的土地上,還能看到月光。
“那齊總監你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拿起手提包,心情十分輕鬆,雖然目前齊司禮仍然在退化,但還能維持普通人的樣子,在變得更嚴重之前,我一定能夠幫齊司禮承受。
“岐舌!齊司禮醒了。”
開啟門的第一件事,我就告訴岐舌這個好訊息。
“真的嗎妹子!老齊真的醒了?”
岐舌激動地跳在我的手心裡,一雙眸子水霧霧的。
“對啊,今天下午就醒了,醫生說短時間內沒事了。”
“太好了妹子!謝謝你幫我家老齊。”
“好啦,齊司禮還在醫院等我,我得趕緊做飯了。”
安頓好岐舌,我將粥打包好來到醫院。齊司禮似乎還保持著我離開時的姿勢,只是雙眸緊閉。
“齊總監?”
這個認知讓我有點不安,忙走上前。
“這麼著急做什麼?”齊司禮睜開眼。
“我…我怕你出事。”
“我還沒那麼脆弱。”
我開啟飯盒,看著齊司禮扎著點滴以及戴著儀器的手有些糾結。
“齊總監…我餵你吧?你的手看起來不太方便…”
我以為齊司禮會鄙夷地罵我笨蛋隨後努力自力更生,但我錯了,齊司禮淡淡地撇了一眼自己的手。
“嗯。”
我舉起勺子,應該吹一吹的,但怕齊司禮嫌棄最後也沒敢這樣做。
“應該沒有那麼燙了,齊總監你試試?”
齊司禮嚥下了那口粥,明明十分正常的動作,偏偏讓我有些不自在。這樣聽話的齊司禮,還真是第一次見。
“怎麼樣?好吃嗎?”
“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齊總監你今天好聽話啊。”我沒忍住笑了。
“如果不想被我趕出去,就收回剛剛的話。”
果然都是錯覺。
“好的!”
我只好安靜地繼續動作,心虛地不敢去看齊司禮。齊司禮反而坦然了許多,眼前人專注地看著勺子,給了他更多可以看她的機會,一切這樣歲月靜好。
那一瞬間,齊司禮莫名想到了未來。
安靜如雞地喂完粥,我將飯盒收起,拿出另一個飯盒。
“你只吃這些?”
也許考慮到我不是病人,不用像他吃的那樣清淡。齊司禮開口。
“嗯?這不是給我吃的。”
齊司禮頓了一秒。“…給誰?”
“啊?查醫生。”
我渾然不知齊司禮語氣裡的危險,直白地開口。齊司禮不說話了,神色比斃我稿子還臭。
“齊總監等我回來啊。”
“回來?你還打算回來?”
“齊總監怎麼了?”
齊司禮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哼,不過是個花枝招展的鳥而已,我也——沒.那.麼.在.意.”
“齊司禮你這是…吃醋了?”我笑了起來。
齊司禮別過臉不在看我,耳尖的通紅替他回答了一切,這個反應讓我笑出了聲。
“我很快就回來。等我。”
我來到查理蘇的辦公室,查理蘇並不在裡面,明明下午還在的,難道離開了嗎?
“查醫生?”我試圖向辦公室內室尋找查理蘇的身影。
“何遇?你怎麼來了?”
查理蘇的聲音從內室傳來,不大,掩飾了那份顫抖。我沒聽出查理蘇的異常。
“我煲了些粥給你帶過來,記得按時吃晚飯啊。”
“我知道了。”
“查理蘇?你沒事吧?”
“我還有點事,抱歉現在不能親自迎接你,你的粥我一定不會錯過。”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哦。”
擔心影響查理蘇工作,我只好離開。
內室裡,查理蘇靠著門輕輕喘了口氣,幾滴冷汗劃過面頰,銀灰色的頭髮有些許凌亂。他撐起一抹笑容。
“她親自煲的粥,Charlie,你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