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自從那次曲宅相聚後,曲向陽的生活彷彿又恢復了平靜,因為釋出會的事件在持續發酵,曲向陽不得不搬來了市區裡的一棟單身公寓裡,這樣一來,就沒有狗仔來堵門了,但是段明煦和趙洵兩人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再來找過自己,倒是曲佳和趙詩禮經常陪著自己打卡各大網紅下午茶以及商場買買買。
‘咚咚咚—’
睡眼惺忪的曲向陽緩緩坐起身,正準備起身檢視動靜的來源,聲響卻戛然而止,周遭又恢復了安靜,曲向陽茫然的抬起頭望著天花板,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隨後剛準備躺下。
‘咚咚咚—’
這次的聲響比上一次更大了,曲向陽生無可戀的張開嘴巴,眼睛翻得快只剩眼白。
“靠,誰啊,大清早的。”,曲向陽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顯然回覆曲向陽的只有無聲的空氣,曲向陽約莫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想要等動靜自己停下來,但是那動靜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還越來越大聲,就好像是故意在跟曲向陽唱反調似的。
“阿西,真是,我一定要看看是誰。”,話語間曲向陽啪的掀開被子,可憐的被子就這樣遭受了一頓胖揍,隨後曲向陽利索的穿好拖鞋披上外套走出臥室尋找動靜的來源。
尋找了一會兒後,竟然發現動靜來自於衛生間,曲向陽皺著眉,倚靠在廁所門上,一臉迷惑的看著廁所發出動靜的地方,不一會兒,一個鑽頭就這樣毫無預防的出現在了曲向陽的眼前。
此刻曲向陽的瞳孔無限放大,嘴巴也驚訝的成了個O型,如果說剛剛曲向陽還有些許睏意,那現在可以說是徹底清醒了,畢竟沒有什麼事比自己家被鑽頭鑽穿更提神了。
‘叩叩叩—’
這下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同時敲門聲還伴隨著性感的男低音。
“請問有人在家嗎?”,低沉的嗓音可以說是完美狙擊曲向陽的心魄,如果說趙洵的低沉嗓音可以讓耳朵懷孕,那這個男低音簡直可以讓耳朵現場生孩子了。
見裡邊沒有動靜,門口的男人又伸出手敲了敲門,曲向陽這才發現自己沉醉在那聲音裡邊竟忘了去開門,於是立馬風風火火的跑到門口去,雖然那聲音是好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於是曲向陽將手中的手機開啟相機介面,隨後將攝像頭對準貓眼。
相機裡立馬就呈現出了男人的模樣,雖然魚眼映象會變形人體本身的比例,但是在相機中呈現出的模糊人像一看就是氣質出眾的人。
許是聽見了門口的動靜,門口的男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您好,我是隔壁的鄰居,剛剛在裝修不小心鑽穿了牆體,如果您在家的話方便開個門嗎?”,男人不緊不慢的說著此番來的目的,曲向陽糾結了片刻後,將門口的鎖鏈掛上後才緩緩將門開啟了一個縫隙。
透過縫隙,曲向陽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初看有幾分熟悉,再仔細端詳後才認出,這是那天趙洵給自己提起的陸皓,那個曾經在商圈、娛樂圈耳熟能詳,現如今又創立了LX智慧科技公司,成為了新型智慧科技領域的新起之秀。
“陸總?”,曲向陽看清楚了來人後這才將門上的鎖鏈給解開來,隨後開啟門禮貌的邀請陸皓進門。
“抱歉啊,我不知道是陸總您,請進吧。”,曲向陽一邊說著一邊側過了身。
陸皓並沒有立即進入房間,反而是側過頭看了看牆角的攝像頭,隨後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左袖釦的紐扣,一雙深潭般的眼眸注視著曲向陽的雙眼。
“看來曲小姐基本的防範意識還是不錯的,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獨自邀請一個男人進入房間可是很危險的事情,這次就先謝謝曲小姐的邀請了,那面牆我會盡快找人修補好的。”,陸皓剛剛還是具有蠱惑人的性感嗓音,此時卻冰冷至極,冰冷的與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無二。
不知道是被陸皓那雙深如幽冥的眼睛直視的原因,還是因為陸皓機械般的嗓音,都讓曲向陽感到後背發涼。
