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鑫鑫並不乾淨，之前全國裸貸風波的時候他也放過貸，不過我們同事只查到了他的一個會計，那個人也自己抗下了所有的罪名，金鑫鑫反而順利脫身，非常狡猾。”劉暢向楊高簡要介紹情況。
精鑫傢俱公司就是本次陳巖到G市洽談合作的物件。楊高從陳巖的公文包裡找到了該公司的一些資料以及金鑫鑫的名片，同時也從陳巖物流公司員工那裡得到了確認。
“不管他多狡猾，誰擋我抓陳巖我就抓誰。”經歷過這次撲空的挫折之後，楊高破這個案子的決心更大了。
“誒你們誰呀！”兩個彪形大漢伸手試圖攔住劉暢楊高。
楊高探手拿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向下一扣，那人當即疼得失了大半氣力，他順勢將其手臂扭轉到背後同時腳蹬膕窩，壯漢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單膝跪到了地上。
另外一個壯漢本來也要對劉暢出手，一見這場面就愣住了。
劉暢慢悠悠掏出了證件：“和你們金總有約，別不識趣。”
此時楊高已經推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金鑫鑫身高160厘米，體重200斤，癱坐在軟沙發上，可能是他的體型過於龐大，以至於沙發已經被他堆積的肥肉所掩蓋，完全看不見了。
楊高闖進來的時候，金鑫鑫的右手拿著一隻紅酒杯，一個身材健美、半裸上身、穿著緊身肉色短褲的年輕男子正姿態婀娜地幫他斟酒。
楊高回頭看著劉暢，劉暢看了看金鑫鑫和那名男子，又回頭看了看楊高，停了一秒又轉向金鑫鑫：“金總，介紹一下，這位是楊警官，來這裡查案，需要你配合一下。”
“啊，自己人，不要客氣，請坐。”金鑫鑫放下杯子對那名男子說，“你先出去吧。”
男子點頭明白，同樣姿態婀娜地給劉暢楊高搬了椅子之後才關門出去。
“鄭天凱，鄭總的事？”金鑫鑫點了一支雪茄，“兩位抽菸嗎？”
“不用，我們自己有。”說著楊高他們也各自點了一支菸。
“我最近一次見到他是16號晚上，我們一起在……”金鑫鑫說到這裡的時候拿著手機假裝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訊息，“一起在……銀星飯店的月滿廳包廂談業務，談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左右，9點左右開始的，結束後就11點了，然後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剛才自己說的話表示肯定。
楊高和劉暢互相對視了一眼，彷彿在跟對方說，“我們問了嗎？”
楊高掐滅了煙，慢慢走向了金鑫鑫。
“金總，也就是說，你最後一次見到鄭天凱是在16號？”
“對，16號。”
“嗯。”楊高點頭，舉起紅酒，示意金鑫鑫拿起酒杯，慢慢往裡倒酒滿，“那麼，今天是幾號？”
“啊？”金鑫鑫愣了，“今天……今天……”
“你都不記得今天是幾號，卻記得16號發生的事情？”楊高放下紅酒，又點了一支菸。
“額……這……這個……和鄭總見面聊得比較開心，就印象深刻。”金鑫鑫抿了一口酒。
“哦，那你們聊什麼了？”
“嗯，就是業務上的事情。”
“聊業務能聊得那麼開心？”楊高從金鑫鑫的右手邊慢悠悠地走到了左手邊，“你籤合同了嗎？”
“沒呢沒呢，這不我正為這事著急呢嘛，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聯絡不上。”
“所以鄭天凱讓你這麼說的交換條件就是合同對嗎？”
“可不嘛，但是我聯絡不上他了……誒……”金鑫鑫趕忙解釋，“不是，警官，我們那天……”
“說實話！”楊高厲聲喊道。
金鑫鑫身上的堆積的肉層都被驚得顫了一顫。
“別跟我們玩虛的金鑫鑫，非法放貸的事兒還沒玩呢，別又在這事上惹一身騷。”劉暢也掐了煙。
“好，好，我說實話，你們看……”金鑫鑫給他們看了一條簡訊——銀星飯店月滿廳包廂，已經訂好位。顯示的簡訊接收時間是4月16日晚上7點13分。
“然後，他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馬上過去，還要帶一個人，這個人還得穿黑色夾克，黑色牛仔褲，戴上鴨舌帽……他讓我在那裡吃上兩個小時，並且就把那個人當做他，喊他鄭總，”金鑫鑫又喝了一口酒，“他說只要完成，合同就算是簽了。”
“你照做了？”
“我照做了呀，就是沒那麼到位，人帶了，衣服也換了，但是，帶人，我只能帶我手底下人，我手底下人，讓我喊他們‘總’，開什麼玩笑呢。”
“那他後來出現了嗎？”
“沒有啊，就是沒有我才著急啊，之後打電話就一直關機，怎麼都聯絡不上。直到，劉隊聯絡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為什麼要我這麼做，這小子還挺聰明哈。”金鑫鑫一口乾了紅酒。
“行。”楊高看向劉暢。
“那今天就到這，如果有鄭天凱的訊息，隨時聯絡我們。”劉暢看著金鑫鑫，“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劉SIR，那我這身寬體胖的，就不送二位了哈。”
“你，過來。”從金鑫鑫辦公室出來，楊高對著剛剛被自己撂跪的那個人。
那個壯漢嚥了一口唾沫，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客客氣氣：“警官。”
“你老實說，你們金總有讓你們找鄭天凱嗎？”
壯漢回頭張望了一下，確認金鑫鑫還在辦公室裡，才小聲回答：“有。”
“原話怎麼說的？僅僅是找到他嗎？”
“‘這小子把我當猴耍，找到他給我卸他一條腿！’”
“行了，回去吧。”
楊高和劉暢往外走，楊高突然附耳說道：“這個金鑫鑫不是個善茬，他是故意錯漏百出好讓我們問到陳巖讓他做假證的事情的。”
“是的，扮豬吃老虎，這是他最擅長的。”
那名壯漢回到了門口，另外一位夥伴趕緊湊過來：“他們找你問什麼了？”
“沒什麼，就讓我多練練，說我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