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關於出巡的插曲

幾天後的出宮日，江絮特意去檢視了那個不起眼的洞，真的被乾隆封了起來，江絮瞬間就蔫了。

“小燕子，你就知足吧，皇上沒追究處罰你就是最好的結果了。”爾泰知道之後還為江絮感到後怕。

“是啊是啊，皇阿瑪沒追究就是萬幸了。”永琪也覺得至少江絮沒受罰就是萬幸了。

江絮看著他們一個兩個，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撒撒氣。

幾天後，四大護衛、紫薇和江絮陪著乾隆在御花園裡散步，乾隆看著江絮蹦蹦跳跳的，眼睛一轉：“小燕子，聽說前幾天，你去看了那個洞了？”

江絮愣了，支支吾吾：“額，皇阿瑪你怎麼知道的。”

“還想著偷溜出去，你上次在酒樓裡的保證朕可是還留著呢。”

“知道了，皇阿瑪，我小燕子自己說的話肯定算數更何況都白紙黑字寫了。”

乾隆無奈搖搖頭：“對了，朕準備微服出巡一趟，小燕子、紫薇你們想不想跟朕一塊去啊？”

“想想想，當然想，皇阿瑪我們去哪。”江絮一聽要微服出巡了瞬間來了精神。

“一聽到出門就這麼精神呀，看倆是女大不中留了，得給你找個人家了”，乾隆摸著鬍鬚眼睛轉了轉“永琪，朕把小燕子許給你怎麼樣？”

永琪一聽有些興奮，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江絮便搶先說：“皇阿瑪，這事情你怎麼都不私底下來問我一下，我不要面子的嗎？”

說完不經意間看了一下一旁看似面無表情的爾泰。

“哈哈哈，小燕子，你還怕會沒面子？”乾隆還在一旁打趣。

“皇阿瑪，我們還是接著來討論一下那個出巡的事，我們去哪兒，去的都有誰呀？”

乾隆也沒再抓著江絮不放：“爾康，你的計劃是怎樣的？”

“我們就打扮為商人，皇上的老爺，永琪是少爺，紫薇和小燕子是小姐，阿瑪、鄂敏是隨從，紀師傅還是師傅，大家一路跟著老爺採買、遊山玩水，就是班傑明這個洋人比較麻煩。”

“不行，我一定要去的，我可以畫像，記錄出巡的點滴，我身手還不錯，還可以當個侍衛，總之少了我是不行的。”

“哈哈哈，對少了你的確不行，這樣班傑明跟著去。”

“恐怕還得再加一個人，胡太醫，以備不時之需。”

班傑明這時候怎麼會忘了常太醫呢：“胡太醫不如常太醫。”

“常太醫，常太醫脾氣古怪，還是胡太醫吧，就這樣，人呢也不要太多。”

“皇阿瑪能不能再加一個人？”

“誰？”

“晴兒？”

“晴兒？只要晴兒自己和老佛爺沒意見，朕就沒意見。不過呢小燕子，你要是想去呢朕還有個條件。”

“啊，怎麼出個門還有條件啊”，江絮說到一半，緩緩問出“什麼條件？”

江絮心中吐槽，自己都快文武雙全了，這出門怎麼還是有條件呀，雖然這文是差了點，只要不要讓自己用毛筆寫繁體字的文章，比小燕子那大字不識幾個的簡直好太多了好吧。

“你三個月前的提議朕同意了，但是你得先做出表率，朕要你參加科舉考試，鄉試透過了朕就同意你和朕一起出門。”

“皇阿瑪，你真的同意了？不過現在距離鄉試也就只有半個月了，我連字都還不會寫呢，怎麼考啊。”

“朕當初在算數課上允了你一件不打破規則的事，雖然這件事超出了一點範圍，要是你願意同意朕的要求，朕就應了你，朕聖旨都擬好了，只要你同意了朕立馬下旨，如何？”

“皇阿瑪，你真覺得半個月的時間我能透過鄉試？”

“小燕子你有幾斤幾兩朕還是知道的，不就是寫字這一個難關嗎？半個月的時間，朕覺得你能行，你自己覺得呢。”

“皇阿瑪，成交！”

周圍一群人聽完這段對話有些稀裡糊塗的，還有些震驚。

三個月前，就是乾隆頒佈江絮統領健銳營的那天晚上，江絮給乾隆提了一個建議，讓女子也能參加科舉考試，乾隆第一反應就是否決，江絮用了算術課上乾隆的那一個應允，當時乾隆沒有拒絕，應下了江絮說是會考慮的。

