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回到主院之後也是思緒萬千,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說到底這個事情是自己做主母是失職,不然一個後院的通房丫頭怎麼會和前院的賬房私通,看他們的情形已經是不止一次了。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前院和主院之間除了正門的所有通道都封死,以免出現類似的情形,這些丫頭都大了,保不齊就有和前面的小廝看對眼的,小年輕一個不好就會做出醜事。

其次是想個法子,不聲不響的把賬房王昌給調走,先把來兩個人分開一點時間,到時候要怎麼處置他們就看老爺的意思。

也是時候給他提一個醒了,不然老爺非走上歪路,自那個賀桑兒來之後,她是眼看著老爺把持不住,陷入美色之中,若不是他還有些自制力,沒有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她早就把那賀桑兒發賣了。

現在事情已經明朗,就看老爺的意思了。

想清楚之後就叫南燕和春來進來,拿出之前的賬本開始對賬,對著對著發現了一些不對,支出的銀子和買進的東西對不上,價格明顯高了許多,雖然每一樣都漲的不多,但是這些數量加在一起就不是個小數量了。

她說怎麼感覺最近一段時間外院的銀子用的飛快,原來是內鬼啊。

幸虧她一向都是做兩套賬的,不然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李夫人把賬本合上之後叫來春來,對她說:“你悄悄的去找高娘子,讓她找老高把他採買的明細簿子給我拿過來了,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

春來回了一聲“是,太太”,然後抽身離開,去了後院,進了裁剪房的門,看到王娘子從裡面出來,王娘子笑著問“春來姑娘,怎麼有空到這裡呢,太太醒來了嗎,我這邊有事情要回呢。”

春來也笑著說:“已經醒來了,王娘子有事情只管去,這會子正在處理事情呢,我來這看看給姑娘們和哥兒的衣服料子備好了嗎,太太吩咐,今年熱的早,恐怕後面的秋老虎也厲害,把衣服裁剪的大一點,這個時間的孩子個頭都長快,怕到了秋老虎時候,衣服又小了。”

王娘子也笑著說:“誰輸不是呢,就去年裁的夏衣,大哥裁了兩身,說是有個換洗的,誰料道長得那樣快,兩個月不到就竄高了一尺,發現的時候胳膊腿都短了半截,沒法子又給裁了兩身大的,到了今年又小了,一下子就長得的太太一樣高了”

高娘子也湊過來說:“才給大哥兒量的尺寸,又比做春衫的時候高了幾寸,這年紀的男孩子都長得快,幾天不見就高一些,大哥兒現在瘦高瘦高的,看的人心疼,也是吃的東西不少,怎麼就是不長肉呢。”

王娘子說:“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個年紀的少年郎,胃就是一個無底洞,吃多少也吃不夠,長身子就是這樣,多吃些羊肉,牛肉,豬肉,魚蝦雞蛋牛乳,這樣也不抽筋腿疼了。”

聽到王娘子這樣說,春來趕緊記下了,因為大哥兒的丫鬟如眉說,最近幾天夜裡,大哥兒總是腿抽筋,每次都會疼醒來,一晚上要醒來兩三次呢。

王娘子離開後,高娘子和春來去了裡面,看了準備的料子,兩匹天青色祥雲暗紋的綾子,兩匹湖綠的棉布,兩匹櫻粉纏枝牡丹花的綢子,對春來說:“這兩匹櫻粉的是給兩個個姑娘的,這四匹是給三個兒哥的,還有一匹丁香色的紵絲羅,給太太做一身寢衣,兩匹藕荷色的羅給李姨娘和賀姑娘做夏杉。老爺的的衣服太太吩咐今年就不做了。”

春來隨手翻著一匹白色的棉布說到:“高姐姐,這會兒高大哥在家嗎?”

高娘子說:”今天倒是得空,這回正在屋裡呢”。

春來低聲說道:“你回家悄悄的把這個季度的採購簿子拿過來給我,太太要看呢。”

高娘子眼神有些驚疑“可是我當家的出了什麼差錯,叫太太給發現了”

春來安慰道:“沒有的事,是有些賬沒對上,太太在核算一下,你不要怕,悄悄地拿回來就是,順便給高大哥說一聲,這個事情叫他不要給任何人說出去,記住,是任何人。”

高娘子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春來也在旁邊檢查著布匹,順便和做繡活的慧兒聊天。

春來問道:‘慧兒,你現在做的是誰的東西。“

慧兒一邊繡一邊說:“這個是給大姑娘用的大領子,如今就差幾朵花就完成了。“

春來說道:“你這得空也歇一歇,做繡活最費眼睛,要是不大著急的就讓她們房裡的丫頭去做,反正那些丫鬟也閒著亂轉。”

慧兒說:“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反正我喜歡做繡活,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清閒。”

春來讚歎說:“這幾次幸虧你跟著高管事選樣式了,看這次的料子花樣多漂亮,顏色也適合,以往高管採購的布料絲線總是那樣老氣,一點都不鮮活”

慧兒聽到高管士,繡著花的手頓了一下,抖了一下,恰好被春來看到,問道“你怎麼發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