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大漠之中,黃毛聯軍如同潰敗的狼群,在周軍火銃和刀槍劍戟的攻擊下節節敗退,亂成一團,踩踏流血事件不斷髮生,空氣中黃沙飛舞,血腥的氣味瀰漫。

周軍越戰越勇,聯軍落荒而逃。他們追擊敵軍逐漸進入到了狹長的地勢,九曲十八彎的山谷中,軍隊被迫由龐大整齊的陣型切割成狹長分散的一團團,但是也沒有引起底層士兵過多的注意。

因為他們是大周最精銳的王者之師,又一個個是血氣方剛的好戰男兒,被別人辱罵在關內當縮頭烏龜已經一個多月,他們哪裡能忍?雖然覺得匈奴的軍隊特菜,但也沒有引起他們懷疑。

現在正殺得酣暢淋漓,殊不知,危險正悄悄降臨。狹長山谷的崖壁上,正埋伏著一支支匈奴精銳,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年輕的天順帝手持金槍,舞了一段霸氣的槍術,劈、砍、斬、刺、捅、一杆流利的周家槍被他耍得虎虎生風,仿若殺神,連殺五個黃毛,可謂槍無虛發,百發百中。

真他媽爽,周帝雙腳一蹬,手握韁繩,只見白馬前足騰空,一躍而起,啾的一聲嘶鳴,震懾天地。那年輕英武的皇帝在馬背上長槍一甩,在陽光下的馬上姿勢熠熠生輝!

黃毛聯軍見狀,被嚇的手足無措,紛紛往狹長的山谷中逃竄,邊逃還能聽到他們鬼哭狼嚎:“Shit,the Zhou's army is too fierce. Run away! I don't want to die here,I hasn't married wife yet.”

“God,save me!”

“Fuck you,This enemy is even more powerful than the horsemen.I won't be bank,Mama.”

“Aidez-moi,je rentre chez moi.”(法)

“Diese armee ist schlimmer als die,die unsere banditen gefangen nehmen. Ich will nach hause,mom!”(德)

“頭,他們在說什麼鳥語,我怎麼聽不懂?”一士兵問百夫長。

“屁大點事,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反正他們罵了我們,殺殺他們的銳氣。”百夫長道。

那士兵摸摸頭,喃喃自語:“透過現象看本質。”一會豎起了大拇指,“頭,高啊,實在是高。”

遠處一座山丘上,蘇語然用望遠鏡看到了天順帝躍馬踏營的威猛,又見戰場血流成河,這場面即使她已經在匈奴這適應了很久仍是忍不住感到噁心作嘔,遂抬頭看了看天。

只見烏雲遮住了天上的太陽,北風呼嘯,天地晦暗。她對燕雅然道:“公主,是時候讓埋伏計程車兵反擊了。”

燕雅然看戰場的局勢一邊倒,周軍傲嬌殺敵的樣子,也覺得時機成熟,於是對阿提拉道:“日逐王,你可以出場了。”

大週三大營正殺的熱血沸騰,突然天地都暗了下來,北風呼嘯,黃沙漫卷,一度讓他們睜不開眼。

“媽的,這鬼天氣。我才殺了九十八個,還沒殺夠一百人呢。”一個五大三粗,狀若張飛的漢子叫罵道。

天順帝也被風沙吹的東歪西倒,張輔見狀立刻策馬上前,“陛下,天公不作美,沙塵暴是暴雨的前奏。此地不宜久留,我軍此戰大勝,宜速速歸關啊。”

“不,朕初戰告捷,宜將勝勇追窮寇,務必要將他們趕出草原,永世不得侵犯我大周。”天順帝不服道,他野心不止於此。

屋漏偏逢連雨。眾人正抱怨間,巧了,天空又下起了大雨。

“陛下,快走吧,此地易於埋伏,不適合作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陳穎道。

天順帝看前方同樣在沙塵暴中掙扎的黃毛雜牌軍,也知道不能意氣用事,遂負恨道:“撤軍吧,只恨朕不能畢其功於一役。”