時間過去這麼久，江絮還覺得會不會沒希望了，沒想到乾隆最終還是鬆口了，雖然有條件，但還是在可接受範圍。

至於江絮的文學能力，其實這近一年的時間裡文學也是突飛猛進，可能有點穿越的原因，江絮現在背書非常快，乾隆一直知道，江絮現在只有寫字這一個硬傷。

第二天朝堂上小路子宣讀了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古以來，科舉制度乃重要傳統，旨在選拔人才，弘揚國家文明。然，朕深知，大清女子才華橫溢，豈可束之於家庭之內，限制其才智之展現，為大清立下赫赫之功？是以，朕謂此非理之舉，決定更易科舉法度，特准女子參加科舉考試，以充國家人才，強國之基。朕親自感悟，朕之女，還珠格格願以身作表率，親自參與科舉考試，所有考試過程均與其餘學子無異，萬民皆可監督。今後，望天下之女兒，效法此表率，不惜努力，勵志求學，凡有志於投身國家建設、志在進取、學識淵博、品德高尚者，無論男女，皆可參加科舉，競逐功名。望天下士民，以公平之心，共同促進國家之繁榮與進步。欽此。”

此昭一出，無疑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宮中、民間說法各異，全國人民都在等待著還珠格格的科舉之路。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裡江絮每天都在努力，大家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江絮，努力學習，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學習，都被震驚了好長時間。

江絮不太擔心自己不會答題，畢竟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每天都有學習、上課，而且還有點穿越者的buff加成。江絮擔心的是字的問題，很多都是隻會認不會寫，這一年的時間裡江絮也沒花功夫在字上，所以這段時間全力攻克字上。

半個月後，江絮在全國人們的矚目下走進考場，江絮都沒有想到，穿越到這裡居然還要考試，可能中式教育真的有點東西吧，都穿越到這裡了，江絮還是想當個學霸，好好學習，拯救世界。

成績出來是幾天後的事情了，當時江絮正在健銳營訓練，好像完全不緊張。乾隆在乾清宮等著江絮的成績，問旁邊的小路子：“小燕子在哪？”

“回皇上，還珠格格在健銳營，聽說格格今天又抓了一群人在處罰呢。”

“她難道不知道今天鄉試放榜，還去健銳營抓人訓練了，去，把她給朕找來。”

一會江絮也來了乾清宮：“皇阿瑪，你找我？”

“小燕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放榜？”

“我知道呀，怎麼了皇阿瑪。”

“看起來你是胸有成竹啊。”

“皇阿瑪，以我的能力你就放心吧，早就不是瞎子絕跡那個時代了，至於字，除了幾個不會寫，雖然寫得有點醜，但都寫出來了。”

乾隆還沒來得及接上，門外小路子跑了進來：“皇上，皇上。”

乾隆皺了皺眉：“慌什麼，怎麼了。”

“格格的成績出來了。”

“怎樣了？”乾隆都沒發現，其實自己比江絮都還著急。

“中了，中了，而且格格還中瞭解元。”

江絮聽到這裡無意間送了一口氣，是穿越者的基本操作，好在沒給穿越同袍，現代子民以及乾隆丟臉，最重要的自己真的不是NPC了。

“皇阿瑪，怎麼樣，我就說我沒問題的吧。”

“哈哈哈，看來這次出巡路上有意思了。”

江絮提出在百姓的見證下隨機抽取考官，並且公開判卷，捲上在改完之前都不知道這份卷子是何人的，所以民間對江絮取得解元沒有太多懷疑，將江絮的學習過程公開之後，民間更多的是對江絮的欽佩。

幾天後出巡之旅就開始了，一群人站在宮門口告別，江絮說服了老佛爺和晴兒，晴兒也順利的加入了出巡的大隊伍，一群人浩浩蕩蕩，向著未來進發。

“郊外的空氣就是好啊，難怪小燕子一天總想往外跑。”乾隆呼吸著郊外的新鮮空氣，心情有些愉悅。

“對了，阿瑪，你都還沒說這次出巡要去什麼地方呢，我們要去哪些地方啊？”

“我們一路南下。”

“一路南下，那目的地呢？去不去杭州。”

“杭州？小燕子，你想去杭州啊？”

“呵呵，我只是聽說杭州美，隨口問一句。”江絮只能一頓胡扯。

江絮心中想，要是這次出巡就是劇中的路線，恐怕到不了杭州吧，杭州有個段字堂，江絮看上了段字堂的一些東西，想要獲得恐怕必須由江絮親自出面，至於怎麼去杭州，江絮確實要費一番腦筋了，要是和蕭劍相認，說不定就有機會去杭州了。

乾隆似乎沒太在意這個插曲，瞬間換了個話題：“小燕子，平時都是紫薇唱歌給朕聽，這次你唱歌給朕聽吧。”

江絮掏出一旁的吉他，調了調音：“那我唱了，嗯，那就唱一首《偷涼記》。”

“蛙聲催來樹蔭，池塘午夢初醒，無賴困人天氣，日光懶散夏庭，酒麴配當糯米，等到甜香鎮一鎮冰，濃稠了詩意，神女悄悄動心。”

紫薇接上：“解一隻舟楫，趁閒搖過長堤，驟雨剛剛途徑，玩笑兩朵芙蕖，手邊荷葉亭亭，盛酒試前人意趣，晚風卻心急，偷嘗我衣襟。”

