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音壓根兒沒有聽見他的話,直接伸手將藥丸接過,就往秦晏城的嘴巴里面塞。

她的動作非常的快,天涯想要做事都沒來得及。

餘音一邊擦著自己的手,一邊對白湖說,“你去多拿一些治療外傷的藥,我要給他後背上面的傷口再重新處理一下。”

“這個我們的人自己會做。”

餘音語氣不自覺地冰冷下來,帶著命令,“我們是郎中,我們既然過來了,就是給他醫治的。”

白湖看了餘音一眼之後,並未多說,轉身出去帶了許多傷藥進來。

“還是我來?”

“我來!”

餘音打算親自動手。

她不是不會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般情況下不會自己動手。

但此時秦晏城不一樣,她想親自幫他處理傷口。

可當餘音用棉布擦拭的那些不斷湧出的血液的時候,巨大的血腥味兒瀰漫,餘音終究還是忍不住臉色一白,就開始噁心。

天涯差點兒喊錯了稱呼,“小……小弟,你沒事吧?”

餘音也不過就是胃裡翻滾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餘音一直非常認真的給秦晏城的傷口處理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他將它的傷口全部都處理好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腰都已經僵硬。

餘音又拿著溫熱的毛巾給他身上的血跡全部都擦拭了一遍,讓白湖去給他找了衣服,給秦晏城重新換上。

天涯一直一臉尷尬地站在一旁,要提醒吧,但白湖也站在一旁,她也不好太過明顯的開口。

就在白湖去重新拿被子的時候,天涯才低聲在餘音耳邊說。

“小姐,你做得太過了。”

“那家郎中也沒有你這麼的細心。”

餘音:“……”

她辯駁,“白湖不是也沒說什麼。”

“他那傻憨憨能看得出來什麼?”

兩個人正說著,白湖已經走了進來。

餘音並沒有插手白湖給秦晏城換被褥,“以防他晚上會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我晚上在這裡守著。”

天涯站在餘音的身後,瘋狂地扯著她的衣角。

白湖聽見餘音這麼說,手一頓,扭頭看了她一眼。

餘音頓時又有些心虛。

沒想到白湖居然點了點頭。

“既然剛才主子沒有對你動手,那你今晚就在這裡守著。”

餘音和天涯對視了一眼。

天涯:裝都不知道裝一下了是吧?

餘音成功留在了秦晏城的帳篷裡面。

天涯是獨自一個人回去的。

風生子詢問道:“她呢?”

“她跟人跑了。”

“她能跟誰跑?”

天涯磨著牙哼哼兩聲,跑到一旁的床鋪上面坐著。

她現在非常的生氣。

風生子一看見天涯不開心,他就開心。

“她是不是留在了攝政王的房間裡面?”

天涯自然是不想回答風生子的這話。

風生子是更加好奇的詢問,“那邊那會兒什麼情況?他那個木頭侍衛居然沒有趕她走嗎?”

聽見風生子這麼一說,天涯立刻豎起了眉頭,眼中有懷疑的光閃過。

天涯扭頭看向了風生子。

風生子也立刻看向了天涯。

隨即兩個人互拍手臂,猛然站得筆直。

風生子道:“其他的郎中好像許多都被處置了。”

天涯道:“所以說攝政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讓不明所以的人近身呢?就白湖那死疙瘩,怎麼可能不阻攔她呢?”

兩個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所以?”

隨即兩個人又同時噓聲。

風生子道:“所以你的易容術完全不管用。”

天涯不甘示弱,“所以要你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兩個人各自翻了個白眼兒之後,扭頭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他們雖然沒有證據。

但此時秦晏城的舉動已經完全說明了一切。

天涯忽然來了興趣,她想要看看,一向是挺聰明的小姐,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

不愧是攝政王啊!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餘音正趴在一旁睡覺,忽然感覺眼前有些奇怪。

她一睜開眼睛就見到秦晏城正坐在床鋪上面,在黑暗中一雙眼睛極為的明亮,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餘音並沒有睡好。

剛才也不過是才進入夢鄉,此時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就開始關心地詢問:“可是又不舒服了?”

餘音說著,就爬到床鋪上面,伸手要去摸秦晏城的額頭。

她剛伸出去的手,就被秦晏城一把抓住手腕。

餘音也覺得這樣突兀地碰他,是有些奇怪,秦晏城也不是那種隨便什麼人都能靠近。

餘音解釋道:“你的傷口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發熱。”

“出去!”

秦晏城只冰冷地吐出兩個字,隨手將她的手甩到一旁。

餘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對於對他這麼冷淡的秦晏城,她還是有些心理落差。

不過,想到自己易容了,秦晏城應該是沒發現她,所以對她這麼冷漠倒也正常。

餘音又問道:“你可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還需要繼續睡嗎?”

“本王讓你出去。”

秦晏城冷冷的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準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餘音道:“我是郎中,過來給你治病的。”

秦晏城並不理她,揚聲對外面喊了一句,“白湖!”

白湖很快就走了進來,掃了一眼秦晏城,又看向了餘音。

“主子有什麼吩咐?”

秦晏城道:“閒雜人等不要出現在本王的帳篷。以後都是。”

“可是我……”

餘音正打算說話,聽見白湖也開口了。

“主子,她是特地過來給你解毒的郎中,擔心你的傷勢晚上會惡化,所以才在這裡守著。”

“不需要。”

秦晏城依舊非常的冷淡。

餘音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見著白湖上前來,一副驅趕的樣子。

“你快些出去,以後不要到這裡來了。”

“那他的傷……”

“這個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速速離去。”

餘音本來是不願意走的,但是觸及到秦晏城冰如寒霜的臉色,他只能跟著白湖離開了。

這時,秦晏城忽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主子!”

白湖也非常的緊張。

“都滾出去!”

秦晏城非常執拗,不願意任何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餘音很是擔心,但還是跟著白湖出來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白湖不但不讓他靠近秦晏城的帳篷,還直接派人要他們三個人收拾東西,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