“陛下有令,整理隊形,急速撤軍!”平北伯李珍吼道,他的嗓音穿過黃沙雨幕,竟清晰可聞。

於是雜亂的三大營憤憤整隊,準備回關。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笑聲,周軍回頭,只見一壯碩男子,身披狼皮大衣,手持鐵骨彎刀,眼神冷冽而深邃。他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疾馳在隊伍最前方,身後是數不清的匈奴戰士,他們像一股洪流般洶湧,完全不像剛剛的匈奴軍隊那般狼狽不堪。

阿提拉手拉馬韁繩,策馬在匈奴軍隊前,笑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與此同時,兩側埋伏在山石小道中的軍士兵也盡數出現,後方原來黃毛軍隊逃跑的方向上也出現了無數匈奴士兵,周軍一下子陷入了十面埋伏、四方包圍的困境。

彼時大雨滂沱的火氣,一下子失去了優勢。狹長的地形、被包圍的現實,養精蓄銳的匈奴騎兵、惡劣的環境,周軍的心理防線已經微微動搖,他們知道,這必是一場生死惡戰。

“保護陛下突圍。”張輔一聲令下,周軍迅速將天順帝團團護住,往來時路——阿提拉的方向衝鋒。

“還有一條大魚啊,哈哈哈。傳本王令,活捉周帝者,賞黃金千兩,牛羊百匹。”

阿提拉下達命令後,立刻帶頭衝鋒,四周匈奴騎兵迅速收攏,欲將周軍困死。

此時的山谷中,狂風呼嘯,黃沙彌漫,暴雨滂沱,道路泥濘。匈奴大軍如同餓狼一般撲向大周軍隊。周帝奮力指揮著軍隊抵抗,雖然三大營是精銳,但由於火器失效,敵人以逸待勞,戰場混亂讓周軍難以形成有效指揮,形勢已經無法挽回。大周軍隊被匈奴大軍分割包圍,陷入了一片混亂和恐慌之中。

阿提拉揮舞著鐵骨彎刀,在戰場上左衝右突,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次揮刀都能帶走一名大周士兵的生命。他的神態冷酷無情,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在他的帶領下,匈奴大軍愈戰愈勇,大周軍隊節節敗退。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刻,周帝身陷重圍。面對著阿提拉的挑戰,他眼神中雖有後悔,卻無絲毫懼色。他挺槍躍馬,與阿提拉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單挑。兩人的動作快如閃電,每一次碰撞都讓人心跳加速。

然而,周帝最終還是力有不逮。阿提拉也陪周帝玩累了,一刀將周帝挑下馬來。

“匈奴狗娃,吃老夫一鞭。”這時,張輔突然縱馬而來,這位國公爺老當益壯,一金鞭砍斷阿提拉的刀,順勢另一鞭將皇帝挑上他的馬背,然後揚長而去。

阿提拉怒不可遏,這把刀是燕雅然送他的,具有特殊的意義;而且於陣前砍斷主將的武器,更無異於是挑釁。

他取下背上的牛角弓,彎弓搭箭,瞄準縱馬而去的張輔,只聽“嗖”的一聲,一箭穿心,他的弓繩卻還在轟鳴。

這一箭的威力著實是大,羽翼穿風,破空轟鳴,不僅穿透了張輔的盔甲而出,奪走了前方一名周兵的性命,接著仍強勢破甲而出,又奪走一名周兵性命。

一箭三命!一時間敵我兩軍紛紛側目,為其天生神力而震懾。

“英國公,朕對不起你啊。”落馬的周帝懷抱著張輔,痛哭道。這位三朝元老,戎馬一生,幾無敗績,一世英名卻毀在了雁門關前,為救皇帝甚至丟了性命。

“陛下,老臣不能帶你突圍,死而有憾啊!”張輔說著,閉上了眼。

“將軍!”一時間周軍悲憤不已,竟化悲憤為力量,戰鬥力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在陳穎、李珍的帶領下,愈殺愈勇,九萬精銳最後僅剩百騎帶周帝突出重圍,直奔雁門關。

“啊!廢物,給我攔住他們,活捉皇帝!”阿提拉怒吼,山谷中迴盪著他的聲音,彷彿是野獸的咆哮。

生活在弱肉強食的匈奴,他怎麼想不通一個死老頭對軍隊竟然有如此巨大計程車氣影響,讓本來大好的局面下居然讓匈奴也損失不小還讓周軍突圍成功,這讓他日逐王臉面往哪裡放?