“那就請陸總您先回吧。”,曲向陽極力扯出了一個微笑後,光速竄進房間並將房門給鎖了起來。
回到房間後,曲向陽總覺得陸皓住在自己的隔壁不太正常,說是巧合吧,為什麼偏偏是在自己剛剛搬來這所公寓就遇到了牆面被鑽穿的倒黴事,如果說不是巧合,那陸皓特意搬來自己隔壁的用意又在哪裡,曲向陽背靠著房門,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直到隔壁房門的上鎖聲響起後曲向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叮—’
就在曲向陽想的出神的時候,手裡的手機響起了來,曲向陽被嚇得猛地一顫,只覺得心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曲向陽深呼吸了幾下後,這才平復了心情,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段清歡,原本平復的心在這一刻又懸了起來,雖然段明煦沒有明著告訴曲向陽關於段清歡的失蹤,但是私下在公司裡曲向陽聽到了不少關於段清歡被囚禁的小道訊息,這突如其來的來電,換作是平時就已經很讓人匪夷所思了,更可況陸皓前腳剛走,後腳電話就打了進來。
也許是曲向陽猶豫的時間太久,又或許是電話那頭的人沒有什麼耐心,鈴聲就這樣戛然而止,上一秒還在閃爍的手機螢幕此刻也完全黑了下來。
初日的陽光隨著太陽的緩緩上升也慢慢透過窗戶照進房間,恰巧的是這束光照射到曲向陽的腳邊就定格住了,和煦的日光和曲向陽蜷縮處的陰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叮咚—’
訊息提示音,曲向陽掃了一眼,訊息來自段清歡,內容是‘你和她,只能活一個。’,看完訊息的曲向陽麻木的盯著前方,注視著身前的那束光,緩緩伸出的手在即將觸碰到陽光的一瞬又收了回來。
曲向陽看著手機螢幕上屬於段清歡的那串號碼,內心掙扎了許久後,終究還是摁下了撥打鍵,一秒,兩秒,電話接通了,在電話接通的同時曲向陽也悄悄摁下了錄音鍵。
“曲小姐,做好選擇了嗎?”,渾厚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同時還雜夾著些許海浪聲。
“放了清歡。”,短短四個字包含了曲向陽斟酌良久的痛苦以及赴死的心態。
“金霓海岸,現在,一個人,如果我發現有其他人,你們倆都別想活。”
男人說完後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給曲向陽絲毫回覆的機會,蜷縮在木屋角落的段清歡由於長時間的折磨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但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清澈有神。
男人看到段清歡那雙不服輸的眼睛,不屑的朝著段清歡呸了一口,緊接著從身後的桌上拿起一條浸了鹽水的麻繩,朝著段清歡直直打去,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的段清歡無處可逃,生生接下了這一鞭,而且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這麼對待了,自從被綁到這個破木屋後每天都會被這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鞭打,雖然之前在狗仔那裡的時候狗仔的態度很可怕,但是最起碼每天的生活需求都可以得到滿足,反觀現在的處境,簡直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每天數不盡的鞭打,靠著一口水,一塊饅頭吊著命,這樣的日子沒有多少人可以熬的下去。
“算你命好,有人願意來替你。”,這句話像是宣判了一個故事的結局又像是公佈著一個故事的開始。
前幾鞭段清歡仍舊保持著清醒,或許是聽到了熟悉的人的聲音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吧,男人看見段清歡這幅樣子,下手也越來越重,最後段清歡還是沒能忍住鞭打所帶來的疼痛,昏睡了過去。
金霓海岸,曲向陽從車上下來後整個人的精神開始恍惚起來,雖然在出發前把錄音群發了出去,但是曲向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對什麼,萬一那個人反悔了,自己是該妥協還是奮起反抗,一切都是未知。
