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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小雨，魏華榮宿舍。
“這傢伙就是個變態。”陳奇把已經裝進透明證物袋的魏華榮手機遞給老黃，“這裡面60G的內容，全部都是在各種場合偷拍的女生裙底、上衛生間之類的影片。”
老黃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眉頭皺起：“你幫我翻翻他的聊天記錄，看看去年7月份的……”
陳奇翻閱著：“找到了，去年7月13號，在一個群裡有他和幾個同學約飯的聊天記錄……他們約的時間是……23號……過生日的好像叫小理……”他把手機再次遞給老黃，自己開始找魏華榮的鞋子。
“他所有的鞋子都在這裡了嗎？”
“對，這五雙都是他的鞋子。”昨晚掃地的那位學生是他們宿舍的宿舍長，他回答了陳奇，旁邊是陪伴的輔導員李老師。
陳奇撓了撓腦門：“這不對啊……沒有那雙鞋啊……”
就在這時候，有舍友回來了，他剛進門陳奇就盯住了他的腳。
“運動鞋，圓頭式、中跟懸空，全部符合。”陳奇突然喊，“同學，你坐下！”
這名學生被嚇了一跳，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你就配合一下，”輔導員李老師趕忙解釋，“這位是陳警官，昨晚來過的。”
“啊，好……”
陳奇蹲下來，捧起這位學生的雙腳，掏出手機對比著底面紋路，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抬頭，厲聲質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周州……不……不是……警官，您可能誤會了……這鞋子不是我的，這是華榮的，他那天要扔，我看這還好好的，就要了過來。”
“對對對，警官，唉，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想起來，我可以作證……華榮確實那天要扔這雙鞋，我們都覺得挺奇怪的，這鞋子才沒買多久，為什麼要扔，正好周州的鞋碼和他一樣，華榮就給他了……當時好像全宿舍都在，大家都看到了……”舍長解釋道。
“同學，你幫大忙了。”說著陳奇小心翼翼地幫他脫下了鞋子，收進了證物袋。
“我記得還有一個拉鍊頭。”老黃提醒陳奇。
“對，魏華榮衣櫃在哪裡？”
舍長領著陳奇走到了靠近門口的一個衣櫃，衣櫃把手上掛著一個普通的黑色雙肩包。“這就是他的衣櫃，應該沒鎖。”舍長伸手正要開啟櫃門被陳奇制止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個雙肩包前袋上方那條只有裝飾作用的拉鍊，黑色，沒有鏈頭。“這揹包是誰的？”
“華榮的。”
陳奇和老黃默契相視。
2
從學校出來之後，老黃根據魏華榮手機裡的通訊錄聯絡到了參加7月18日聚會的幾個同學，得到了一些證詞。
“那天是阿理的生日，他說我們也好久沒聚了……我們就一塊吃了飯，喝了酒，到晚上的時候就說一塊去網咖回顧一下高中時光，玩玩遊戲什麼的……”
——去年7月18日與魏華榮共同參加小理生日聚餐的男性朋友李渡
“就是後來有點不愉快，對面的一對情侶，那個男的突然過來找茬，對著華榮叫囂，我們好幾個人就都圍了過去，開什麼玩笑，敢跟我們叫板……那人看我們人多，後來也就沒說什麼，罵了句粗話就帶著他女朋友離開了。”
——去年7月18日與魏華榮共同參加小理生日聚餐的男性朋友王顯
“我知道是因為什麼，魏華榮是個猥瑣的人，他對面的女生穿著超短裙，我看到他把手機放到了底下……當時我也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偷拍，就感覺很像……正在我看著對面的女生想著提醒她一下，那個女生自己發現了，她就告訴了他男朋友……”
——去年7月18日與魏華榮共同參加小理生日聚餐的女性朋友韓悅
“因為起了爭執，大家都覺得有點掃興，就說散了散了，出來之後魏華榮就把網絡卡隨手丟到了一旁，說‘這網咖裡的人太沒素質了，再不來了’之類的話，我還提醒他小心資訊洩露，他好像一點不在意，擺擺手沒說什麼……”
——去年7月18日與魏華榮共同參加小理生日聚餐的男性朋友杜齊峰
“他對琪琪？！他那能叫追求？尾隨，偷翻書包，偷拍，那能叫追求？那就是性騷擾……他和吳勇一模一樣，都不是東西……琪琪就是後知後覺，反應慢，又善良，要不然她也不能被吳勇……唉……”
——去年7月18日與魏華榮共同參加小理生日聚餐的女性朋友何蓮蓮
還有幾個暫時聯絡不上，老黃打算之後再核實。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烏夏同事的電話，他們向老黃彙報了吳勇妻子以及學校和其他社會關係的排查結果，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之後，老黃和陳奇就先去了魏華榮提到的炸雞店。
從炸了個雞炸雞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半，雨停了。
老黃掏出兩支菸，遞給陳奇一支，各自點燃。
“打卡記錄，店員證詞……”老黃吐著煙霧，“包括和魏華榮同在炸雞店打工的舍友證詞……基本可以證明去年的寒假期間魏華榮確實在這裡做兼職，雖然這並不能百分百證明他就一定沒有在中途悄悄回過烏夏，畢竟往返車程也就兩到三個小時左右……但是，吳勇這個案子，目前除了這張網絡卡，也沒有別的證據可以確實指向魏華榮了……”
“是的，根據他這種種偷拍的行徑、何蓮蓮的證詞以及強姦的罪行，他也不像是會為琪琪復仇殺人……”
“對，如果確實如證詞所言，網絡卡就是在被他扔掉之後被兇手撿了，就是覺得有點……”
“過於巧合。”陳奇說出了老黃未盡之意。
陳奇的電話響了，是小羽打來的。
“嗯嗯，好，我知道了。”他轉向老黃，“小羽打來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兩件事，一個，魏華榮就是強姦趙佳玉的犯人，板上釘釘了，另一個，楊高的那個案子，鄭天凱確認了就是陳巖，這小子果然盜用了他人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