不過蘇語然早就料到這可能出現的局面,因此在阿提拉與周軍作戰時,她就已派另一路三萬軍隊在雁門關前叫陣,使得關內大周守軍無法出關營救周帝。

此時雁門關上,辛雲飛緊張的看向前方,本來他已在籌劃對策,想不到敵方軍師技高一籌,提前佈局,誓要消滅關外周軍、活捉皇帝。這讓他無法施展。

終於,他看到前方出現了狼狽逃竄的周軍和其身後的匈奴數萬追兵。其實他本想出關營救,可是關內只有一萬守軍實在抽調不便。

關外匈奴以五倍之兵死磕也能拿下雁門關,更何況匈奴三萬人意在堵住周軍救援。他不能出關救皇帝,否則關內百姓和都城就會危險。

天順帝看到關外匈奴騎兵,自感大勢已去,天要亡我,遂取刀割下戰袍,劃破手指,在袍子上以血寫下“辛將軍,死守函谷,火速回京,誡太子擊匈奴,保家國,若國亂朝危,可登基臨政。”

阿提拉一路追擊周軍殘兵來到雁門關前,見城外有匈奴騎兵堵路,暗鬆了口氣,對蘇語然的穩重周全甚是佩服。

心高氣傲的他頓時又起了羞辱的心思,將殘兵一路趕到三萬匈奴騎兵前,笑道:“怎麼,小周,不跑了?”

那百來個士兵圍著皇帝被兩方匈奴大軍圍了起來,他們渾身是血,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卻依然無所畏懼的拿著刀劍企圖為皇帝入關開路。

阿提拉輕蔑一笑,擺了擺手,示意關前的匈奴兵不要抵抗。

他騎著馬跟在周軍殘兵保護的皇帝后面,看著百來個周軍揮舞刀劍護送皇帝靠近城門。他拍手笑道:“真是忠君護國,不過這樣絕境,你以為你們還能進得去嗎?”

在距離城門約三百米處,阿提拉揮手示意匈奴士兵收攏包圍圈拿下皇帝,他笑著對城牆上明明看得很近卻無法救皇帝只能憤怒的辛雲飛笑道:“辛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你們的小皇帝不知天高地厚,我來收拾他了,啊哈哈哈哈。”

辛雲飛手中拳頭捏的死死的卻又緩緩鬆開,眼角流下了無能為力的淚水。

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穿雲箭破空而出,在阿提拉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上城樓,同時關下傳來陳穎的大嗓門:“辛雲飛,陛下聖旨,快接住。”

阿提拉彎弓搭箭,一箭瞄準那飛箭而出。辛雲飛眼疾手快,飛身而起,一手接住,正要落地,不料還有暗箭。

幾個個士兵毫不猶豫擋在辛雲飛前面,撲向那箭,皆被穿透,一命嗚呼。

辛雲飛因此保命。

阿提拉大怒,命令士兵殺死除了皇帝的所有人,他則親手拔刀殺死了陳穎,帶著活捉的天順帝離去。

荒蕪的山谷中,只剩下風聲、哀嚎和死亡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戰死計程車兵們的鮮血染紅了土地,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山谷中。阿提拉和他的匈奴大軍已經離去,只留下了一片淒涼和慘烈的戰場。

辛雲飛看到聖旨內容,火速安排親信、佈置任務、組織防禦,當晚火速回京稟報軍情。

次日,長安城早朝,阿提拉的兇名和雁門關之變驚動了整個大周朝堂,一時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