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新宅。
“齊桓,你憑什麼?!”沈君儀眼眶發紅,如猛獸般撲過去,有力的手緊緊攥著男人的衣領,手臂上肌肉凸起,幾乎要將眼前壯的跟頭牛似的男子拎起。
齊桓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逼的後退了好幾步,腰身重重撞到茶桌上,茶桌翻倒,嘩啦一聲,茶杯盡數破碎,茶水亦灑了一地。
“哥哥!”
“儀兒!”
坐在一側的沈靈和沈母秦婉秋都被沈君儀這大逆不道的行為給驚的從座位上猛的起身,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兩人。
“伯母,靈兒妹妹,我沒事,這是我和齊桓的私事,你們就不要插手了。”齊桓忍著腰腹處傳來的疼痛,對著秦婉秋和沈靈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秦婉秋和沈靈面面相覷,隨即退出房間,不再插手兩人之事,走之前還帶走了所有的奴僕。
沈君儀五歲便被沈父送往宮中做了太子伴讀,與齊桓乃是從小一起長大,相伴十年,情誼甚篤,直到沈父戰死沙場,沈君儀繼承父親軍位,去往荒原征戰,沈君儀才出宮還家。
待到眾人離開,齊桓才用力掙開沈君儀緊攥著他衣領的手,眼尾泛上血色,開口聲音嘶啞,夾雜著怒意,反手攥住了沈君儀的衣領,額頭上青筋暴起,“沈君儀,你這頭倔驢!留在京城有什麼不好?你怎麼就這麼賤,好日子你不稀罕,偏偏要去那蠻夷之地!”
沈君儀紅著眼,猛的用力推開齊桓,齊桓被推的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沈君儀用力的一拳帶著風,落在了他的臉上。
“沈君儀!”齊桓被打的一瞬間眼睛布上血絲,如同一隻被逼急了的野獸,豎起汗毛,露出利爪,低聲嘶吼著。
沈君儀卻不然,絲毫沒有被齊桓發怒的樣子給震懾到,只是站在那裡,目光凌然,“齊桓,別以為你很瞭解我,五年,足以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我視你為我最好的兄弟,唯一的知己,也曾在荒原回憶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我以為你是那個懂我的人,可現在看來,你就是一頭自私的野獸!”
齊桓乃是金王齊臻唯一的子嗣,出生天降祥瑞,金王大喜,大赦天下,並且將剛出生的齊桓立為了太子,堵住了這些年金王因無子而天下百姓議論的悠悠之口,也埋葬了藩王的野心。
現在金王年近七旬,已然年邁,時日不多,齊桓在金王的支援下,在朝中早已是說一不二,權勢滔天,這次陛下將皇家侍衛最高統領一職輕易給了沈君儀,只會是齊桓的手筆!
齊桓被罵,不怒反笑,沉聲道:“那又怎樣?沈君儀,你又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我給你寄了那麼多封信,你有回過我一封嗎?你倒是去了荒原自在了,兄弟君臣便全然不顧了嗎?”
沈君儀愕然,看著冷笑的齊桓,愣在了原地。
這些年,沈君儀忙於戰事,每每都是生死血戰,從都城寄來的信從來不敢撕開一看,擔心多了牽掛,日後戰場上便少了幾分拼命的血性,沒想到這竟讓齊桓誤會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