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擺攤賣田螺

徐小芽美滋滋的把田螺端上桌，招呼二姥娘過來嚐嚐，二姥娘早就聞到這股香味了，第一次吃還是小心翼翼地，照著徐小芽說的，湊著尾部剪的口一吸，那螺肉就進到嘴裡了。

二姥娘邊嚼邊品，終於叫：“咦，這玩意還真好吃啊！”

得到了二姥孃的認可，徐小芽很是高興，說：“二姥娘，我沒騙你吧，好吃得很！”

徐小芽心說，要是有啤酒，這還不得美死啊！

二姥娘吃得可歡了，說：“這麼好吃的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吃，以前真是浪費了，以後咱娘倆不饞肉了，這就是肉啊。”

徐小芽笑著說：“姥娘，一河溝的田螺，咱們倆可吃不了，我想啊，拿它去城裡賣錢。”

“賣錢？”二姥娘吃了一驚。

徐小芽鄭重地點頭，“對呀，姥娘，現在地裡活也不多，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想辦法掙點小錢。反正這田螺是河溝子裡撿的，也不用本錢，試試嘛。”

現在是改革開放中期，老人家對原本“投機倒把”的擔憂也沒有了，但是她擔心一個小姑娘自己做買賣不妥，就勸她：“小芽，姥孃家裡有幾畝地，好好種，夠咱娘倆吃的，一個姑娘家就別想著掙錢了。”

小芽微笑著跟老人家說：“不，姥娘，現在改革開放了，咱農村人不能光想著解決溫飽，咱也要像城裡人一樣，吃香的喝辣的，穿新衣蓋新房，我還要像傳家哥一樣買輛摩托車，載著姥娘去兜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姥娘笑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喘息著說：“哎呦我的好孫女，姥娘光聽聽這輩子死了也值了。”

徐小芽趕緊捂住姥孃的嘴，說：“姥娘，我可不是說給你聽的，我是要親手做到。”

二姥娘收住了笑，慈愛地抓住她的手，正色說：“孩子，姥娘雖然不識字，但是不瞎不聾，這些年改革開放了，鎮上做小買賣的是不少，傳家那孩子也真是發了大財，你要是有這個想法啊，姥娘也不攔著你，你想試就試試吧，明個姥娘陪你去。”

徐小芽搖搖頭說：“不，姥娘，我自己可以，不能讓你跟著我受累。”說罷起身，“我去把騾子餵飽，姥娘你早點休息吧。”

徐小芽睡醒一覺，就悄悄去廚房了，點上煤油燈，開始炒田螺，她一連炒了兩鍋田螺，裝在了籃子裡，這時天也微微亮了。

她就去套騾車，騾車套好了，她把籃子扛到車廂裡，悄悄牽著騾子出了院門，坐到車轅上拿起鞭子趕著騾子朝縣城趕去。

八十年代的縣城還處於開發階段，徐小芽後世工作的高樓大廈還在規劃中，樓房還是老樓房，街道還是老街道。

雖然比不過城市裡，但是賣小吃和日用品的小商販也熱鬧著，街道兩旁的店鋪開起來了，隱約有了後世繁華景象的雛形。

徐小芽趕著騾車朝早市走去。

早市很熱鬧，挑擔子賣饅頭賣餅賣豆漿的，兩側還有不少煎包子，炸油條，熬胡辣湯的，吆喝聲一家比一家響。

賣菜和賣日用品的就低調多了，只是熱情地招呼著來到攤子前面的顧客。

徐小芽看著熱鬧的早市和街道，有些出神，鼻腔裡全是各種早餐的香味，她嚥了咽口水。

徐小芽來的時間有點晚，街道上支上已經不少攤子了，徐小芽在街道的後半段才找到一個空位，拴好騾子，把滿籃子的田螺擺好，故意掀開蓋子，河鮮的香味一下子就把周圍人的嗅覺吸引住了，都好奇地湊上來看。

徐小芽有些得意：看吧，果然有人被香住了。

但是大夥一看見籃子裡原來是水溝裡的田螺，頓時大失所望，還有人捂住鼻子躲開了，吐槽：“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是河溝裡的田螺，那玩意誰吃呀。還拿出來賣，你真好意思。”

徐小芽趕緊給他講解：“大哥，你這就是外行了吧，這玩意可是好東西，你之所以覺得它不好吃，是因為你沒吃過。好吃不好吃嚐嚐不就行了。”

她說著大方地抓了一把田螺遞給他。

那人真過分，一臉嫌棄地說了句“我才不嘗”就扭頭走了。

他這一舉動可帶了個壞頭，剛才圍過來的人都紛紛走了。

徐小芽穿越過來頭一天出攤遇到了“磕絆”。

但是她這個21世紀的白領，內心強臉皮厚，還能被這點小打擊影響激情？

不可能的。

她不慌也不忙，拿出某平臺直播帶貨的訣竅：以身試吃。

她立在籃子旁邊，還故意做出講衛生又優雅的姿態，用一張碧綠的荷葉託著一把田螺，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個田螺，對著田螺尾部的小孔，下巴一仰，用小嘴一吸，田螺肉就進嘴裡了，她蠕動花瓣般的嘴唇嚼起來，還誇張地露出享受的表情。

徐小芽雖然穿的破舊，也因營養不良長的瘦小，可她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細細彎彎的柳葉眉，烏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跟張愛玲形容的“蝴蝶翅子”似的。

臉蛋因為瘦下巴有些尖，嘴巴尤其好看，跟一朵花似的。

這麼好看一小姑娘站在這裡本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何況她吃的田螺又香氣四溢，不覺又有人被她吸引過來了。

一位中年大叔問：“小姑娘，你吃的什麼呀這麼香？”

徐小芽立刻回答：“大叔，這是炒田螺，有麻辣味有五香味，你可以都嚐嚐。”

說著用荷葉捧著幾顆田螺給他嘗。

那大叔看著田螺說：“這玩意農村水溝裡很多，能吃嗎？”

徐小芽在上一世可是公司裡的金牌銷售，賣東西她最擅長，這下子就算是專業對口了。

她發揮銷售口才了：“大叔，您把能吃嗎的‘嗎’去掉，這東西我鄭重告訴您，能吃。不光能吃，好吃，而且它還是藥材，不僅清熱解毒，名目退黃，對黃疸腳氣，痔瘡都疾病都有輔助治療作用。不信您翻翻本草綱目，裡面有記載的。”

她這可是亂蒙的，但她相信《本草綱目》了一定有記載。

“哈哈哈你這個小姑娘小嘴叭叭的懂得還真多，那我嚐嚐。”他捏起了一個田螺，照著徐小芽教的把海螺肉吸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