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養氣圓滿

看臺上的賀禾一行看著趙平離去，欒仙兒嘆了口氣道：“資質決定了一切。”

“師姐，我相信我就算資質不佳也能在修煉一途走得很遠。”賀禾拍了拍如意袋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如意袋小牌牌似是動了動。

“師弟，我相信你。”欒仙兒美目有神地望著賀禾。

不遠處南宮楚文似是聽見了賀禾說的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賀禾。

倒是易先成扭頭讚道：

“這位師弟，有志氣！修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堅定的意志。”

賀禾剛要回應，欒仙兒便打斷他：

“師弟，不要搭理他，你一旦搭話，他就會跟你絮叨個不停。”

賀禾歉意地朝易先成笑了笑，易先成不以為意拿出身份牌說：

“這位師弟，就衝你這自信，師兄我定要請你喝兩杯。”

欒仙兒美眸一瞪，易先成訕訕地收回身份牌，略顯尷尬地笑道：

“下次，下次。”

此時看臺忽然響起一陣驚呼，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只見天空中的排名，第一位變成了席浩生。

兩丈兩尺六寸三分的神念強度高居榜一，傲視群雄。

神唸的修行越往後難度越大，每一丈的修行難度都不可同日而語。

席浩生竟越修越快，比一丈以下的弟子進境還要大，難怪眾人驚呼，這都超越了去年的林坤了。

再接著看臺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神念過丈的優秀弟子接連湧現。

終於輪到了林坤。才剛輪到林坤，看臺就傳來“林師兄，林師兄”整齊劃一的喝彩聲。林坤朝看臺招手示意，意氣風發地開始了神念測試。

不出眾人期待，林坤以兩丈九尺遙遙領先。享受著看臺的陣陣歡呼聲，林坤繞場一圈，才下臺。

緊接林坤其後的弟子雖然也是神念過丈的優秀弟子，但接在林坤後面也顯得平平無奇。後面十數位弟子盡皆如此。直至尹稚出場以兩丈八尺的神念強度媲美林坤，才算沒有讓林坤專美於前。

這次考核沒有黑馬，除了往年的風雲弟子成績更加出色以外，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尹稚過後，考核也沒有什麼看頭了。

眾人離場，井然有序。大比要第二日才進行，由最考核前二十強進行角逐。今年第一名將獎勵法寶胚胎一枚，二三名分別是極品法器和合氣丹。

尚子逸和裴佳妍考核結束就先行離開了，賀禾和欒仙兒拖到最後才走。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又拉上手了。賀禾一到洞府，欒仙兒放下他就跑了。

賀禾待欒仙兒飛遠後，才偷偷聞了聞右手，

嘿嘿嘿...

次日一大早，欒仙兒又來接賀禾。

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帶著賀禾與尚子逸和她表妹碰面。

欒仙兒這回牽手倒是比昨天要鎮定一些，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回生二回熟。

大比之日，觀眾比考核那天要多得多。

看臺上近萬座位都坐滿了人，核心弟子區域也近乎滿了。

不少宗門弟子帶著親朋好友來的，座無虛席。

而大比由正陽殿主劉新晁親自主持，可見宗門的重視程度。修為是根本，也需要鬥法，無論是獲得資源還是護持自身，都需要鬥法才能保證修行之路的延續。

整個大比進行了整整一天，多是修為上的碾壓。

唯一值得稱奇的是席浩生在法術的修行上頗具悟性，竟以一手出神入化水系法術，逆轉修為劣勢奪下大比第一。

一整天的鬥法讓賀禾大開眼界，絢麗多彩的法術，層出不窮的法術種類，奇詭的法術組合，莫測的施法方式，都讓賀禾心馳神往。

可惜以他養氣的修為還學不了，修出神念才算進了修煉法術的門檻。

大比以席浩生奪魁落幕，林坤只取得第三，尹稚第二，屬實出人意料。

一整天比鬥看下來，賀禾依然意猶未盡。

回程時又一次拉上欒仙兒的手，賀禾卻有些悵然若失。大比結束了，哪還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拉師姐的手。

和師姐道別，賀禾回了洞府，一夜在養氣中度過。

養氣不像煉體，每一點進步都很直觀。靈氣的蘊養和壯大的過程極其緩慢，一夜的修行成效微不可察，讓賀禾很不適應。

煉體有補元丹，養氣不可能沒有。

天才矇矇亮，賀禾便急不可耐地傳書師姐詢問。

“養氣境長服蘊氣丹，師弟沒取麼？那你等我一會，我陪你去。”欒仙兒秒回。

合氣境倒是不用睡覺，但也不至於時刻盯著身份牌啊。

二人在三零六碑口會和。賀禾伸手，欒仙兒拉上，兩人倒是默契。取回蘊氣丹後欒仙兒便自回洞府，畢竟賀禾是來修煉，不是談戀愛來了。

回到洞府後，賀禾先取了一顆蘊氣丹盤膝而坐，服丹行氣。

蘊氣丹的效果顯著，藥效持續五個周天，賀禾煉體大成能有效抑制藥效流失，十成藥力，能截留七成。靈氣增長約莫一發絲。但不能連續服用，否則藥力大減。

按目前一天一發絲的靈氣增長速度，至少還要修行一年才能靈氣滿盈，氣海至筋脈連綿不絕。

一年？這是不可能的！

賀禾呵呵一笑，摸出如意袋來，擺上一瓶蘊氣丹，虔誠唸誦“如意如意，順我心意”，一顆如意丹便新鮮出袋。

“此丹圓潤飽滿，大小適中，品相極佳，可稱上品。不錯不錯，再接再厲，萬不可驕傲自滿，要再接再厲。”賀禾品鑑道。

如意袋：“......”

