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城,金玉賭坊。

此地乃是城內有名的銷金窟之一,每日都有無數賭徒在這裡聚眾狂歡,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賭徒不在少數。

金玉賭坊內人聲鼎沸,熱鬧喧囂。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大片充斥著酒氣和煙霧的區域。大廳內佈置豪華奢侈,巨大的麟角燭光懸掛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散發著淡金色柔和的光芒。

“哈哈哈……贏了!”

精美的賭桌旁,賴老二肆意大笑,滿面通紅地將銀票全都抱入了懷中。

“賴哥,今天的運氣不錯嘛。”

旁邊一名輸了不少銀子的灰衣賭徒眯了眯眼,面容陰沉地說道:“話又說回來,你怎麼還沒有將那賣豆腐家的小娘們拿下呢?”

“別說了!”賴老二贏了錢本是滿心歡喜,可聽灰衣賭徒那麼一說,他的心情又是壞了起來,不由惡狠狠地說道:

“那小娘們性格太烈了,我每次想要用強之時,她都是拿著匕首抵住脖子,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前些日子召集一群弟兄將她家砸了個稀碎,本想以此脅迫她從了我,可沒想到她還是寧死不從,真是氣煞我也!”

“呵呵……”灰衣賭徒聞言笑了:

“性子如此剛烈的姑娘騎起來,可比青樓中的那些胭脂俗粉有意思多了,將她騎在身下,想想她那憤恨的眼神,嘿嘿……”

“誰說不是呢?”聽灰衣賭徒這麼說,賴老二面容也是有些心馳神往:

“要不然我怎會在她身上花費這麼多的心思呢,她越是剛烈,我就越是想要征服她,她越掙扎,我就越興奮!”

“我發誓,她絕對無法逃脫我的手心!”

“是嗎?”灰衣賭徒呵呵冷笑:

“你現在還能找到那小娘子嗎?她現在恐怕都已經跑的沒影了吧!”

賴老二哼了一聲:

“前些日子我將她家砸爛之後,她就跑得沒影了,但只要她還在這雲陽城之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可不一定,”灰衣賭徒笑呵呵地說道:

“那小娘子若是尋到了新的靠山,說不定還要尋你的麻煩呢。”

“王麻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賴老二聲音冷了下來:

“有話說有屁放,別在那裡嘰歪嘰歪玩弄心機,老子沒工夫聽你瞎扯淡!”

“賴老二,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王麻子嘴角一歪:

“前幾日我在城南瞎逛,正好就看到那小娘子風風光光地送她爹出葬呢。”

“你放狗屁!”賴老二面露不屑:

“她一介弱女子孤苦無依,拿什麼給他爹送葬!”

“等等!你剛剛說她找到了靠山,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捋虎鬚,我饒不了他!”

“呵呵……”王麻子笑著搖了搖頭:

“說得真威風,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老人家是雲陽城城主呢,不過是一個偷盜起家的三流貨色,在這裡耍什麼威風!”

賴老二聞言也是怒氣上湧:

“你少在那裡陰陽怪氣,我比起某些山賊出身的蠢蛋 ,還是要率勝一籌的。”

王麻子一臉陰鷙地望著賴老二,厲聲道:

“那小娘子現在就在城南的那一家縫屍鋪之中,你若真有本事,就去將她搶回來啊!”

“我當她找了什麼靠山呢,”賴老二嗤之以鼻,一臉輕蔑地說道:

“你等著,我這就砸了那鋪子!”

話音剛落,他便氣勢洶洶地離開了賭坊 。

一旁的小弟見狀面容有些不解:“老大,那城南的縫屍鋪中,不就一個老頭嗎?你故意告訴賴老二那小娘子的下落,豈非便宜了他?”

王麻子冷哼道:

“你覺得我會幹那樣的蠢事,馮老頭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年輕之時是鐵血傭兵團的成員!”

“什麼?!”小弟聽後果然大驚失色:

“真沒想到,那不起眼的老頭竟有這樣的出身,不過說起鐵血傭兵團,也實在是可惜,當年那可是威震整個赤炎沙漠,可自從那次行動過後,鐵血傭兵團損失慘重,就連團長都當場殞命!”

“是啊!”王麻子也是面露唏噓:

“據傳聞,鐵血傭兵團的團長,可是一名金丹期的修仙者啊,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恐怖存在,才會導致滅頂之災。”

“嗯嗯……”小弟面露沉吟:

“老大,俗話說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雖說馮老頭是鐵血傭兵團的成員,可他畢竟已經年老體衰了,不一定就是賴老二他們的對手!”

“呵呵……”王麻子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看著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了,反正這事對我有沒有損失,最好他們狗咬狗一嘴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們若是兩敗俱傷,我就趁機將那小娘子搶奪過來,豈不美哉!”

小弟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說道:

“高,老大您這招實在是高啊!賴老二這蠢豬跟您比起來,簡直是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

王麻子嘿嘿一笑:

“你這些天密切注意賴老二那邊的動靜,一有情況便立馬通知我,我要坐山觀狗鬥!”

“遵命老大!”小弟當即領命而去。

…………………………

這幾日,路凡過得很是悠閒自在,先是和馮有才學會了嗩吶之技,接著又和江小夏學習廚藝。

沒錯,自從小夏來後。

路凡終於不必忍受馮老頭的飯菜了,真是難吃啊!

江小夏的廚藝,確實是沒得說,她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就連一向挑剔的大黃,都是連連稱讚。

這些天來。

路凡唯一不順心的事情,無疑就是他向江小夏請教廚藝,可一向天資聰穎的他,在廚藝方面卻是不盡如人意。

儘管江小夏已經很是驚歎他的天賦了。

可路凡還是感到有些挫敗,因為他做的飯菜跟馮老頭半斤八兩,同樣難吃。

“路凡哥哥,你真的已經很棒了!”江小夏淺笑盈盈:

“還記得你第一次下廚嘛,笨手笨腳地切菜,連調料也分不清,現在才過去了幾天啊,你看你的刀工,都快趕上我了呢。”

“還好吧,”路凡嘴唇微揚。

江小夏又是說道:“其實向路凡哥哥這種男人,應該是要在外面幹大事的,這種洗衣做飯之事,交給我們女人就好了,您不必花功夫來學的。”

“這也算是一種生活歷練吧,”路凡微微一笑:

“再說了,我可沒那麼大的福氣,能夠娶一個像小夏你這樣心靈手巧的女人,還是自己學廚藝吧,畢竟技多不壓身。”

江小夏聽後卻是噘了噘嘴:

“路凡哥哥若是不嫌棄,我可以一輩子都為你洗衣做飯。”

“啊?”路凡雙手交叉,不知該如何應答。

江小夏見狀又是一笑:

“好啦,我逗你玩的。”

她雖滿面笑容,可眼底深處潛藏的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卻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哎呀!”

江小夏忽然大叫了一聲,原來是她切菜之時,不小心切到了手掌,而且似乎切得還比較嚴重,鮮血直直溢位。

“怎麼如此不小心!”路凡連忙拿出止血散給她撒上。

“疼疼疼!”江小夏痛得大叫。

“知道疼就好,看你下次切菜還敢分心不?”處理完傷口後,路凡又拿繃帶給她包了包。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江小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而路凡其實也知道她分心的原因,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廚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可很快,這樣一份旖旎寧靜,卻是被人無情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