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了犀利的殺氣。
“幫我做一件事。”
蘇柳問,“你要動手了?”
“現在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傅文君的聲音淡得沒有情緒,好似在說一件漫不經心的小事。
“你想清楚就好。”
蘇柳不會多過關注她的事,傅文君的所有骯髒齷蹉事,她都知道。
但她和傅文君是彼此依靠的,她不會背叛傅文君。
傅文君陰惻惻地道,“我當然想清楚了。”
“墨家那個人不在,我就沒必要忌憚她了。”
“一直隱忍著不動手,是不想驚動初家人,更不想要初家人知道,陸彎彎一個陪酒女也是我的妹妹。”
“那傳出去只會髒了我母親的名聲,蘇柳,我為母親剷除餘孽。母親在天之靈應該是不會怪我的,你說對不對?”
傅文君的聲音很低啞,還有幾分變態的溫柔。
蘇柳沒做聲,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傅文君自顧自的說著,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
“我對陸彎彎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到了該死的時候。”
“她不死,我的位置怎麼做得穩呢?”
“我存放在你那裡的資料,你打包想個法子,送到我爸爸那裡。”
蘇柳忍不住倒吸收一口冷氣,隔著電話螢幕都在發顫。
“你的意識是要讓老爺代替你下手?可是老爺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其實是太太的私生女——”
傅文君面上的笑容被撕裂,她尖銳地叫。
“我就是要把這一層遮羞布親手撕開在老東西的面前!”
“我就是要利用他對初蓉的恨,來除掉陸彎彎。”
“我父親那個人雖說渣,但是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陸彎彎落到了他手裡,比死都還要難受。而這一切正合我心意,即便是陸彎彎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我也能脫身。是我父親下手,不是我。”
“我可是留她一命了呢。”
傅文君哈哈大笑著,臉上的表情近乎瘋魔。
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陸彎彎怎麼死,她不在乎。
容忍了陸彎彎這麼久,她一直按住了陸彎彎的資料,沒有讓她父親查到陸彎彎的下落。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或許是可憐初蓉那個女人。
也或許是恨初蓉。
初蓉是母親,卻為了陸彎彎跪在她的面前。
“文君,媽媽知道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讓你吃了這麼多苦,你要媽媽死,媽媽死便是。可是媽媽想要求你一件事情。彎彎是你的妹妹……”
“即便是媽媽對不起你,但是彎彎也是你的親妹妹,你答應媽媽,只要我死,你任何時候都不能對彎彎下手。”
“如果你違背了你的誓言,媽媽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回想起那女人在墓碑前那決絕的表情,傅文君笑得更猖狂,如同惡鬼。
她一身的陰冷氣息幾乎要融入黑暗裡。
哈哈。
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是嗎?
好啊!
來啊。
她倒是要看看,誰不放過誰,一個鬼,也敢和她叫囂?
她六親不認,她還怕什麼?
“傅總,你想清楚了就好。”蘇柳一字一句說,“你知道的,我就是你的刀。”
“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蘇柳不需要她的任何理由,一個殺人的機器,只需要聽從傅文君的吩咐就夠了。
“你按照我說的去辦,之後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傅文君勝券在握。
她父親知道了陸彎彎的存在,會發瘋,會癲狂的。
但說來也可笑,當初初蓉毀容,他卻將人丟到精神病院裡,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得火熱。
男人就是這樣,哪怕是不愛這個女人,哪怕自己在外女人不斷,他也要求自己的妻子絕對的忠貞。
真是可笑。
一個賤男人,憑什麼要妻子對他忠誠?
婚姻的忠誠,雙方都應該遵守的。
蘇柳應了下來,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文君盯著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她笑得冰冷陰寒。
她紅唇張開,“陸彎彎。”
“想知道你怎麼死的嗎?我也很期待。”
她父親不一定能夠下手成功,但是若是季修禮或者那姓墨的人,願意護著陸彎彎。
那必定會除掉她的父親。
挺好。
她眼眸裡泛著血色,忽然很興奮很悸動。
陸彎彎和她的父親,註定是要死一個人的。
她也很想知道。
到底是誰死!
不過不管是誰,她都會很痛快的。
她父親那個老東西,也根本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可惜。
他不能死在她的手裡。
走這一步棋,這是傅文君走過最完美的棋。
那個令她齷蹉噁心的妹妹,也還能為她達到一些目的。
也是陸彎彎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
都去死吧!