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聽說我有兒子了

高三二班。

班級裡只剩下秦禮一個人，今天是他值日。班級的衛生一般是兩人一組負責，不巧的是，跟他一起值日的同學下午請病假了。

秦禮掃完地，倒完垃圾，還要排桌椅。

想到自己午休時，惡補的系統小說，秦禮問道：“你既然不能跟我腦內對話，那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麼功能，比如，幫我排桌椅？”

午休時間不夠秦禮細讀那麼多本小說，所以秦禮都只是讀個大概的設定。十本小說裡的系統，十本可以無聲交流，八本可以真實觸碰到位面物體，六本可以兌換獎勵。

“雖然我很想幫你做點事，但我實在有心無力。”

口說無憑，系統開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無力”。它飄到了很高的地方，隨後疾速下墜，落點是講臺桌面。

以這個速度掉到堅硬的鐵皮桌面上，會有多疼，不言而喻。秦禮光是想想就牙疼，下意識伸手去接那個看起來毛茸茸的雪白團子。

沒想到系統穿過了他的手掌，也穿過了桌面。無論是他還是講臺，都沒受到半分影響。

系統再次出現在秦禮的視野範圍內。

“我在這個位面是沒有實體。每個位面都有自己的執行規則，作為神獸，我是不被這個位面的規則接受的。”

“還有，我不能跟你意識交流，是因為我是位面管理局的編外系統，許可權有限。思想是很私密的東西，管理局尊重每位宿主的隱私，只有編內系統有資格收集分析宿主腦電波，形成交流資訊。”

秦禮面色古怪：“你們系統還要考編？”

宇宙的盡頭真的是編制啊！

“不用考，但要籤協議。簽完協議後，系統會跟主腦建立聯絡。即便是編內系統也不能讀取宿主的所有想法，系統得到的訊息都是經過主腦篩選的，管理局會最大程度地保護宿主隱私。”

秦禮忽然覺得系統不能意識交流也挺好的，不然什麼都被主腦知道了，哪天主腦抽風，他銀行卡里的三瓜裂棗都不安全。

系統不知道秦禮在慶幸它不能意識交流，以為秦禮還在嫌棄它沒用，立刻開始證明自己還是有價值的。

“對了，我已經想到怎麼幫你完成考試了。”

秦禮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麼幫？”

“我可以幫你偷考題，提前問好答案，你背下來就行。背不下來，還有方案二，我可以幫你看其他人答案。”系統說完，還神氣地甩了兩下尾巴。

“這方法可行。”秦禮感覺自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整理起桌椅都有幹勁了許多。

秦禮打掃完衛生，鎖上了教室門。

隔壁一班的燈還亮著，秦禮朝教室內看去。教室裡只有兩人，其中一個是鍾執，另外一個是那天帶頭欺凌鍾執的同學。

鍾執憤怒地比劃著什麼。

那同學竟能看得懂手語：“我不想怎樣，就是幫你倒個垃圾而已。”

說完，垃圾桶裡的垃圾就全部傾瀉在了鍾執的課桌上。

秦禮看得怒火直衝腦門。

那人注意到了從後門走進來的秦禮，吊兒郎當地靠在課桌上，衝秦禮挑眉：“怎麼，又想多管閒事？”

秦禮沒跟他多廢話，直接揪住男生的領子，把人摜在地上。他也不嫌髒，一手控制男生，另一手抓起垃圾就往男生嘴裡塞。

男生緊閉著嘴掙扎，秦禮見實在塞不進去，也就作罷。

“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全部吃下去。”

秦禮放完狠話，鬆開了男生。

男生打不過，也不想認錯低頭，沒了束縛，拔腿就跑，離開前還不忘威脅：“你給我等著！”

秦禮輕嗤一聲，沒放在心上。

想當年，他早早輟學，在沒成為遊戲主播前，他就是學生們聞之色變的校外混混。不過他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教訓了幾個不長眼的傢伙，被幾個學生看到了，自那後就成了學生口中的社會哥。

鍾執可沒那麼淡定，著急地在紙上寫道：你得罪了杜豪，他不會讓你好過的。

秦禮覺得鍾執為他著急的樣子，可愛得不行，忍不住彎唇：“沒關係，我也不準備讓他好過。”

“……”

鍾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讓秦禮重視這件事，他的心裡已經在默默盤算，到時候把所有責任攬自己頭上，讓秦禮免遭懲罰。

秦禮幫鍾執收拾完教室，提議道：“我送你回家吧。”

鍾執搖頭拒絕了。

秦禮心中有點失落，但他立刻又道：“那有事找我，我隨時在。”

少年溫柔燦爛的笑容映在鍾執眼中，讓他心跳加速，比吃了草莓牛奶糖還甜。

這就是跟朋友在一起的感覺嗎？

真好。

因為鍾執拒絕了他的提議，秦禮今天還是一個人打車回家。

776看著笑得如沐春風的秦禮，後知後覺兩人的關係有點不對勁。它想提醒秦禮，又怕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兩人都沒察覺自己的心意，初生的朦朧感情可能模糊在歲月裡，也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成為記憶裡永恆的月光。

776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不說。

別墅的燈亮著，秦禮有些疑惑，轉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俊美男人。

男人語出驚人：“聽說我有兒子了，特意趕回來死一下。”

秦禮懵了，重複了一遍男人的話：“趕回來……死一下？”

“哎呀，忘了你是編外任務者了。可能有點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男人有些歉意道，“我們任務者穿到各個位面執行任務，會留下很多原本不屬於位面的殼子，這些殼子多到一定程度，會引起時空混亂，所以我們需要把他們處理掉。”

“一般情況下，這些殼子由任務者自己銷燬，實在處理不掉，再轉交給有關部門。”

“我的處理方式很簡單，就是讓殼子死於非命。但這個位面的我太有錢了，有點捨不得。這不，剛聽說有繼承人了，我準備把這個殼子處理掉，那些財產就給你吧，好好享受這段時間。”

776聽得汗流浹背，生怕秦禮從中發現什麼，好在秦禮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敏銳，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男人繼續道：“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秦箴，是B123號任務者。”

“秦禮。”

秦箴挑眉：“776這個角色建得真不錯，姓氏正好一樣。”

776沒應聲，尾巴繞了個半圈，墊在腦袋下。

“困了？”秦禮眉眼溫柔，隨口說出的話都像是關心。

這讓776的良心備受煎熬。776沒什麼精神地抬眼，正對上秦箴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好像，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