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個“默契”

那日的歡樂過後，皇宮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勞作，不同的是，這座皇宮中較之前多了許多活躍分子，這些分子都在充分訴說著那日的歡樂。

生辰過去，濟善堂差不多也要開業了，江絮選了一個好日子，這天大街小巷都在傳，濟善堂開設這件事，因為濟善堂幫助百姓，而且一下子在全國各地開了不少分部，聲勢越來越大。江絮在幕後看著這一切，第一批訓練出來的人已經被派到各地了，情報網也在逐步建立當中，江湖上關於蒼穹的話語，也開始逐漸多了起來。

多虧胡錚，江絮才有足夠的錢做這些事情。

看似平淡的日子過去了半個月，老佛爺對江絮和紫薇的態度較之前也有了些許改觀，這一次紫薇作為格格身份，所以就沒有出現讓紫薇去御膳房這一環節。

自從那日為乾隆賀壽過去，晴兒與淑芳齋也走得愈發的近了，這幾次的出宮日江絮也會帶著晴兒一起出宮，幾次下來，晴兒也逐漸看出了爾康和紫薇之間的不同。

晴兒也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一天中午在御花園中，晴兒和爾康走在一起。

“爾康，你喜歡紫薇，對嗎？”

“是！”

晴兒笑了一下：“這麼幹脆，那我們之間的那個默契呢？老佛爺最近經常問我。”

“那個夜晚我不會忘記，但那個默契，晴兒對不起，我希望我們可以是永遠的兄妹，永遠的朋友，但現在我不能接受老佛爺的好意了。”

“我明白了了爾康，從今以後那個默契就煙消雲散了。”

“對不起，晴兒。”

“爾康你別忘了，現在我和紫薇也是好朋友，我先走了，你放心老佛爺那裡我會讓她打消這個念頭的。”晴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背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有一些心理準備也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釋懷呢。

看著晴兒遠去的背影，爾康張了張嘴，卻沒再說出一個字，他知道，他還是傷害晴兒了吧。

這時候江絮從一旁走了出來，看著爾康說：“你們不應該在御花園中說的，這次是被我聽見了，下次要是被有心之人聽見了，就不好了。”

說來也巧，江絮剛從延禧宮離開，走到御花園就碰到晴兒和爾康在說著那個默契，江絮見爾康沒說話便接著說：“爾康，你最好能和紫薇自己講清楚。”

說完也沒理爾康，就去追晴兒了。

和爾康分別之後，晴兒一個人走在御花園中，心中還是有些難過，眼淚不禁流了下來，這時候有人從後面拍了拍晴兒，晴兒嚇了跳，轉頭看見是江絮，連忙擦乾了眼淚：“小燕子，嚇我一跳，你怎麼在這。”

江絮把手中的糖葫蘆遞了一串給晴兒，江絮看了一眼晴兒，緩緩開口：“晴兒，別讓眼淚掉下來，不值得。你要相信，懂你的人一定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出現，你也會成為被人心中的寶貝，留不住的東西就用力仍遠一點，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別人的寶藏。”

聽了江絮的話，晴兒覺得很有道理，她用力止住了眼淚，和江絮對視一笑，江絮從身後拿出了吉他：“晴兒，送你一首歌吧，這首歌叫《你總要學會往前走》。”

“希望你見過所有的混濁，眼裡依然還有星辰，你往前走，不要回頭，上天讓你錯過誰都有理由，怕你受傷，獨自承受，才把最好的人留到最後，你往前走，不要回頭，別再為舊人舊事溼了眼眸，別怕失去，學會放手，世上還有另一種幸福，叫曾經擁有……”

“小燕子，謝謝你，你這東西叫什麼呀，上次就見你彈了，一直沒機會問你。”

“這個叫吉他，我託班傑明從大不列顛搞來的”，江絮看著晴兒感興趣的模樣“晴兒，想學嗎，想學我教你？”