站在木屋前的馬仔很快就透過望眼鏡找到了停在原地的曲向陽,掐掉手中的煙後,興奮地敲開了木屋的門。
“馬哥,人到了。”
男人聽後舒活了一下筋骨,有種期待已久的興奮感。
“帶幾個兄弟,抓過來。”
馬仔接到命令後立馬就前去執行了,而男人也絲毫沒有要放走段清歡的舉動,雖然上頭交待只要曲向陽肯來就放了段清歡,但是男人可不想這麼輕易就結束這場交易,畢竟這段清歡可是自己這麼多年來死對頭的心頭愛,況且人都在自己手裡,規則自然就由自己來定了。
站在原地的曲向陽看著被陽光灑滿的海岸,微眯起了眼,金霓海岸之所以取為金霓是因為每當日出、正午以及落日的時候沙灘都會被灑滿金色的光,雖然有這樣的奇景,但是這片海岸的地域處於郊外,這個時候還沒有人,也就顯得特別空曠,海風一陣陣的吹向曲向陽,就像生命終點的告示在一遍遍催促著曲向陽。
過了幾分鐘後,海岸出現了幾個壯實的馬仔,個個都長得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曲向陽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們,心底的恐懼感激發了自我保護的本能,曲向陽接連向後退了幾步,可能是察覺到了曲向陽想要逃走的傾向,幾個馬仔直接朝著曲向陽衝了過來。
望著逐漸靠近放大的人影,曲向陽終究是妥協了,好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就在不斷製造麻煩,先是方溫言因為自己有了負面緋聞,接著又因為自己段明煦的公司也被人算計,現在又因為自己段清歡被綁架,就好像一場鬧劇,自以為帶來的是救贖,殊不知其實自己才是一切的禍源。
很快那幾個馬仔就跑到了曲向陽的跟前,馬仔們上下打量著曲向陽,花樣年華的少女果然和那酒肆裡的老女人就是不一樣。
“哥,要不咱先嚐嚐鮮?這幾年跟著馬哥都沒怎麼碰過年輕姑娘。”,說的那人一邊詢問著一邊以一副極為猥瑣的樣子盯著曲向陽,舌頭也不斷來回舔舐著嘴唇。
領頭的馬仔聽了這話後,立即就掏出腰間的手槍,毫不猶豫的打向說話那人的腦袋,一槍斃命,上一秒還在說著話的人下一秒就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那人眼神中透露出的無盡的驚恐落入曲向陽眼中,讓曲向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要是誰還有這種念頭,他,就是下場。”,領頭的馬仔發話後,其他跟隨在後的馬仔都默不作聲,這讓曲向陽對那位馬哥產生了更深的恐懼,畢竟一個連手下都這麼冷漠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求情放過段清歡。
“綁了,趕緊回去跟馬哥交代。”,領頭的馬仔語畢,曲向陽左手邊的馬仔就從身後拿出一根麻繩將曲向陽的雙手緊緊綁在了一起,隨後又抄起一個黑色的麻袋,牢牢套在了曲向陽的頭上,一點點被遮住的光線,也讓曲向陽心底那生的希望一點點消逝。
上午十點一刻,趙洵剛剛結束一個跨國會議,點出會議介面的同時就看見了曲向陽發來的一段錄音,原本趙洵還心想會是什麼新鮮趣事,抱著喜悅的心情點開了錄音,結果聽完錄音後擔心、恐慌瀰漫上了心頭,原本上翹的嘴角也撇了下來。
錄音是八點五十傳送的,倘若曲向陽真的去了錄音裡提及的地點,至少也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但是現在的時間已經距錄音發出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多,趙洵不敢去想象也沒有時間去想象這些時間裡曲向陽會有怎樣的遭遇,按照工作安排,接下來趙洵還需要參加一個招標會,但趙洵此刻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金霓海岸。
交接好手上的工作後,趙洵飛奔向地下停車場,坐上車後直接飛速衝了出去,趙洵知道高速駕駛無非是在拿自己的命和死神賭博,但是這一次趙洵的賭注是曲向陽的生,那其他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趙洵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見到曲向陽起,就被莫名吸引住,之後的相處中,曲向陽的身影更是和自己埋藏在心底的那人的身影逐漸重合,趙洵始終堅信,曲向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金霓海岸,趙洵剛一下車,就看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人影蹲在沙灘上抱頭痛哭,走近一看,哭的人是段明煦,段明煦也察覺到了來人,連忙止住了哭泣,抬頭一看,來的人是趙洵。