如意丹果然非比尋常，三十六週天圓滿大周天一蹴而就。得靈氣一縷，約莫十餘絲，藥效是蘊氣丹的十餘倍。按這個效率，一個月即可功行圓滿。

有此神丹相助豈能不朝乾夕惕，發奮圖強。

接下來除了領蘊氣丹，幾乎足不出戶，閉關修行，甚至打發了幾次師姐的邀約。

僅僅一月有餘，便氣海滿盈，貫通全身。

期間六次取蘊氣丹，一個月就將宗門庫存耗光。宗門緊急賣魚，換了一批物資，否則連弟子日常消耗都供應不上。可惜最近靈地風平浪靜，魚賣的賤了些。

賀禾剛出關，第一時間就給師姐發資訊分享。

欒仙兒得知他竟已經養氣圓滿，興奮得滿臉通紅，親身前往驗證。

剛見面便拉著賀禾的手渡入自己的法力。賀禾竊喜，這小手還是這般溫軟。

欒仙兒的法力在他身體裡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隱患。

又走了一圈，毫無問題...

再走一圈，沒毛病...

走一圈，沒事...

一圈，可...

圈圈圓圓圈圈，檢查了半個時辰...

“師弟，一切無礙，我去告訴師父。”欒仙兒說完就跑。

她滿臉通紅地來，又滿臉通紅地走了。

“師姐，引神...”賀禾追出碑口，話還沒說完，欒仙兒已經沒影了。

卻說欒仙兒一路疾飛，直至少陽殿門口，按落飛劍，做賊心虛般整了整衣冠，才入了大殿。

“師傅，師傅。”

劉昱嘆了口氣，“仙兒，又有何事啊。”對於修者來說，閉關數年都是常事，一次行功都可能數日。往日欒仙兒數月都未必來找自己一次，這兩個月，她來的太頻繁了。

“師傅你猜我來幹嘛？”欒仙兒盈盈一禮，語氣歡快得很。

“是不是你賀師弟養氣進境喜人？”劉昱有些無奈。

最近數次，自己這寶貝徒弟來找自己都是因為賀禾的事。

“師傅你怎麼知道？”欒仙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劉昱。

“為師不僅知道你為何來找為師，還知道你與你賀師弟攜手御劍呢。”劉昱調侃。

“師傅你說什麼呢，我那是...那是...”欒仙兒結巴了。

“好了好了，說吧，來找為師何事。”

“賀師弟養氣圓滿了。”欒仙兒一臉驕傲道。

“......”劉昱心驚，猜到是賀禾的事，但沒猜到賀禾養氣圓滿了。掐指一算，才一個月。

他不動聲色道：“嗯，進境倒是頗快。為師知道了，為師要知會幾位殿主一聲。你若無事先回去修煉吧。”

待欒仙兒離開後，四大殿主又齊聚少陽殿。

劉昱開口：“賀禾養氣圓滿了。”

其餘三人吃了一驚，皆沉默了下來。

“掃把星，你當初花了多久養氣圓滿的？”李時上當先開口。

“哼，我資質不高，耗時一年半。僅比某些天資拙劣的快了十八天。”周琉星記的倒是清楚。

李時上頓時被噎住了。

“太上本想他三年合氣，已經算是難度頗大了，誰知他進境如此迅猛。”王新晁感嘆道。

“太上是想三年後傳他宗門秘典吧？”李時上問道。

“宗門秘典傳承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劉昱道。

“以賀禾的資質，這宗門秘典不傳他傳誰？宗門萬年來就出了這麼一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李時上聞言道。

“宗門傳承，豈是你可一言而決的，莽夫一個。賀禾來歷不明，不知根腳，豈可隨意傳下大法。”周琉星聞言懟道。

“怎麼，數遍雲洲各宗，你能找出第二個賀禾嗎？誰家遇見這種天賦的弟子不是寶貝得緊，誰捨得派出去亂跑？”李時上也不甘示弱。

“宗門傳承可不能只看天賦，也要看心性。”周琉星辯道。

“你這心性都能當殿主了，憑啥賀禾傳承不得？”李時上嗆聲。

見二人又吵起來，王新晁呵斥：“你們兩個都吵了近百年了，不累嗎？此事報於太上，太上自會定奪，無需再議。”

眾人散去，王新晁稟報太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