“好呀，不過我真的可以嗎？”

“自信點，只是學這個手指會疼，還會起繭，確定嗎？”

江絮伸出自己的手給晴兒看了一下，晴兒堅定地道：“我不怕，小燕子你教我，我覺得挺感興趣的。”

“那以後晚膳後你來淑芳齋，我教你，包教包會，其實挺簡單的，現在呢，你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啊。”

“晴兒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車是朝前開的，去哪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沿途的風景，所以啊，別管那多，跟我走就對了。”

之後江絮帶著晴兒來到皇宮的一個角落，角落中有一塊石頭，江絮看著周圍沒人，快速過去把石頭搬開，然後帶著晴兒鑽了出去。

晴兒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偷溜出宮，到了大街上晴兒都還沒緩過來，江絮大笑了幾聲。

“小燕子，我們就這樣出來沒事吧？”

“晴兒，既來之，則安之，沒事的，走我帶你去玩。”

兩人弄了一匹馬，因為晴兒不會騎所以兩人就共騎一匹朝著城外走去。

路上江絮說：“晴兒，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呢我喜歡過一個人，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必須分道揚鑣，離開他之後，我為了忘記他就開始每天跑步，但是不管我跑的多快，回憶還是追了上來，最終發現，跑步的真正目的其實是讓我有足夠的勇氣去追回我失去的自尊，晴兒要不要試一下，先學騎馬，讓馬快速飛奔，享受一下那種讓回憶追著自己的感覺？”

“那小燕子，你教我騎馬？”

江絮看著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就下了馬，讓晴兒獨自一人在馬上。江絮騎馬的技術可不是蓋的，不一會晴兒就獨自騎馬了，江絮從不遠處又弄了一匹馬追上晴兒，雖然速度不算太快，但跑了幾圈之後晴兒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跑累之後兩人在草地上，靜靜躺著，感受著日落的魔力。草叢中微風拂過，草葉輕輕搖曳，彷彿在跟著夕陽的節奏搖動。夕陽西下，天空漸漸染上了一抹橙紅色，映在草地上，草葉間泛著微微的金光。遠處，一群鳥兒飛過，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與夕陽相映成趣。草地上的小花也在夕陽下綻放出迷人的色彩，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在這一刻，心靜如水，唯有對大自然的敬畏與感激。

晴兒對著江絮說：“小燕子，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教我騎馬，幫我散心，還讓我看到了這麼美的落日。”

“晴兒，你不要再和我說謝謝了，我們之間不需要。天快黑了，走吧，回宮吧，再不回去該被發現了。”

兩人將所有的煩惱都丟在了宮外，開開心心的回宮去了。江絮計劃著原路返回，一路上還和晴兒有說有笑。

“小燕子，你是怎麼發現那個地方的。”

“大概兩個多月前，我帶著健銳營訓練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那個地方隱秘，別擔心，我都鑽了兩月都沒被皇阿瑪發現。”

她們走在街上，路過一個酒樓，江絮和晴兒正好有些餓了，於是決定先進去飽餐一頓再回去，反正也要不了太長的時間，現在正好是用晚膳的時間。

如果給江絮重來一次的機會，恐怕江絮絕不會進那家酒樓。

江絮和晴兒去了二樓的包間，江絮經常來這家酒樓，這家酒樓最著名的就是烤鴨，那是江絮每次必點的菜系。

可是今晚，小二說剛剛最後一盤烤鴨被隔壁包間的人點了。江絮頓時就傷心了，在這家酒樓吃飯，沒有烤鴨那就是沒有靈魂的呀。

“我們能不能加錢換那盤烤鴨。”

“這，要取得隔壁包間客人的同意我們才能把那盤烤鴨給你們，加錢的不行的。”

“小燕子，要不算了吧，別吃烤鴨了。”

“不行，晴兒我和你說，在這裡不吃烤鴨這頓飯就是沒有靈魂的，這樣我去和隔壁包間的客人說。”