趙洵見過段明煦狠厲的模樣,見過段明煦玩味的模樣,見過段明煦意氣風發的模樣,但是像這樣無望又悲愴的模樣,趙洵第一次在段明煦的臉上看見。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段明煦自顧自的說著,整個人都陷入了頹廢的狀態。
趙洵在一旁看著既心疼又生氣,心疼段明煦現在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生氣段明煦都馳騁商圈這麼久了,竟還不能夠穩住自己的心境。
“段明煦,你振作一點,什麼叫什麼都沒有了?你給我說清楚。”,趙洵一邊說著一邊俯下身扳直了段明煦無力的身子。
藉助著趙洵的力,段明煦才稍稍端正了身子,而後詳細訴說著剛剛自己遭遇的一切。
“九點過的時候,我還在整理之前那場官宣鬧劇的資料,就接到了清歡給我打來的電話,清歡,明明就被那個狗仔給綁走了,怎麼可能會給我打電話,而且清歡也不可能會隻身逃出來的,接通電話後是個男人,他說,清歡和向陽二選一,隨後就結束通話電話了,不是狗仔的聲音,又丟擲了這樣一句話後直接結束通話,我很茫然,但是我聽完向陽的錄音後我慌了,我直接驅車過來了,但是我到了這兒後什麼也沒有,只發現了一灘血跡,你說,向陽是不是已經遇害了?”,段明煦越說到後面情緒越發激動,連剛剛還一臉鎮定的趙洵此刻也有些慌亂了,連扶住段明煦的雙手也卸了力。
“你先彆著急,現在還不能證明你看到的血跡就是向陽的,你報警了嗎?”,趙洵一邊安撫著情緒激動的段明煦,一邊在心裡不斷祈禱著曲向陽還活著。
“向陽的家人也接收到了那段錄音,她小姨已經跟我打過電話說她們那邊已經報警了,但是現在除了那攤血跡什麼也沒有,就算警察來了,就能找到向陽和清歡嗎?”,沒有了趙洵的支撐,段明煦索性坐了下來,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岸,深深地嘆了口氣。
“等警察來了再下結論也不遲,先別那麼沮喪,對了,你妹妹被綁這事兒我怎麼沒聽說過?”,冷靜下來後,趙洵很快就捕捉到了剛剛段明煦說的話中的另一個資訊。
段明煦聽到了趙洵的疑惑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接告訴趙洵自己是一個拿親生妹妹來交易的混蛋嗎,但是現在自己不說,就憑趙洵的能力,也能查出來,比起讓趙洵從第三方得知自己的孬種行為,還是現在坦白來得好。
“我和狗仔做了一筆交易,籌碼是清歡,但是現在的局面是我沒想到的。”
砰——
段明煦話音剛落,右臉就結結實實的捱了趙洵一拳,整個人都栽到了沙堆裡,隨後耳邊就響起了趙洵的斥責聲。
“段明煦!你真特麼不是人,那是你親妹妹,不管是什麼交易你都得有最起碼的底線吧?”,趙洵字字珠璣,就像一把刀不斷劃在段明煦的心口上。
作為一個初入商圈的人來說,都知道親人是自己的底線,段明煦作為一個多年混跡商圈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但是按照當時那種情形為了曲向陽只能捨棄掉段清歡,當年是曲向陽的父親收容了自己和段清歡,那麼曲向陽就算是自己恩人的女兒,而那場交易註定要有一個人犧牲,無論是出於那份恩情,還是出於自己對曲向陽的愛意,段明煦根本就沒得選。
緩緩從沙堆裡爬起身來後,段明煦長舒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也不想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來講,那場交易和現在一樣,也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你說我該選哪一個?”,如果再來一遍,段明煦依舊會選擇保下曲向陽,就像這次自己前來的目的一樣,倘若真的到了絕境的時候,哪怕犧牲自己也要保曲向陽無虞。
雖說段明煦提及到了那場交易和這次性質一樣,但是段明煦也並沒有仔細訴說其中的緣由,倘若是趙洵自己面對這樣的問題,那必然是儘自己最大可能讓兩個人都不會犧牲,反觀段明煦所做的行為,又加上段明煦剛剛的辯駁,趙洵抄起拳頭,打向了剛剛才爬起身來的段明煦。
“那邊的兩位同志,禁止打架鬥毆!”