江絮和紫薇合上：“榴花撞破了木窗欞，曬一曬打盹的詩情，夜裡微風青草蟬鳴，蓋著滿河天星，有不知趣的流螢，偏要與月色攀比，照得心事通明，八月夢著冰天雪地，乘著酒氣周遊寰宇，湖心蓮葉案頭糯米，飽腹悠閒節氣，生涯有唇舌落筆，不勞誰題詩作序，我和你，碗碟中熱戀天地。”

這首歌當初看《很想很想你》的時候江絮非常喜歡，特意去搜了原唱、譜子，學了一下怎麼唱和怎麼彈。而且江絮早就想如同劇中一群人一起旅行，一起唱歌，劇中的生活完全就是江絮的理想生活，江絮當初學這首歌就是想，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和朋友在旅途中唱這首歌。現在江絮這樣，也算是換了一種方式實現了吧。

“小燕子，這詞是你寫的嗎？”

“不是，這首歌呢很輕快，小時候聽電視劇師傅唱過，作詞的人叫遲意，作曲的人叫明遙，當初聽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喜歡了，前段時間我彈給紫薇聽過，紫薇也喜歡這首歌。”

一群人唱著歌說說笑笑，很快到了第一個目的地——梅花鎮，梅花鎮正在很歡樂的慶祝中，江絮拉著爾泰也上去敲腰鼓，雖然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但還是先玩為敬。

永琪看著江絮拉著爾泰玩得如此歡快，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瞬間有些落寞，江絮看見了，說實話，穿越這麼久以來，在情感方面，江絮確實有意無意在避著永琪，江絮承認永琪很帥，但自己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自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困在深宮之中，不可能每天去面對後宮中的那些事情，也不可能讓他放棄江山，放棄一切，真正的愛不是犧牲一方去成全另一方，江絮做不到，她也不會讓永琪去做，所以他們不可能。

至於爾泰，江絮不否認對眼前這個少年存在好感，這種好感從什麼時候產生的，江絮不知道，可能是當初看著這個少年選擇隱藏自己的心意，獨自遠離家鄉，去蒙古的時候；可能是從親眼見到他之後無數次故意和他鬥嘴的時候；可能是自己被打了板子，他第一時間將自己抱回房中的時候；可能是無數次不經意間對自己偏愛的時候。

這一幕也被乾隆看見了，乾隆可是一個帝王，什麼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只一眼就明白了些許，心中想：看來小燕子只會是自己的女兒，不會變成兒媳了。同時還鬆了口氣，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乾隆肯定不希望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女兒深陷於後宮之中。

一路南下，如今的朝夕相處永琪越來越看清了江絮對自己的刻意，在胡若蘭比武招親後的那天晚上，永琪終究是沒忍住，把江絮叫了出來。

“小燕子，我喜歡你。”

江絮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但永琪，我們不合適。”

“為什麼，小燕子，我們都還沒試過。”

“永琪，我們這輩子只可能是朋友、兄妹，絕不可能是戀人、夫妻。”

“你喜歡爾泰。”

“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永琪，即便沒有爾泰我們也不可能，你我之間本就沒有緣分。”

“怎麼可能沒有緣分，當初是我一箭射中你的，我們這樣的相遇不就證明了我們之間的緣分了嗎。”

“永琪，我只能說曾經和你有緣分，現在的我們就是兩條相交的直線，過了那個交點之後只能漸行漸遠，永琪放下吧，有些事強求是沒有結果的，既然生在了帝王家你就有你的路要走，你有你自己要肩負的使命。”

江絮說完轉頭髮現爾泰正站在不遠處，永琪也發現了，永琪嘆了口氣：“我明白了，小燕子，以後我會把你當成我的親妹妹，消除其餘的情感，祝你幸福。”

“永琪我希望你能真正放下，走一條真正屬於你自己的道路。”

永琪其實明白，這次的告白只是不給自己留遺憾，釋懷一笑：“我會的，我先走了。”

路過爾泰的時候還拍了拍爾泰的肩膀：“爾泰，你別聽小燕子說不知道對你的感情，相信我，她心中有你，我現在也沒有遺憾了，我會嘗試將她放下。兄弟，喜歡不分君臣，你應該踏出那一步了，你們好好聊。”

此刻這片空間，就剩下了江絮和爾泰，江絮心中一團亂，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爾泰，或者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和爾泰之間的情感，在江絮愣神的時間中爾泰已經站到了江絮的面前，此時爾泰的心中也很慌亂，但他決定勇敢一次：“小燕子，既然永琪已經沒有機會了，那我會有這個機會嗎？”

江絮看著這個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爾泰，我承認對你的好感，但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因為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段感情。”

爾泰抿了抿嘴，他會一直尊重小燕子的意願：“小燕子，我會一直等你的。”

那天的小插曲過去，誰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但江絮的心中好像有什麼在慢慢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