在開啟隔壁包間門那一刻，江絮立馬就後悔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是店小二指了指江絮先開口：“不好意思各位客人，是這樣的，這位客人想吃烤鴨，但你們這裡是最後一盤了，所以這位客人就過來問問你們能不能把這盤烤鴨讓給他，他可以出東西來交換。”

包間的客人意味深長的說：“噢，想吃烤鴨啊？”

江絮尷尬一下，對店小二快速說：“呵呵，那個，不用了，小二你去忙你自己的。”

店小二一臉懵的被江絮轟走。晴兒看江絮去了半天也過來看看，就看到了眼前恐怖的一幕畫面。

小燕子和晴兒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皇阿瑪（皇上）吉祥。”

同桌的人還有傅恆和福倫。

“小燕子，朕記得今天好像不是出宮日吧，嗯？”

“呵呵，那個，皇阿瑪我今天，今天……”

江絮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出來，乾隆接著說：“晴兒你怎麼也跟著小燕子偷偷溜出來，嗯？”

“皇上，我們錯了。”

“對，皇阿瑪，我們錯了，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們今天出來，我教晴兒騎馬的，對，來教晴兒騎馬的。呵呵”

“健銳營沒馬嗎？”

這時候店小二進來上菜，江絮聞著飯香肚子不適宜的叫了一聲，乾隆聽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去再收拾你，先坐下來吃飯吧。”

江絮立馬坐下，還不忘說：“小二，隔壁點的菜都送來這裡。”

小二看了一眼乾隆，乾隆點點頭，之後便退了出去。

“福倫、傅恆，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先吃飯。”

“皇上，我們就先告退了，就不打擾您和格格用膳了。”

乾隆沒強求，任由他們退了出去，福倫和傅恆出去之後江絮眼巴巴看著乾隆，乾隆都快氣笑了：“吃吧。”

江絮得到准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晴兒在一旁慢慢吃了起來，乾隆嫌棄的看著江絮：“慢點吃，沒人和你搶，你看看晴兒吃得多優雅，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皇阿瑪，這裡只有我們就不要講那些規矩了，我真的太餓了，騎了一下午的馬，真的餓，晴兒你快吃，你學了一下午了，肯定比我餓多了。”

晴兒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乾隆瞟了瞟江絮，覺得江絮這狼吞虎嚥的樣子直接沒眼看。

“皇阿瑪，你嚐嚐他家的烤鴨，那可是一絕，在這裡吃飯，不吃烤鴨根本就沒有靈魂，皇阿瑪你快嚐嚐。”

“你自己吃。”

江絮和晴兒吃完之後，乾隆看著差不多都空了的盤子有些驚訝：“小燕子，你吃了這麼多？”

“皇阿瑪，這吃可是人生的一大樂趣，特別是這家酒樓的烤鴨，真是太好吃了。”

“那吃飽了，嗯？”

“飽了飽了。”江絮摸著自己的肚皮，享受的往後靠了靠。

“那我們來算一算你這私自溜出宮的賬吧。”

“皇阿瑪，饒了我吧。”江絮立馬端正的坐了起來。

“饒了你也不是不行，你告訴朕你怎麼出來的，再寫一個保證，保證下不為例，朕就饒了你這次，如何。”

江絮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晴兒，有些無奈，只得全盤脫口而出。

“皇阿瑪你看這裡都沒有筆，這保證就算了吧，呵呵。”

乾隆立馬叫小二送了筆和紙進屋，江絮埋怨的瞪了小二一眼，小二一臉無辜的退出了包間。

於是不情願的寫下了一份保證，乾隆拿著江絮的保證，嫌棄道：“小燕子，你這字真的是沒眼看啊，你還不練練。”

酒足飯飽之後，乾隆和江絮、晴兒一起回宮，江絮看著周圍的夜景，看著乾隆說：“阿瑪，要不我們去逛逛夜市？”