兩人聽後紛紛回頭,不遠處走來一群身著便裝的人,待那群人走近後,其中一位向段明煦和趙洵出示了證件。
“您好,警察同志,非常感謝您們的到來,剛剛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行為,抱歉,以後我會嚴加管束自我。”,趙洵一看是便民警察到了,也就不想再和段明煦有過多的糾纏了。
經過警察的現場勘測後,趙洵和段明煦隨後依次進行了筆錄,最後得出人質和嫌犯大機率會藏身在不遠處的群島裡,前面那片群島地勢複雜,易守難攻,作為嫌犯根據地的機率很大。
有了結果後,段明煦看著海岸不遠處的那片群島,心情異常焦灼,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除了幾個伸手矯健的便衣外,剩下的人連同趙洵和自己都要留在原地等候訊息。
“隊長,那你們要小心啊。”,其中一個身板嬌小,長相稚嫩的便衣小跑到領頭的那人身旁囑咐著,領頭的便衣聽後笑了笑。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那邊的兩位同志,其他的都不要操心,知道了嗎?”,隨後又伸出手搭在了小便衣的肩膀上,“師傅什麼水平,你是知道的,我們走啦。”,話畢,領頭的便衣繼續帶領隨行的幾人繼續前進。
因為心急,但是又只能待在原地等候訊息,段明煦乾脆席地而坐,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身前的沙粒,而趙洵起初還耐著性子站在原地眺望著群島,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見那邊沒有動靜,又加上正午的烈日,心情逐漸開始沒來由的煩躁起來,便開始抬起腳來回踱步,但整個注意力還是在那片群島,會時不時抬頭觀察一下那邊的動靜,約莫又過了一段時間,正午的烈日已經褪去,可是仍舊沒有什麼動靜,許是小便衣見多了這些場面,看著趙洵從耐心再到有些許焦急,於是開口說道。
“趙先生,您不用著急,我師傅可是很厲害的,而且隨行的那幾個人可都是經歷過很多場綁架案了,作戰經驗豐富,所以您啊,不如先坐下來。”
趙洵聽了小便衣的話後,又抬頭朝著群島那片看了看,於是索性走到段明煦身邊坐了下來。
“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剛剛還情緒激動成那樣,怎麼現在這麼平靜?”,趙洵看著段明煦擺弄的那一灘沙粒做的醜東西,不禁吐槽著。
“我又不能去,而且既然警察都來了,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段明煦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些個醜東西,其實說不著急是假的,要不然也不會堆出這些辣眼睛的東西。
被段明煦這麼一懟,趙洵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低頭看段明煦擺弄著那些醜東西。
慢慢的,一束束金色的光芒打在海岸上,證明現在已經到了傍晚時刻,趙洵總覺得不太對勁,就算那群島的地勢再複雜,總該也有點動靜啊,現在周遭平靜的跟沒人似的,但是有句話叫做暴風雨前的寧靜。
嘭——
不遠處的群島傳來了一聲爆炸聲,驚得留在海岸上的人紛紛望向發出爆炸聲的地方。
“我靠!炸了!”,此前還在專注於擺弄沙粒的段明煦被這爆炸聲嚇得不輕。
“別我靠了,趕緊過去看看什麼情況。”,趙洵看著便衣們都在爆炸聲後紛紛跑向海岸處,於是一把撈起段明煦也往那邊跑去。
到了海岸線,趙洵和段明煦看著眼前的景象,瞬間就愣住了,原先領頭的那個便衣渾身是血的癱倒在沙灘上,一起前去的幾個便衣也都掛了彩,身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小便衣見狀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其他幾個負責保護段明煦和趙洵的便衣也紛紛攙扶著受傷的同事往主街道走去,周遭瀰漫的血腥味讓趙洵和段明煦都止不住的乾嘔,眼看著最後一個便衣也要撤走,趙洵連忙拽住了他的衣角。
“請問,現在是什麼安排?”,是個明白人就知道十九八九這次營救是失敗了,但是趙洵仍舊不認命的詢問著。
“收隊,等支援。”,那便衣留下一句話後就拔腿跑向主街道和大部隊匯合去了。
趙洵和段明煦相互對視了幾眼,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周遭的嘈雜聲都敵不過那句收隊,等支援,往往壓死駱駝的是最後一根稻草,而讓兩人徹底破罐子破摔的也正是這句話。
“走?”
“走。”
這一刻,兩人的默契達到了極點,趙洵和段明煦趁著周遭環境混亂,悄悄竄上皮划艇,往群島深處劃去,即使知道前方可能是一條未知的不歸路,但是兩人沒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