乾隆沒去過夜市，在江絮的一番撒嬌之下同意了江絮的請求，三人浩浩蕩蕩向夜市進軍。

逛了一番下來，乾隆也有些流連忘返，回到宮中已經亥時了，這次的夜市江絮逛的十分舒心，不像上次一樣提心吊膽，雖然宮門下鑰了，但有乾隆在江絮一點都不擔心。

回到淑芳齋，紫薇還在等著江絮。

“紫薇，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呀。”

“小燕子，你又溜出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事吧。”

“別提了，今天溜出去被皇阿瑪抓了個正著。”

“怎麼會被皇阿瑪抓到呢？”

接下來的時間江絮生動形象的向紫薇展示了自己是如何被逮到的，紫薇聽到最後，聽到乾隆放過了江絮一劫，瞬間鬆了口氣。

“紫薇，爾康今天有沒有來找你？”

“爾康？今天沒來，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問問，八卦八卦，紫薇時辰不早了，快休息吧，明早還要上課呢。”

第二天下課之後江絮堵住了爾康，看了左右無人才開口：“爾康，你還沒和紫薇坦白，這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晴兒的那個默契，你要讓紫薇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件事？”

“不是，小燕子，我怎麼去和紫薇說啊。”

“實話實說唄，還能怎麼說呀，爾康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想要是有一天紫薇從別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你確定，到時候她不會想離開你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確實不太好插手，言盡於此，爾康所有的利弊你自己權衡吧。”

江絮走後，爾康也認真思考了起來。

江絮和爾康說完之後就去找晴兒了，拉著晴兒在御花園中散步：“晴兒，昨晚回去老佛爺沒難為你吧。”

“沒事，昨晚回來的時候老佛爺都已經睡了，而且我們是和皇上回來的，老佛爺不會為難我的。”

“晴兒，走我們去看看那個洞有沒有被皇阿瑪給堵起來了，要是沒被堵起來，那是不是說明皇阿瑪對我偷溜出去這件事睜一眼閉一隻眼呢。”

“小燕子，別去了，昨晚才被皇上抓了，而且你忘了你的保證還在皇上手中呢。你要是實在想看也要過幾天再去看呀。”

江絮想了想也是，過幾天就是出宮日了，到時候正大光明的去外面看，出不去了，江絮的無聊感就上來了。

晴兒看著江絮百般無聊：“小燕子，你怎麼總是覺得無聊，你不去健銳營嗎？”

“自從安排了一個副營之後我就輕鬆多了，而且現在也逐漸步入了正軌，我現在去健銳營的樂趣就是突擊檢查，然後抓一堆人來處罰、跑圈、訓練。這樣，晴兒，我們去淑芳齋，昨天不是答應你教你彈吉他嗎？走吧，找點事情做，我現在真的很無聊。”

江絮和晴兒回到淑芳齋，你說好巧不巧，爾康正在和紫薇坦白加解釋中，正好被撞了個正著，江絮看著他們三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弄得真的很尷尬。

晴兒上前拉著紫薇率先打破了這寂靜尷尬的場面：“紫薇，我和爾康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始過，至於那個默契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

“晴兒，我知道，這些爾康都和我說了，只是你……”

“紫薇，我沒事了，我覺得昨天小燕子和我說的一句話很對，我現在已經完全釋懷了。我相信以後我也會遇到自己的爾康的。”

紫薇和晴兒對視一笑，江絮知道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高興的說：“這件事搞定了那太好了，不然你們三再這樣我會很尷尬的，現在解決了真好。”

紫薇看了看江絮，笑了一下，故意說：“小燕子，原來你早就知道啊，都不告訴我，昨天晚上回來還和我打啞謎呀。”

“不，不是，紫薇，這事吧不是那回事，紫薇我錯了。”

江絮說完紫薇和晴兒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最後一群人打打鬧鬧度過了下午歡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